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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啊,我們養你不容易,現在好不容易有個賺錢的機會,你可千萬不要搞砸了!”
“你弟弟馬上就到了適婚年齡,也該買房娶媳婦了,家裏湊不出錢來,可全都指望這筆賠償金了。”
“你是姐姐,就應該幫助弟弟,也應該多給家裏一些幫襯。”
“簽字吧,我們會儘量爭取讓謝家多賠點,醫藥費都是他們負擔,你也不用擔心康複問題。”
沈靜眼噙淚水,一臉委屈,心裏對家人極度失望,搖頭拒絕:“我不想原諒那個畜生……”
一聽這話,沈母當即咆哮起來。
“你個死丫頭,我們白養你這麽多年了!隻顧著自己解恨,不顧家裏人的死活!”
“今天你要是不簽,我們就冇你這個女兒,你以後也不要再進這個家門!”
沈靜當時就被罵哭了,猶猶豫豫拿起了筆。
周夢衝進去大喊:“沈靜,你不能簽字,簽了就中了謝家的圈套!”
沈母氣氛尖叫:“你特麽瞎攪和什麽!我們的家事跟你有關係嗎?快滾出去!”
“就是啊,別多管閒事,快走!”
“走走走,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沈家父子也開始粗暴推搡周夢,嘴裏不乾不淨。
周夢剛要發飆,宋啟趕緊上前攔住她,小聲道:“讓我去試試。”
緊接著。
宋啟徑自走過去打招呼:“阿姨,叔叔,我是宋啟。”
沈母打量著宋啟,半天纔想起來。
“啊,你是住我們隔壁那個小啟子,現在都長這麽大了。”
宋啟點頭:“對,我現在是一名警察,正好負責沈靜的案子。”
“謝成棟這次對沈靜的侵害非常惡劣,希望你們不要因為謝家給的甜頭就選擇諒解。”
“這樣隻會助長惡人的囂張氣焰,所有的苦難都得沈靜一個人承擔。”
“犧牲女兒的幸福,成全其他人,這是你們想要的結果嗎?”
沈母一聽,臉色立刻變得冷漠。
“小啟子,你怎麽也跟外麵那個瘋丫頭一樣,站著說話不腰疼?”
“那可是整整三十萬啊!我和你叔叔打工,一年到頭都掙不到三萬。”
沈父也附和道:“就算我們不和解,以區委書記的能量,你們能判他兒子幾年?多半一年半載就出來了。”
“之後謝家會怎麽報複我們,你想過嗎?”
“到時候我們不僅拿不到錢,還得得罪區委書記一家,還讓不讓我們活了?”
他們說的也有一定現實道理。
宋啟想了想說道:“這樣吧,給我們兩天時間,我爭取幫你們拿到足夠賠償的前提下,把謝少繩之以法。”
沈家人麵麵相覷。
“不和解也能拿到三十萬賠償?”沈母詫異。
宋啟點頭:“謝少是犯罪,承擔刑事責任的同時,也得附帶承擔民事賠償責任。”
商量了一會,沈家人終於同意給宋啟兩天時間。
如果到時候他辦不成,那必須簽字和解。
“靜靜,你在醫院好好養傷,我們先回去上班了。”
沈家人一溜煙跑了,誰也不願意留下來陪床。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周夢破口大罵:“什麽人啊!簡直是一群狼心狗肺的東西,比起謝成棟好不到哪去!”
沈靜擔憂道:“宋啟,你真能幫我們拿到那麽多賠償?”
宋啟苦笑:“不和解的情況下,想要三十萬賠償很難,讓法院來判,可能也就附帶十萬左右的賠償。”
沈靜一聽就慌了:“那怎麽辦?兩天之後,我爸媽又要逼我簽字了……”
宋啟鎮定道:“別慌,天無絕人之路,我來想辦法,你安心養傷。”
就在幾小時前,宋啟已經命令勘察小組,趕到陳小建的別墅蒐集證據了。
隻要在案發現場找到謝成棟虐打沈靜的凶器,以及他的指紋dna痕跡,那麽故意傷害的罪名就定死了。
至於強暴未遂的罪名,冇有視頻監控和目擊證人,沈靜身上也冇有謝成棟的dna痕跡。
想要舉證非常困難,大概率行不通。
周夢滿腔憤懣道:“沈靜的傷情鑒定為輕傷,頂多判謝成棟三年。”
“再加上他家積極賠償,找關係走走後門,甚至可能緩刑,太不解恨了!”
宋啟搖頭:“一個故意傷害罪,當然不足以懲治謝成棟,但如果再加上教唆犯罪,雇凶襲警呢?”
“嗯?”周夢和伍小超不明所以。
宋啟笑道:“你們忘了,是他指使陳小建襲警,衝撞馮區長宴會……”
兩人恍然大悟。
再加上這兩條罪名,數罪並罰,少說也能判個五年。
而且馮立輝素來與謝書記不和。
這次又是謝書記兒子,指使手下衝撞他的宴會。
馮立輝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有了馮區長坐鎮,謝成棟根本別想緩刑,必須牢底坐穿。
眼下當務之急,就是讓陳小建供出謝成棟。
宋啟和伍小超馬不停蹄趕到看守所,突擊提審陳小建。
一天不見,陳小建發生了脫胎換骨般的變化。
原來流裏流氣的痞子打扮,進去剃光頭,換上黃馬褂,立馬精神了許多。
這個“精神”不是精神小夥那種貶義,而是褒義詞。
“宋啟,我真錯了,你放我出去吧!”
似乎是被陳平和謝家同時拋棄了,陳小建失去了靠山,唯有低聲下氣哀求。
“法盲就多讀書,監獄也不是我開的,我說放人就放人,你想啥呢?”
宋啟有些無語。
陳小建犯迷糊:“那你們把我叫出來乾啥?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
宋啟直奔主題:“是謝成棟讓你來對付我的,是不?”
陳小建一怔,慌忙搖頭:“不,不是,是我自己想找你報仇。”
宋啟冷聲道:“陳小建,你不承認也冇用,謝成棟已經被我們抓了。”
“而且你還涉嫌非法拘禁,包庇幕後主謀,罪加二等。”
“這麽算下來,你少說也得判個七八年。”
宋啟故意誇大其詞,陳小建也不懂法律條文,當場就嚇傻了。
“七八年?怎麽可能這麽嚴重啊!”
“我才二十來歲,還冇結婚,出來都三十了,我還咋混啊!”
宋啟乘勝追擊:“所以,你現在主動開口,可以從輕處理,差不多能減一半刑期。”
聞言,陳小建頓時眼前一亮,但隨後又忽然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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