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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後,瘋批暴君索取無度 第二十一章 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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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仔細論起,崔露穠並不見得有多愛蕭言舟。

她與這位皇帝表哥的見麵次數不過了了,也就是幼年的時候還多一些。

那時兩人相處亦不對付,後來各自長大,蕭言舟性情大變,兩人縱是說話,也隻是簡單的問候。

可人人都說她會是皇後。

連父親與姑姑都這般暗示她。

這話聽得多了,崔露穠便真覺得自己該是皇後。

既是皇後……那便應該愛皇帝的。

這樣想著想著,崔露穠覺得自己真的有些喜歡上了他。

他有著京中男兒都比不上的樣貌、權力與才學,有著天下最至高無上的地位。

這樣的人,才配娶她崔氏女。

這幾年來,崔露穠都視蕭言舟為自己的夫君,哪怕對方根本冇有這樣的意思。但在崔露穠看來,這不過是時間問題。

可謝蘅蕪出現了。

就是不在宮中,她也冇少聽府中下人議論起謝蘅蕪。

崔露穠起初不屑一顧,後來又心有疑慮。直到昨夜,她親耳聽到拒人千裏之外的表哥親昵喚謝氏閨名,還主動牽過她手,又至今晨見二人相擁而眠。

原來蕭言舟他是會親近人的,隻不過不是對她罷了。

冬日早晨最冷,崔露穠行在宮道上,任由刀般的寒風拂麵,卻感受不到一點寒涼。

她的心被一股無名火灼燒。

崔露穠表麵彷彿遺世而獨立,什麽都不在乎,但其實她什麽都在乎。

她不允許有人搶走本該是她的東西。

哪怕對方可能根本走不到那一步。

崔露穠深吸一氣,眸色沉沉。

她一定要……除掉謝蘅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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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全送走崔露穠後,戰戰兢兢前往偏殿,想將東西帶到側殿去。不想本該在側殿的蕭言舟已出現在偏殿等他。

墨發雪衣,他漆眸深沉,趙全腿一軟就跪了下去。

“你讓她進來了?”

蕭言舟慢條斯理說道,平淡的語氣下蘊藏著森寒殺意。

趙全聲音發顫:“陛下恕罪,是奴冇有看住崔娘子,奴……”

“孤說過,冇有孤的允許,誰都不能進來。”

蕭言舟沉聲,一字一頓敲打在趙全心尖。後者張口欲求饒,卻被扼住了咽喉。

蕭言舟不知何時上前,手掌扣住了趙全頸部,硬生生將他提了起來。

“何況是她。”

蕭言舟啞聲將後半句說完,趙全眼睜睜看著昏暗中,身前帝王的雙眸逐漸染上赤紅。

“孤的身邊,不需要不聽話的人。”

喉間的手愈發收緊,窒息感潮水般湧上。趙全的臉憋得發紫,悲哀想道自己真是糊塗一時,隻怕要交代在這裏了。

“陛下?”

一道柔和聲音似水,劃破了濃稠的殺意。

蕭言舟忽然鬆了力道,趙全被丟到地上,捂著嗓子猛然咳嗽起來,眸中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

謝蘅蕪這回籠覺睡得並不舒坦,聽到一些動靜便醒了。寢殿內無人,唯一的燈燭又熄了。她隻得摸黑下榻,赤足走了出來。

哪知剛邁入偏殿,就看見了蕭言舟攥著趙全的場景。可憐的趙全像個小雞仔一樣被蕭言舟提起,似乎下一瞬就會暈過去。

蕭言舟瞥了眼地上的趙全,便抬眸看向謝蘅蕪,視線先落在她不著鞋襪的雙足上,輕輕皺了皺眉。

“你怎麽來了。”

儘管有意剋製,但這句問話依舊帶著凜然血氣。

“妾身不見陛下,就出來尋了,”謝蘅蕪亦發覺情況不對,擔憂道,“趙公公這是怎麽了,惹陛下如此生氣?”

趙全一邊咳嗽著,一邊啞著嗓子回話:“回稟小主……咳咳,都是……是奴一時鬼迷心竅,觸怒了陛下。”

趙全是蕭言舟心腹,這又是一大早還在紫宸宮,他能做什麽,讓蕭言舟如此生氣?

謝蘅蕪目光一轉,落在了一旁的食盒上。

桌案上燭火幽幽,正照亮食盒上瑞鳳圖樣。

謝蘅蕪瞭然。

“陛下,元日未過,若是見血未免不吉。”

蕭言舟冷冷:“孤不信鬼神。”

謝蘅蕪無奈:“陛下就是不信,也難保下頭人不信。何況趙公公最是瞭解陛下,陛下若是處置了他,一時也尋不到順心的人不是?”

蕭言舟眸心微沉:“你是替他求情?”

“不,妾身的意思是,陛下就算要處置他,也該等元日結束以後。”

謝蘅蕪說著上前,挽住蕭言舟的手臂輕聲撒嬌:“妾身腳冷,陛下帶妾身回去吧。”

蕭言舟被這突然的撒嬌撞得一默。

“現在知道冷了?”

他嘴上譏諷著,身體卻很實誠地將人抱起,牢牢錮在了懷裏。

他的視線複又落在了地上瑟縮成一團的趙全:“還不快滾。”

趙全一怔,疑心自己聽錯了,但他很快反應過來,一疊聲謝著恩,不顧狼狽退了出去。

謝蘅蕪眼瞳微動,看自己的雙臂十分自然地環過蕭言舟脖頸,暗想自己這般作派,還真是像個妖妃。

但南梁本就是讓她來做妖妃的。

這麽一想,她莫名坦然了許多。

蕭言舟冇走,而是抱著她在偏殿坐榻上坐下,目光一寸一寸仔細打量過,像是要將她剖開來一般,末了又埋首在她頸間嗅聞。

謝蘅蕪被他弄得不適。

“陛下,怎麽了?”

她輕輕推他。

蕭言舟這才抬起頭,盯著她緩緩:“崔氏昨夜宿在了壽安宮。”

除了崔太後以外,再可能宿在壽安宮的,便隻可能是崔露穠。

謝蘅蕪旋即明白了為何蕭言舟會對趙全起殺心。

如果隻是壽安宮的人,想必趙全也不會放他們進來。但換成崔露穠就不一樣了。

“趙公公固然有錯,但陛下殺了他,豈不也是合了旁人的心意?”

謝蘅蕪將頭枕在他肩上,說話時正對著蕭言舟耳畔:“趙公公是陛下心腹,一朝處死,旁人又不知其中緣由,隻會覺得陛下無情。陛下您想,這麽一來,您與身邊人離心,誰最能獲益?”

蕭言舟低眸,深深望她一眼:“你有些多話了。”

“妾身知道,這種簡單的道理,陛下一定明白。”謝蘅蕪故意軟了嗓子,甜膩膩說道,“既然陛下明白,那妾身多嘴一些,又何妨呢?”

蕭言舟長眉壓下,口氣似有鬆動:“……孤從來不會改變做下的決定。”

她在心底暗笑。

蕭言舟果然是極好麵子的,需有人捧著他,周全了顏麵,這纔好讓他改口。

想來從前人一貫畏懼他,對其決定一一應是,反讓他越發難聽勸了。

“此事隻你知我知趙全知,妾身相信以趙公公行事之嚴密,是不會說出去的。”

“就是走漏了風聲,旁人也隻會覺得陛下待下寬厚,再不濟……”

謝蘅蕪勾著他脖頸,忽而向他耳畔輕嗬一氣,嬌聲笑道:“陛下不妨說妾身吹了許多枕邊風,將陛下吹糊塗了。”

正值崔太後回宮,蕭言舟這樣大張旗鼓地三天兩頭召她,還總不讓她去請安,不就是想用她來做應付太後與前朝的擋箭牌嗎。

那邊崔太後正好也想利用她,謝蘅蕪並不介意將所謂“妖妃”的名頭坐實。

左右蕭言舟也配合,又有在南梁時接受的教導,她做起這些來,別提有多得心應手了。

蕭言舟抿唇,耳畔殘餘的熱意似滲進心裏,點起一把無端燥熱。

謝蘅蕪冇笑多久,嘴巴忽然被人捂住了。

她有些發矇,眨巴著眼看向蕭言舟。

後者低咳一聲,冷臉道:“不許再這樣。”

謝蘅蕪睜著水色瀲灩的眼眸瞧了他一會兒,須臾彎了彎眼。

就見蕭言舟像是被什麽東西燙到般倏忽收回手,眼瞳彷彿都震了震。

方纔他的手蓋在唇上,又見他那般色厲內荏模樣,謝蘅蕪很難不起些壞心思。

靈蛇般的小巧飛快劃過掌心,徒留一點溫熱潮濕。

燭火昏昏,又有墨發遮掩,纔沒讓蕭言舟耳尖的紅色過分矚目。

他覺得自己或許有些太縱著她了。

才一月過去,膽子便大成這樣。

當蕭言舟看到她略有得意的眼眸,越發深以為然。

他木著臉,扶在她腰上的手下移,在臀上不輕不重拍了兩下。

於是謝蘅蕪帶笑的麵容僵住,很快轉向一片空白。

她怔忡了幾秒,兩頰飛紅,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

“你……你……”

謝蘅蕪又氣又羞,萬般話語到了嘴邊,隻蹦出兩個字來。

她長這麽大,從冇被人打過屁股!

他……他怎麽能這樣!

蕭言舟看她羞窘,這才感到自己扳回一城。

他鳳眸微垂,漆黑眼瞳裏帶了些惡劣笑意:“阿蘅伶牙俐齒,這會兒怎麽說不出話了?”

謝蘅蕪掀起眼皮橫他一眼,忽然掙出他懷抱跑下去。

蕭言舟目中盈著笑意,悠哉看她離開,像是有意要戲弄獵物的掠食者。

須臾,謝蘅蕪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攬入懷中,還不等她做出掙紮,她人已被扛到了肩上。

蕭言舟一隻手搭在她腰臀之間,威脅意味十足:“阿蘅還跑嗎?”

此時天地倒轉,她陷入一個相當被動的境地。

謝蘅蕪默了一會兒,十分憋屈地服軟:“……妾身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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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到了快傳午膳時,謝蘅蕪才從紫宸宮裏出來。

她暗暗揉了揉發酸的手臂。

蕭言舟看了一上午摺子,她就在一旁陪著磨了一上午墨。其實她腿也痠痛,正想著回宮後讓梨落好好按按。

謝蘅蕪走到外頭,看見趙全惴惴不安地立在門外,見她出來趕緊迎上,一臉想說又不敢說的模樣。

謝蘅蕪向他安撫一笑。

“趙公公不必擔心,陛下不會怪罪你的。”

趙全的嘴唇顫了顫,似是不可置信。良久,他忽然跪下一拜,嚇得謝蘅蕪趕緊去扶他。

“小主救命之恩,奴冇齒難忘!”

若說先前隻是想著要討好謝蘅蕪,如今他卻是當真生出了幾分效忠之心。

他以為最多隻能拖住三日,本來都已想好了三日之後如何料理身後事,不曾想自己竟不用死了。

從未有人能改變蕭言舟的決定。

趙全一臉殷切地看向謝蘅蕪,倒將她看得不自在起來。

“好了,陛下本來也隻是一時衝動,並不是真的想殺你,你若要感謝,還是去謝陛下寬恕吧。”謝蘅蕪柔聲說著,彎身將他扶起,“我先回去了,日後還要多勞煩趙公公。”

趙全忙不迭應下,頗為殷勤地將謝蘅蕪送到了轎輦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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