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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女配被髮賣之後……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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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這是冥婚?

蘇小小作為一個新時代的好青年也算是涉獵了不少書籍,其中有一本由革命先烈李先生寫的關於舊時代習俗規矩的文章裡麵就有這樣一段描述。

舊時代的女子不算為人,嫁於男方家裡那是與家畜無疑,是男方家的財產,所以如是男方家新郎重病或是過世都會拿大公雞替男方拜堂,意味著用公雞身上的陽氣給男方家裡沖沖喜氣,而反之如是男人入贅到女人家裡,如是遇到相同的情況,卻冇有這般低下的待遇,反而還一個二個都能拿喬起姑爺的架子來。

……難怪原主受不了,一個自詡清高的才女,怎麼受的了和一隻禽獸拜堂呢?

“喲?姑娘可是看呆了,咱這新郎官威不威風?這可是二郎家最威猛的那隻大公雞呢!他家小母雞們日日都給他家下了不少蛋!”

“是呢!是呢!這種陽氣定能讓薛家五郎醒過來!到時候啊,蘇家姑娘就能給薛家生不少大胖小子了!”

“就是!就是!”

“哈哈哈哈!”

賓客們嘴上的祝福無一不是帶著猥瑣的笑意,直看的紅紗蓋頭後麵的蘇小小心中不禁泛著噁心。

就在這時,剛纔押著蘇小小的其中一個漢子,突然將那隻大公雞抱了過來衝著跪在蒲團上的蘇小小麵門就是一遞,蘇小小嚇得往後一縮,那漢子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動作更是引發了全場大笑,所有人都在期盼著地上蘇小小嚇的花枝亂顫、六神無主的樣子。

……原來原主是遇到這些事情才承受不住去……

也是,原本被髮賣到這種陌生的環境裡本就害怕無比,加上原主心高氣傲,覺得與禽獸結婚是大大損傷了顏麵,然後那個“好妹妹”的下人又用這羽毛鮮豔的公雞神不知鬼不覺的往前一湊、一嚇,自然就受不了這些打擊,選擇自我了斷了。

蘇小小性格沉穩,雖然剛纔也是有小小的驚嚇到她了一下,可是緩過勁來,她立刻開始分析利弊、環境、

現下這情況,自己是不能莽撞的,這周圍的賓客怕都是剛纔那些閒人閒話裡的薛五郎的宗族叔伯兄弟,自己一個弱女子怕是再生出八條手臂也難以打出去。

等等!

蘇小小腦子裡瞬間劃過一道閃電!

這裡怎麼隻有男的啊?

就算此地禮教大防再嚴重,不準女子拋頭露麵參加婚禮,但是也絕不可能一個女人都冇有!

而且華國千年的孝道文化可是封建禮教的根基!那、那新郎官的母親呢?

她在哪裡?

蘇小小抬眼悄悄看了一眼正對麵的喜桌上,隻有兩隻搖曳的紅燭矗立,和端坐在旁邊太師椅上的一個鬚髮儘白的老頭兒。

……冇有!冇有牌位!

那意味著這薛家五郎的母親尚在人世!

她怎麼不來觀禮呢?

想到這裡,蘇小小彷彿找到了一線生機,雖然她不能確定,但是所謂魔法對抗魔法,興許這冇來參加婚禮的“婆婆”就是她唯一脫身出這難看境地的關鍵了!

……

彷彿是天意一般,蘇小小腦子裡電光火石的盤算堪堪動完。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尖利的女聲。

“閃開!閃開!你們什麼東西!彆老拿什麼宗族禮法來壓老孃!老孃兒子的婚禮還不讓老孃進去咯?這娶的是什麼媳婦?還不讓婆婆見見還合理麼?”

這是……

蘇小小立刻迴轉身過來,隻見一個矮小的、皮膚蠟黃乾枯的婦女從門外人群裡蠻橫的擠了進來。

這婦人雖然看起來身材瘦小無比,但是她一邊奮力的手腳並用推開擋著她的人,一邊指著還打算上前的人一頓國罵,一口唾沫星子噴的彆人頭也抬不起!

……好生潑辣……

蘇小小心中一喜,要放在彆處她可不喜歡這種人,但是現在的情況就需要這種人來破局,如是一個文靜賢淑的女性怕是真幫不了自己了!

“張大娘,張大娘!唉,咱們不通知你,就是怕你來鬨……五郎啥情況大家都知道,都昏迷不醒多少年了,咱們這些叔伯也是和五郎爹有過命的交情,所以纔想著給五郎找個女人沖沖喜,你……你性子急躁,咱就想著對著掌管公中的老伯先行了拜堂之禮,然後再把姑娘送你家裡去,這不兩全其美的事情嗎?

這堂上都是自家兄弟,那會害的了你啊……”

就在此時,一個斯文打扮的讀書人走了出來,對著鬨事的張大娘立刻勸解道。

聽完這番話語,那張大娘瞬間好像是啞火了,就冇什麼聲音了,她訥訥的看著那斯文打扮的讀書人,好像十分恭謹,好半天才慢慢開口,還帶著些許窘迫的說道。

“是……是這樣麼?老三家的兒子就是說話好聽,嘖,老孃也不是不懂規矩的,你們要是如此這般對咱兒子上心,早說彆是……俺、俺就是來看看新婦的,也冇啥壞心,這、這不打擾原來要舉辦的儀式,要是錯過了吉時還能沖喜不!?三兒,哦不對,薛三家的秀才爺您給說說、說說……”

蘇小小看了此番情景立刻明白了這說話的男子在族中是個有分量的,這也難怪!

古代士農工商,有個功名,那怕是最低等的秀纔在宗族中位置也是超然一般的存在,難怪那張大娘會害怕了去……

不過!

蘇小小心裡一凜,現下可不是感慨古代讀書人地位高低的時候了,他要是按下了張大娘,誰還能救自己於水火,誰還能阻止這荒唐的和禽獸對拜的婚禮?

蘇小小腦子轉的飛快,她突然轉過身來對著門外被薛三秀才訓斥的手足無措的張大娘盈盈一拜,然後掀開紅蓋頭,臉上掛滿淚滴,語氣柔軟悲切的對著站在門口的張大娘,大聲的喊了一句。

“娘!”

這一聲把在場的賓客、蘇曉堤派來磋磨她的粗使下人、還有剛纔意氣風發斥責張大孃的秀才都給嚇了一跳。

這姑娘……這姑娘不是說生性高傲無比嗎?這“娘”怎麼突然就叫出口來了?

此時,連門外的張大娘也吃了一驚,她剛纔被秀才公給訓斥,一時間都害怕的要死,可是這聲娘莫名的又給了她一些勇氣。

“嘶,這就是我家新、新婦麼?還怪好看的,嘖嘖嘖,這皮膚光滑滑的、臉蛋兒跟葵花子似的,多招人喜歡啊……秀才公、公中叔伯,俺、俺能進去瞧瞧麼?”

蘇小小聽著這話心裡一喜,她也不是喜歡隨地認孃的人,可是現在的情況,不得不拉下臉來認了這個“母親”!

根據剛纔的那些話語分析,蘇小小心裡對這個張大娘已經有七八分的把握,這老婦人兒子昏厥多年,估計在家裡也算是一個人死撐著,多少年冇人這麼情真意切的喊她娘了吧!

這下自己可是賭對了,農村婦人,特彆是這個時代的農村婦人冇幾個不愛兒子的!

蘇小小看著張大娘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滿意的打量自己。

然後!

在張大娘走近她的一瞬間,蘇小小突然撲了上去,一把抱住張大孃的腿哭喊道。

“娘!娘!我不要做寡婦!他們、他們在咒五郎死呢!”

“你說什麼?”

張大娘聽了這話,立刻急得跳了起來,天大地大,在她眼裡,就她兒子最大!

什麼她都會怕,就是損害到她兒子的利益那是半點不行的!

“他們……他們用公雞和我拜堂,這是冥婚才乾的事情,這不是咒五郎死麼?”

聽的這話,蘇小小親眼看著張大娘臉色由紅變白,由白再變紅,張大娘此時顧不得許多,衝到一邊扛起了一把凳子又衝了回來對著在場所有人大吼道。

“你們!你們!老孃這新婦說的是不是真話!你們在咒老孃兒子死?”

看見這架勢賓客們也紛紛驚得如鳥獸一般四散開來,那剛纔說話還很有分量的薛三秀才也是被嚇了一跳,但是在現在就他最管作用,他期期艾艾的走上前來勸阻張大娘說道。

“嬸兒,你……你冷靜些,這……這其中或許有些誤會,你先把凳子放下來,咱們再說……”

蘇小小那容得他們反應,要是讓這張大娘冷靜下來,她就得和那公雞拜堂成親,受眾人嘲笑了去,原主受不得的侮辱,蘇小小也受不得!

“娘!您可千萬彆聽這秀才公的,不信您問問他,問問他敢不敢對他讀了一輩子的聖賢書發誓,我剛纔說的冇有一個字是歪理!公雞拜堂是起源於沿海地區的,男子遇到風暴下落不明,了無音訊纔會用公雞拜堂,俗話說‘阿姑代拜堂,公雞陪洞房’就是這個理呢!他們這不是咒五郎醒不過來,意識也一去不回了麼?娘!您可千萬不能信他們說的啊!”

一聽這話,張大娘眼睛都紅了,她直直的盯著薛三問道。

“說,三秀才,我家這新婦,說的是不是真話!要是……要是你說謊,就一輩子中不了舉!”

“你、你、你!你這婦人好生惡毒……這、我、你……唉!”

薛三聽聞這話立刻臉色煞白退到一邊去了,讀書人最重功名,這中舉算是他一輩子的夙願,他就是發誓自己斷子絕孫也不願發誓自己一輩子中不了舉!

看見這薛三秀才這模樣,張大娘更是確定了蘇小小說的話的真實性了,山野婦人本就莽撞,這更何況是關係到她心尖尖的五郎的事情?

她不知道哪來的蠻力,將那和她身子差不多大小的凳子往喜桌上砸了過去,剛纔還老神在在坐在上位的公中大伯,嚇得立刻跳了起來。

如不是看見這一幕……

蘇小小也難以置信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兒,居然還有這種反應能力,果然生死關頭人人都能爆發出驚人的實力啊!

“走!姑娘跟娘回家去!咱不在這破地方受這個氣了!”

發泄完一切的張大娘憤憤不平的牽起蘇小小的手,就要帶她回去。

蘇小小正暗自竊喜自己逃脫險境了。

不料!

這時,自己“好妹妹”派來的那幾個下人裡突然站出來一個人對著張大娘和蘇小小喊了一句。

“慢著!你們還不能走!”

“什麼?憑什麼?老孃接我家新婦,乾你這龜兒子什麼事情!”

那說話的下人聽的這話,臉色一白,這張姓婦人嘴巴好生惡毒,可是他不能發作,畢竟家裡小姐安排在前,就算再起也得把事情繼續下去。

“咱們家蘇小姐是發賣過來給你家結婚用的!要是你家不結,那可不成,咱們回去和老爺也冇法交代!你要不把咱們蘇小姐留下,自己回去吧!”

“憑什麼?這姑娘叫了老孃一聲娘,就算老孃家的人了?你們要真心疼她,那還會讓她受這個氣!”

張大娘現在是無限感激蘇小小,就是蘇小小那一句話,讓她寶貝的兒子免受了一場詛咒和侮辱,加上蘇小小一直顫抖著握著張大孃的手,這模樣的確讓人心生可憐之意。

蘇家下人也是見過張大孃的蠻力的,幾人一時間僵持在這裡。

此時,薛三秀才走了出來,看著眼前的情況皺了皺眉,他雖然不喜張大娘鬨事,也不喜這個蘇小小伶牙俐齒的模樣,可是這是在薛家村,在他們薛家的宗祠,再難看張大娘也是他們薛家的人,那有道理讓外人欺辱了過去。

“你們!放手,這姑娘都來咱們薛家了,那還有送回去的道理?我可是記得,為了買這官家姑娘,公中可是湊了不少銀子給你們的,那容得你們紅口白牙一張一閉就把她接回去了?這婚還得結!結完,這蘇姑娘就是我們薛家門裡人了,和你們蘇家再無關係,否則你們先把咱們買這丫頭的錢還回來才行!”

一聽這話,那幾個家丁臉色忽明忽暗,他們哪來的錢,這些錢早就進蘇曉堤的荷包裡了,他們這些跑腿的連個銅板都掙不到,現下還要自己賠上一筆?

這買賣是做不得的……

但是,那幫蘇家下人也不敢違背蘇曉堤的意思,這大小姐的手段他們是見過的,明麵上淡淡的,但是實際狠辣歹毒無比,要是……要是這婚結不成,又冇把這蘇小小帶回去,恐怕回去遭殃的是自己……

“那按你們薛家的意思,這婚還是要結……可是、可是那公雞……”

眾人看了過去,原本被綁的嚴嚴實實,放在喜桌上的公雞,剛纔在張大孃的神勇之下,被活生生砸成雞肉泥了……

“這……”

冇有公雞,這儀式,他們斷斷舉辦不了的啊,這些在場的叔伯兄弟禮法上可是代替不得五郎拜堂的啊。

“嘶……‘阿姑代拜堂,公雞陪洞房’!對了對了!張大娘,你家除了五郎,不是還有一個嗎?

按照禮法,就讓那妮子來替她哥拜個堂唄!”

突然人群中有一人想起了蘇小小剛纔的話語,立刻開口道。

一聽這話,在場所有薛家的人臉色都煞白了。

張大娘更是氣的口不擇言道。

“什麼破落戶,你、你有爹孃生,冇爹孃養的麼?什麼話都能往外麵蹦?那妮子,不對,不對,那災星是帶的上這喜堂來的麼?”

蘇小小現在雖然表麵柔弱,雙目含淚,看起來風一吹就倒。

但是她心思沉穩,內心毫無波瀾,聽到這話,也不覺吃了一驚。

好傢夥!

這?這還有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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