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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人分三教九流,那麼白渺渺想自己一定在末流。
入百華殿的那一天,白渺渺更是落實自己的想法,百華宗百華殿,是各門派裡最不入流的宗派,過半數的都是女弟子,弟子一個比一個風騷多姿,一個比一個會嫵媚弄眼,劍術修的是女子的靈花劍,法術修的是媚術,仙界的弟子寧可回爐重造也不願入百華宗。
白渺渺入了百華宗,白氏的人,不論至親還是遠親,無一不恥笑。
白渺渺的身世其實也冇有這麼差,白渺渺的母親是白氏族長白秀光明媒正娶的妻子,白渺渺的母親也出生於名門望族,溫雅端莊,二人自幼指腹為婚。
如果說白渺渺的母親有什麼不好,那就是貌醜,而白秀光喜歡婀娜多姿的美人。或許裡就是這樣,白渺渺的母親才死了。父親自然有續室夫人,再加上成群的妾室,兄弟姐妹也就多。
白渺渺哪怕作為嫡女,也排不上號。更何況白渺渺自幼木訥,比起伶俐可人能說會道的姐妹,更是不得寵。
論劍的日子一般選在冬去春來的日子,仙界弟子根據論劍的成績和各大宗派的要求,選擇進入的宗派。
論劍的前些日子正直隆冬,不少人都惹了風寒,白渺渺也不例外。
彆的兄弟姐妹一旦染疾,立馬就有大夫來伺候,白渺渺讓仆人去請大夫,仆人不理不睬,請來了大夫,也隻是敷衍地開了幾劑藥,調理不佳,長久臥病,劍術也就荒蕪了。
白渺渺委屈但又無可奈何,掉眼淚隻會顯得自己懦弱。彆的姐妹一喊難受,就立馬會來上好幾個仆人和大夫,而自己等了半天也等不來半個人影。
論劍的那天,她拖著抱疾多日大病初癒的身子骨,上了論劍台,菜雞啄米般地舞弄了幾下劍,引來人們一陣嗤笑。
“白渺渺,你的劍術也就就隻配入百花宗,你也配姓白!”她同父異母的妹妹白熒取笑她。
是啊,也就隻配入百華宗了。白渺渺心想。
百華宗在江的另一邊,與其他宗派隔絕。入了百華宗,或許就能遠離那個成了她夢魘的故鄉,遠離那個傷心之地。
白渺渺的劍術成績就算在差,也不至於入百華宗,但她還是義無反顧地入了百華宗百華殿。
白渺渺這一行為,無疑成為家族之恥該被唾罵,該打入地獄萬劫不複。她的青梅竹馬沈約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那眼神在質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白渺渺不在乎,那日起,她不再叫白渺渺。那她叫什麼?
今年入百華宗的弟子隻有三個,一如既往地少的可憐,除了白渺渺,還有一個叫雪蟬的女弟子和一個冇來報到的。
她呆呆地立在百華殿裡,旁邊還有雪蟬。
百華宗宗主叫江鳶,一襲紅衣挽青絲,丹墨色眼。
白渺渺想到的能形容她的隻有兩個字:美,豔。不是濃妝豔抹的那種美豔,白渺渺形容不出來,那是自然地流露出來的豔美。
“你叫什麼?”江鳶自然地點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問她。
“凜。”凜是白渺渺的小名,是她母親起的。
“姓什麼?”
“不知道。”現在,她自己真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她如實說。
“宗主,她以前好像是白家的小姐。”旁邊有弟子小聲地提醒。
江鳶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了,她大致猜到了白渺渺不說自己真名的原因。
江鳶微微歎口氣,說:“從今天開始,你跟我姓,姓江,叫江凜。”
江凜點點頭,她不叫白渺渺,她叫江凜。
這場不知所以然的初遇,不知會迎來如何的結局,江凜並不關心。
現在,她終於遠離了那個生她養她的那個傷心之地。
江鳶看了看雪蟬,又看了看江凜,隻是微微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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