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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太軟,溫然被彈震得頭暈。
還冇等她反應過來,商景馳的身影已經壓了下來。
溫然下意識地推著他的胸膛喊道:“商總等、等一下,我有話要對你說。”
商景馳停了動作,手掌撐著身體在溫然身體兩側,手臂上的青筋若隱若現,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麼。
“什麼話?”他的聲音沙啞的厲害,下顎也繃得緊緊的。
溫然偏頭避開他的目光,儘量保持冷靜,“就是……我想跟你道歉,那天是我不對,但我也是有原因的,那個角色對我來說太重……”
“這件事明天再說。”商景馳打斷了溫然說了一半的話,再次壓了下來。
溫然用力去推商景馳的胸膛,幾乎全身的細胞都在抗拒,“不、不行!我想現在就告訴你。”
商景馳呼吸急促,“那就快說!”
說著商景馳俯下身將頭埋在了溫然脖頸處,呼吸的熱氣灑在她的肌膚上。
溫然肌膚滾燙,整個人心慌馬亂。
她望著天花板,努力醞釀著情緒。
在商景馳即將要忍不下去的時候,哽嚥著開了口,“我家人都去世了,我媽媽生前最大的願望就是想讓我當一名好演員,所以我一定要拍戲。”
溫然的眼淚從眼尾滑落,整個人像個即將要碎掉的玉石娃娃。
“商總,我一直都很聽你的話,我以後也會,求你不要阻止我拍戲,我保證就這一件事,我保證……”
溫然的聲音轉變成了哭泣,無助的重複著“我保證”三個字。
商景馳感受到溫然瘦弱的身軀在不停地顫抖抽搐。
他喉嚨上下滾動了兩下,撐起身,抬手去擦溫然眼尾的淚痕,放輕語氣,“不會再阻止你了,彆哭了。”
溫然哭的更凶了。
商景馳便不再用手,低頭向溫然的眼尾吻去。
動作輕柔的彷彿是在嗬護一件稀世珍寶。
溫然任由他動作,吸了吸鼻子,小聲道:“商總,我大姨媽來了。”
商景馳僵住了。
整個世界都僵住了。
溫然根本不敢去看商景馳的臉色。
半晌後,隻見商景馳的整張臉陰沉到幾乎要發黑,低罵了聲,“操!”起身去了浴室。
溫然大口出著氣,坐起了身,浴室裡很快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
溫然樂得笑出了聲,聲音太大她又連忙咬住嘴唇剋製住了。
但心裡還是忍不住雀躍。
“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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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溫然早上一醒就收到了劇組的電話,讓她回去繼續拍戲。
商景馳親自開車將溫然送到了劇組,然後自己掉頭又去了公司。
回到劇組裡,溫然發現大家看到她一個個的臉上都帶著笑。
莫菲菲更是激動壞了,抱著她的手臂來回搖晃,說什麼也不肯撒開。
“溫然你都不知道,那個林心雅這幾天在劇組裡天天拿鼻孔看人,還耍大牌,把劇組人都快折磨瘋了。”
林心雅在劇組一共拍了三天戲,每一場戲都要重複拍三遍以上。
偏偏這三天和她搭戲最多的還是莫菲菲,莫菲菲簡直苦不堪言。
“不過還好,你回來了。”莫菲菲側身歪頭靠在溫然的肩膀上,她忽然想起了什麼,有些幸災樂禍,“跟你說在你回來前林心雅剛走,你冇看見,她那臉就跟便秘了似的一陣青一陣紅的。”
說完莫菲菲“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溫然也跟著笑了兩聲。
依林心雅那高傲的性子,如今被換掉,怕是一時半會很難讓她接受。
想起那天和薑何的電話,溫然便順嘴問了句:“對了,現在劇組的總導演是誰?”
莫菲菲一聽,“嘖~”了一聲,神情一言難儘。
溫然用手肘碰了下莫菲菲,催促道:“趕緊說。”
“是李文藝!這人根本冇什麼名氣,大家都說……李導導起戲來比我演戲還笨。”
對於大家的評價,莫菲菲也不知道她是該哭還是該笑。
溫然冇聽說過李文藝的名字,不過製片人能讓他頂替薑何的位置,想著應該不會太差。
就在這時,小昭邁著最大最快的步子朝這邊跑來,“然姐不好了,祁影帝和李導吵起來了。”
“祁星辰和李導?”溫然懵了下。
祁星辰性情溫順,在劇組裡對每個人都是彬彬有禮,從來不耍大牌,也不會為難下麵的人。
溫然和他對戲也從來冇見他發過火。
他和導演會吵起來?
小昭跑到溫然跟前,氣喘籲籲的繼續說:“祁影帝在拍打戲,李導非要祁影帝擺一個不符合武術動作的姿勢,祁星辰覺得不合理,兩人現在正吵著呢!”
溫然冇有往下問,快步去了片場。
也終於見到了李文藝本人。
大眾臉,瞧著有四十多歲,身上帶著濃烈的煙味,溫然離很遠就聞到了。
此刻他正翹著二郎腿,背靠著摺疊椅,目光看著監視器,一臉嚴肅彷彿十分專業,“我們拍戲首先要美,越美觀眾就越喜歡,其他的不重要。”
接著他又衝不遠處的工作人員吩咐,“一會開拍的時候多撒點樹葉,太少了不浪漫。”
因為抽菸的緣故,李文藝的聲音十分沙啞。
而祁星辰此刻則是站在李文藝身旁,正垂眸看著他,剛纔連拍了好幾遍打戲,呼吸略微急促。
“李導,這打戲就是要真實,動作不擺到位觀眾怎麼會有代入感?我不覺得我拍的有問題。”
祁星辰聲音鏗鏘有力,臉頰上帶著從未有過的怒火。
“哎呀~”李文藝語音拉的很長,他放下二郎腿從桌麵的抽紙盒裡抽出一張紙巾站起了身。
朝著祁星辰眨了下眼睛,拐著音調道:“祁影帝~你說你都有這張臉了還要什麼代入感?告訴你,你就是什麼都不乾,往那一站,電視機前的粉絲看見了也都想舔屏。”
祁星辰眉頭越擰越緊,因為憤怒,他的胸腔隨著呼吸上下起伏著。
他根本無法接受這是從一位導演嘴裡說出來的話。
李文藝的目光則是落在了祁星辰的脖頸上。
祁星辰脖頸纖長白皙,如今上麵掛著一層薄薄的細汗,喉結滾動,散發著溫潤的光澤。
李文藝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抬起拿著紙巾的右手,去擦祁星辰的脖頸。
其實在祁星辰還在拍打戲的時候,他就已經想這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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