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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動第三者 於隱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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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私人度假村,位於白雪皚皚覆蓋麵積最廣、雪景最優越的高山莊園,每到新年就會有一段不算長的封閉期。拒不接受任何客人的入住預約,給多少錢都不行。

有錢任性、度假村也需要休息,這不算特彆。但高山莊園的封閉期,特彆就特彆在它有個心眼很壞的老闆。

儘管這位老闆從未出現過這裡,對這裡的營收項目不屑一顧,但他依然為這裡的發展給除了自己的建議。

比如,主張建立一年一度的封閉期製度。

從表麵上,他美其名曰講是為了維護莊園設施。但實際上,他打著的其實是“先寡而後眾”的算盤,正好準備藉著大陸官媒送出的東風,好振翅飛上青天的同時,為自己能多賺點錢。

而具體操作流程說起來也很簡單,晏冷淡把它十分簡潔地定位為高山莊園的三部曲,直接忽悠瘸了給他辦事的親信,哄得一個本來在金融行業頗有能耐的精英、跑去給他做了私人度假村的項目負責人。

並且還將晏冷淡給出的三部曲奉為金玉良言,嚴格貫徹了這看似簡單實則巨麻煩、也巨花錢的“高山度假村三部曲”。

例如,三部曲之第一步。

先將高山莊園的煙花之夜打造成招牌,同時以為了客人安全為由,拒絕接受客人現場觀摩,隻能通過政府官方直播的渠道進行雲觀賞。

第二步,則是借大陸官媒之手,吸引眾多群眾眼球和高評價,在政府扶持之下慢慢將高山莊園新年之夜的名號推得響亮亮,力求吊著嗷嗷待哺的群眾在他們心中成白月光。

至於炒作?他們是不屑於這麼做的。這是對自家煙火質量的自信。

最後就是三部曲之第三步,也就是最為陰險的一步。

在長期暗搓搓地餘熱之下,準備在一個合適的時機,在眾多呼聲之下“不得不”、“勉為其難”地同意進行逐步開放,合理進行項目提價及增建,從而達到賺能賺更多人的錢,利益最大化。

而現在,高山莊園正走在第三步的路上,即將完成已長達五年的餘熱,隨時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奔向再次發財的康莊大道。

原本關於高山莊園,晏冷淡早已全權交給親信一力負責,除了在年終總結時他會看一看、查一查,平日大小決斷基本都很少過問。

但今年卻不一樣,這個職場規則發生了一點小變化。

從不露麵的頂頭上司帶著隻有親信知道的情人來到這裡,雖然是度假,但這樣的信任於公於私都讓這位負責人欣喜不已,致使他相當有乾勁地去找晏冷淡述職的同時,再有膽子請他指點指點,檢查檢查。

這一番下來,知道晏冷淡已經回國工作的各個下屬立刻就聞風而動,跟狼群聞著飄香的肉味一樣,飛快地擁向自家神出鬼冇七個月的老闆,紛紛上報種種的產業問題。

更有甚者,大著膽子飛回京城,一路上山登上高山莊園,直接麵對麵地找老闆“麻煩”。

也因此,晏冷淡的工作無形之中就增加了不少。經常路修遠完成好工作,晏冷淡還在隔壁聯動手下,或遠程或近距離地一個又一個會議,有時還會點燈熬油、直到深夜。

搞得好好的一個私人度假村,硬是被一波又一波前來工作的精英們弄成了工作中轉地。

不過這樣揮之不去、來之不絕的奇怪訪客也在兩人的意料之中,就連一向工作起來就心情很差的晏冷淡,也在這一次鮮少給下屬不該看的不好臉色看。

無他。作為一個男人,作為一個自幼在不良環境下成長的男人,晏冷淡既然能長成這樣一番不陰不陽的作風、還私生活乾乾淨淨,連狗仔行業裡最著名的香港狗仔都拍不出來什麼花樣來的男人,除了晏家權勢滔天以外,最重要的是晏冷淡對於愛慾的剋製一向很不錯。

換句話說,無論是晏冷淡還是路修遠,兩人誰也不是眼裡空有小情小愛的男人。愛爾蘭之行幾個月,拋去工作的時日已經足夠長久,彼此都清楚不能再在耳廝鬢磨間放縱地流連忘返。

這天,晏冷淡剛剛結束了一個短會,視屏牆剛關閉,在現場的幾個下屬人還冇出去,關著的門就被敲響,是路修遠進來了。

靠在黑椅裡的男人一看見他就笑了,原本冷淡的臉上出現一抹笑意,毫不避諱地招呼路修遠過來。

原本準備離場的下屬心神領會地又坐下,眼觀鼻鼻觀心、客客氣氣地對這個有些年長的男人禮貌性頷首,在老闆冇發話前一聲都不敢吭。

“阿遠,這幾位是遠東國際的管理人。”晏冷淡看著路修遠坐下,才向他介紹自己在場的幾位親信,語氣親昵:“近期打算涉足國內市場。”

“路先生安。”被介紹的幾人很有眼色地紛紛向路修遠問好。

“幾位客氣了。”路修遠的位置就在晏冷淡身邊,是晏冷淡拉著他坐下,這是一個平起平坐的信號。

他口吻溫和,神色平淡,看起來疏離而客氣,卻決不好欺負。尤其是深知晏冷淡此舉含義的人,冇人敢小瞧他。

“路先生是做影視產業的?”一個灰髮男人聞絃歌而知雅意,不動聲色地開口:“正好。遠東近期在亞太地區代言上內部有些爭執,各有堅持,不太瞭解國內市場,不知路先生可否指點一二?”

路修遠淡淡看了他一眼,冬日稀薄的日光似水中月粼粼,襯得他眉目有些看不清晰。

“指點談不上,建議倒是有一點。”路修遠冇拂他遞來的梯子。遠東國際是國外著名網絡資訊產業,此時要路修遠做指點,實在是願意給這個麵子。路修遠雖然無意搭上這條線,但也願意看在戀人的份兒上賣他們一個好,講一個隻有一些人才知道的事:“不要邀請唐森娛樂旗下的藝人。”

如果說香港的晏氏集團是金融行業的頂尖財團,那麼大陸的唐森娛樂就是影視行業中遮天蔽日的大樹,枝繁葉茂,聲名遠揚。

灰髮男人愣了一下,表情有點疑惑,明顯不太清楚路修遠何出此言。但他同樣清楚,路修遠不會無的放矢,男人若有所思,語氣慢慢帶上了點鄭重:“謝謝路先生的建議,我們會考慮。”

路修遠笑了一下,冇再說話。隻是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無聲地抓住了晏冷淡不安分的手。

被摁住手的晏冷淡渾不在意,反而順勢與之十指相扣,纖細的手指輕巧地就穿過路修遠的指縫,反客為主。

他掃了一眼邊上的幾位手下,負責人們都是識人眼色的高手,馬上就接收到頂頭上司的信號,自知這種場麵不能再久留,遂紛紛知趣地打了招呼,就帶著東西離開了。

等門被體貼地關好,晏冷淡立刻就向路修遠身邊湊了過去,蹭了蹭男人溫熱的臉頰,愛嬌地向他發難:“唐森有問題這件事,阿遠都冇告訴過我。”

除了兩年之前逼他回頭,晏冷淡幾乎很少對路修遠發難。當然,像眼前這種撒嬌似的發難不算,晏冷淡不過是換著法子向路修遠撒嬌罷了,無意為難。

路修遠笑了一下,抓著他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吻了一下,是無聲的珍視:“晏氏從未與唐森合作。”

“我不管。”晏冷淡不講道理起來也是真“不講道理”,他對於向路修遠撒嬌這件事永遠樂在其中。

他頤氣指使,理直氣壯,任性至極地命令年長的愛人:“哄哄我!”

“好了,晏。”路修遠從善如流地決定哄他,一句話就擺平了晏冷淡:“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才告訴他們這件事。”

很好哄的晏冷淡馬上就高高興興了,指間的溫熱曾一觸即逝,又在晏冷淡愛嬌地靠近裡,星星點點、密密麻麻。

路修遠溫柔地輕吻著男人的手指。晏冷淡的手指是纖細的,白皙的,無論怎麼看都比例適中又完美,好像冇受過一點傷痕。但牽過不知多少次這雙手的路修遠卻知道,這雙在他人眼裡宛如藝術品一般的手、手掌處是如何的覆滿了細小的薄繭,和顏色淺淺的疤痕,又曾經曆過不知幾次的危險。

每一次,路修遠親吻著這兩隻手的手指時,都會有一些剋製不住的心疼。

“冇有關係。”晏冷淡看出他垂下的眼掩蓋的情緒,和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虔誠和心疼,他低下頭碰了碰他的鼻尖:“這是每一個繼承人的必修課。”

男人說得輕描淡寫,路修遠卻從來不會聽過就算。

他抬起手,五指陷入他的頭髮,點了點他的嘴角:“我真希望,你能永遠安好健康。”

或許是兩年之中,第一次提及往事的關係,晏冷淡與路修遠相處的氣氛總比尋常更多了些微妙變化,和眷戀情深。

莊園裡如今人來人往,每一個都是晏冷淡信得過的手下和親信,甚至有不少人都知道路修遠的身份,和同晏冷淡的關係。

但是就像已經離去的幾位遠東負責人,哪怕隻是第一次打個照麵,也冇人敢不對他客客氣氣,畢恭畢敬,全都拿出接待的最高標準,連個有色眼鏡都不會給。

這樣的尊重,靠的就是晏冷淡隻對他表現出來的和風細雨,還有他們之間縈繞著的、能被一眼看出來,纏纏繞繞的默契。

能混到這個位置的社畜,能在晏冷淡身邊乾的下去的精英,無疑不是察言觀色的好手,自然能看得出來他們之間無聲蔓延的不是曖昧,而是某種更深邃也更不能言說的東西。

種種細節重疊之下,所有人都推敲出一個事實: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在晏冷淡心中份量很重的男人。

很重,是重到什麼地步?有些聰明人意味深長地對視,尤其是當發現路修遠的辦公地點就在晏冷淡的隔壁。

——重到,恐怕連那個,在婚姻上奪得晏冷淡寵愛的於瑒都不可及。

晏冷淡看著距離自己隻有咫尺之遙的男人笑了起來,一個用力就將愛人帶到懷裡。

路修遠被束著腰,同晏冷淡接吻。畢竟是一個成年男性,再瘦他的重量也不算輕,晏冷淡卻總能輕輕鬆鬆承受的住。

他們開始時緩慢而輕巧,不約而同隻淺嘗輒止,默契地在彼此的嘴唇上流連忘返。但慢慢地,隨著不知是誰突然的進攻,很快就從不過試探發展成了攻池掠地,津液都控製不住滑下,洶湧的愛配上更驚濤的浪,深入淺出也是深深淺淺,是比性|愛都刺激顫栗的行事。

(以上隻是親親,真的什麼也冇乾,哭哭,這個不能改的,會影響劇情連貫性,球球稽覈爸爸高抬貴手烏烏)

接吻,什麼是接吻?不懂樂趣的人隻會把它形容為一種又一種可樂的臟汙比喻,多情的浪子也隻把它當成征服在意的一種方式,隻有相愛的人才能在這上麵有更深的體會,明白這是一種比臉紅心跳的占有還要更隱晦色|忄青、更能溝通愛慾的交換。

所以比起纏綿的**,晏冷淡和路修遠更愛糾纏於唇齒之間的把戲。

當然,這並不代表他們之間冇有**。

隻是晏冷淡,從不會在這樣輕佻的會議房間裡,在情愛之上有傷路修遠的尊嚴。哪怕他因為長時間的接吻,因為路修遠火熱的體溫而澎湃的愛慾翻湧。

路修遠側坐在他的腿上,他的嘴唇被晏冷淡親吻到發紅髮腫。晏冷淡的也不遑多讓,薄薄的嘴唇上都是細小的傷口。

“你好凶。”晏冷淡湊在他的耳邊嘀嘀咕咕,抱著他的腰不放手:“阿遠越來越凶了。”

路修遠聽出晏冷淡的聲音低啞中帶著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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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就著這樣的姿勢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隨後微微一笑垂下臉,同樣在他耳邊、用一種很低的聲音說:“不凶,怎麼占有你?”

不占有你,又怎能從於瑒的手中奪過你。

晏冷淡悶悶地笑出了聲,在路修遠看不見的角度裡眼底躍動著火焰。舌尖一卷,舔舐著他柔軟的耳垂,含糊不清也意味深長地說:“…那我等著啊。”

路修遠隻給了他一個很深的眼神,裡麵有黑暗暗流湧動著,一閃而過。

晏冷淡微微笑著,對他流露出的反應不置一詞,又迎了上去糾纏他親吻。

畢竟是關係火熱的情人,也畢竟是身體康複。即便晏冷淡工作甚忙,在高山莊園入住的這段時間裡,也總有那麼幾個晚上,兩人都會放縱自己,享受**的饋贈。

有時,路修遠在上;有時,路修遠在下。

如果是路修遠在上,通常情況下,路修遠會顧及晏冷淡的身體,體貼他還有看起來永無止境的繁忙工作,不像在愛爾蘭僅有的幾次那麼凶。反而像是又回到了從前,那個性情平和的路修遠,連做起這種事都是溫柔的、剋製的,男性的剛強和對戀人的紳士體貼,路修遠融合的是那麼的平衡,叫晏冷淡這樣的男人都能為他沉迷。

隻是藏在晏冷淡領口的痕跡,總會似有似無地提醒著這是來自另外一個男人留下的宣示主權。

很赤衤果衤果,也很明目張膽。

靜默著,無聲勝有聲。

晏冷淡大度地展現路修遠賦予他的痕跡,連個高領衣物都不穿,在一眾眼尖、同時也剋製的視線裡麵不改色,叫一些手下眼睛都不敢亂看。

路修遠這個名字,同時也第一次正式登上晏冷淡親信的舞台,贏得了他們比於瑒的更尊重,也更忌諱莫深。

而這一切的暗潮湧動,晏冷淡不知道嗎?

他不動聲色地看著眾人,捕捉著他們的目光和有時的欲言又止,一如既往地保持傾聽,隻偶爾給出幾句簡短的迴應。心裡的小人嘴角翹起的弧度越來越大,也越來越神秘莫測。

這真是,越來越好玩了……

古今以來,一直有一句萬變不離其宗的體會和感慨:前人說得好,快樂的日子總是十分短暫。

這句話放到晏冷淡這裡,也是同樣。

對於他來說,無論他打算和路修遠玩什麼樣的遊戲,做什麼你來我往的試探,都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快樂和滿足,在高山莊園的日子也十分的享受。

但同時,也不過轉眼間,隨著晏冷淡和路修遠的繁忙工作和幾次的荒唐度日,還有私人度假村的人來人往,高山莊園的封閉期即將正式結束。

這不止代表了它準備迎來新的一年裡、第一波客人的赴約,也代表了晏冷淡同路修遠在高山莊園的入住即將結束。

儘管快樂的日子短暫而繁忙,哪怕之後他們都心知這樣的日子短期內不會再有,然而晏冷淡的內心卻也充盈著一種旁人無法理解的興奮和快樂。

清白的日光遙遙而來,在厚厚的積雪上掃蕩而去,年長的男人穿著白色的絲綢襯衣,黑色的西褲,從玻璃暖房的小徑踱步而出,天地都跟著靜默。

他那沉穩清淡的眉眼被反射的雪光吞噬,冰涼的零星落雪墜落他的肩膀,發上,眉睫,顯得他是那麼的純淨又高不可攀。似是遠方神秘的來客。

晏冷淡給了他一個笑臉,是愛嬌的,可愛的,天真的,男人與男孩的分裂性在他身上層層遞進地體現。他的目光從日光,到玻璃暖房,再到路修遠的身上,臉上,最後停留在他的那雙黑色的眼睛上,恍若未覺一般、依舊綻放出甜蜜而愛戀的痕跡。

就在對視這麼一瞬間,這個在黑暗中與血同行的男人,饒有興趣地發現了枕邊人在這一刻,已經完成了他自我蛻變的最後一道工序。

——他已真正的,涅槃成蝶。

由黑夜裡最熾熱的光輝,最鮮紅的光明,正式褪下曾經神明的羽翼,成為地獄裡新生的黑暗,糜爛的猩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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