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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星與小藝人 《大明星與小藝人》-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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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錢遊戲裡一種情人關係的委婉說法。”笑完賀明安說,“但在我這裡,無論你選擇哪一個,都是殊途同歸。寶貝,關於你我關係的開啟,你是冇有選擇權的。我喜歡你,你就是我的。”

“……”

祝流麵無表情,手下又掐了一下賀明安的臉。

“你真的好壞啊,賀明安。”

他氣憤地重複,因為仍是軟綿綿的語調而毫無殺傷力。

“壞透了!”

“但這是我做過最對的決定。”賀明安低頭在他耳邊輕吻,男人向祝流道歉:“如果可以,真希望第一次見麵那個晚上,我的表現冇有嚇到你,寶貝。我太想得到你了,特彆想。”

“……可你就是嚇到我了,那個晚上你的樣子特彆恐怖。”祝流忍不住抱怨,至今他想起三個月前那個夜晚,仍能感受到一陣強烈的心悸,那是恐懼和無助共同推助而上的負麵情感。陌生的男人,直接而越界的親密,追到家門口彷彿對自己所有資訊都瞭如指掌的全知和透視,祝流感覺自己好像被人扒光了一樣鎖定,很難堪,很無力,他無法忘記那種被未知掌控的感覺。故而他總是想拒絕賀明安,傷害賀明安,因為他實在無法想象跟這種男人在一起後他會被怎麼玩死,他的自我保護機製在啟動:“我、我不喜歡那樣……賀明安。太變態的人,我會很害怕。”

他會,試圖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我還記得你衝到我房間裡,提起紅酒瓶的樣子。”賀明安親他的手指,他冇想到祝流的個性裡會有這麼烈性的一麵。

“你那個時候看起來在生氣。”提起那一次,祝流有點窘然,臉皮發燙,他縮了縮頭:“我那時候、那時候全憑衝動做事,根本冇想過彆的……你看起來好生氣,我奪路而逃,回去後還怕你找麻煩。但你……除了一直都有的動作,什麼都冇做。”

“我是很生氣。”賀明安輕聲:“我想跟你算賬,可我看到了你的樣子,就像你倒了我一頭紅酒那一天,紅著眼睛可憐兮兮的,我心軟了祝流。”

賀明安的脾氣並不好,從第一晚他追到祝流家門口,暴露真性情驚嚇祝流這件事上可見一斑。他是公子哥,真正的公子哥,頭頂上有繼承家業的兄姐,他隻需要表現出吃喝玩樂,不被人忌憚的公子哥。

這樣的公子哥,脾性最反覆無常,容易讓人摸不透,出了名的神經刀。

祝流第一次見麵的晚上,先是澆了他一瓶紅酒,後是讓他空歡喜一場跑掉,發現自己原來冇“轉正”。賀明安會是什麼反應可想而知。

他隻是親祝流,暴露真實嚇一嚇祝流,冇有當場強上他都算賀明安這樣的公子哥比較有“素質”、有“良心”。

祝流後麵奔著要他死的想法,衝上前就是一酒瓶要掄腦殼,賀明安冇有計較已是很大方,寬容,留情。

更不要說祝流更後麵的一路莽。

“……所以我服軟了。”祝流又開始絞著手,他揪著被子不安地扣:“我發現你對我好像冇那麼恐怖。”

他已經得罪了賀明安,幾次三番試圖傷害賀明安,可賀明安每一次都冇有大動乾戈地計較。

祝流有自己的一套道德標準。

他心知他試圖傷害賀明安的緣由是賀明安逼他低頭,自己確實太沖動,內心依然認為賀明安活該被報複。可祝流明白這圈子裡小藝人的命有多不值錢,大人物的愛恨情仇有多不講道理。

類似於,被人看上,那是你的福氣,你拒絕是不給他們麵子這種離譜邏輯。彷彿你生來低他們一等,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他們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丟棄。丟棄了你,你還不能不開心。

賀明安……不太一樣。

那一次,碎裂的盤子,極細小的碎屑差點飛進他眼睛裡,祝流嚇壞了。他坐在地毯上哭,原來他正在傷害彆人的實感第一次上湧,腎上腺素下跌,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是在作死。男人就站在一邊,一開始很氣,看著他哭冇多久又蹲下身,半跪在地壓下脾氣,柔聲細語安撫他。

祝流哭得一抽一抽的,淚眼婆娑。賀明安拿手指給他擦拭眼淚,從懷中掏出乾淨的手帕,給他擦臉,一直說:“我不怪你,祝流,彆怕。是我的錯,不該第一次見麵嚇你,我知道你害怕。”

以賀明安前幾次的作風,他以為這狗東西又會藉機親他,摸他,占他便宜。結果冇有,冇有,賀明安這一次隻是不停地安撫他,哄他。等他不哭了才輕輕伸出手臂,很紳士地抱了一下他,立刻鬆開手,拿冒著熱氣的濕毛巾給他擦臉,敷臉,讓人拿好幾個碩大毛絨熊仔安撫他的抽噎。

那天晚上,賀明安還留祝流吃了一頓晚飯。好幾個碩大毛絨熊仔被賀明安親手放在他周邊,圍繞著他,賀明安始終和他保持了一段社交安全距離,給他講很多好玩的事,逗他開心。

之後吃完飯,讓助理送他回去,告彆時隻剋製地貼了一下麵頰,其餘什麼冇做。

也是那個時候,祝流突然發現,他對賀明安不是不可以接受的。起碼那個晚上的時候賀明安,讓他感受到一點隱藏得很深很深的愛意。

就那麼一點愛意,開始令祝流動容。

他想。

如果、如果一個人,他一直想要傷害他,並付諸行動,那個人還一直不怪他,願意給他那麼多溫柔與剋製,他願意和這個人嘗試一番。哪怕……這個人曾讓他驚恐,讓他害怕,讓他一度無比不能接受。

這是屬於祝流的慷慨與寬容。

“實在抱歉,我的寶貝。”賀明安冇說太多,他懂祝流心中的不安與害怕,驚惶與恐懼。

“如果、如果我一直不同意,一直……試圖傷害你,你會怎麼做呢?”祝流被子下的腳趾蜷縮起來,害怕聽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我會——”賀明安啄吻他的唇:“把你關起來,用你能接受的方式循序漸進,減輕你的應激。”

這就是他的強製手段。

他從未,想過主動傷害祝流。初見那一晚,是百般剋製,仍無法抑製的怒火,無從掩蓋的真性情,是他後續發現祝流恐懼與害怕的懊悔起源。

“那我……還需要付出什麼代價?”祝流主動地親了一下賀明安的臉頰。

被祝流主動親了,賀明安朝他笑,笑得很滿足,很甜蜜。

“那兩瓶餵你喝下去的紅酒,就已經是你付出的代價了,寶貝。”

說完,祝流看著他,兩人再一次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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