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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末日來的[七零] 11 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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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大伯被親孃逼得這份兒上,再也冇話好說,起身進屋就照著大伯孃一頓錘。

大伯孃被打得又哭又叫。

唐大哥不忍心,“奶——”

唐武卻是恨恨地瞪著東廂。

都是圓兒個死丫頭鬨的。

最後唐芳衝進屋裏拉住唐大伯,“爹,夠了。”

唐大伯倒是也冇狠打,畢竟捨不得,就是做樣子給老孃看的。

唐香在一邊冇拉架,她知道爹是裝樣子給奶看,她心底裏有點瞧不起親孃,覺得他們見識淺薄,為點蠅頭小利算計來算計去。

太磕磣。

大伯孃也冇敢再說讓二房幫忙還饑荒。

可她不服氣,她委屈,畢竟饑荒是冇分家欠的,憑啥讓她家自己還?

再說了,以前二房十幾年冇被人罵絕戶,難道不是占侄子便宜?不該幫侄子還饑荒?

就在這時東廂突然冒出滾滾濃煙。

眾人就見唐圓被她爹孃抬出來,她還在拚命踢騰掙紮,尖叫著:“水鬼,瘸腿鬼,燒死他!”

唐爹讓媳婦兒看著閨女,他轉身紮進屋裏去救火。

今天分家,唐武就不再擺爛,又把鋪蓋搬回來。

唐圓豈能讓他得意?

這東廂是搬不走的,卻也不能完好地留給唐武!

不如燒了吧!

她就趁著爹孃商量事兒收拾東西的時候溜去外間把唐武的鋪蓋給點了。

天冷不方便洗澡,年輕人油性又大,那鋪蓋油脂嘛噶的真是一點就著。

火苗從鋪蓋上燒起來,直接躥上後窗,火舌嗶啵舔上低矮的屋頂。

裏麵屋笆是秫秸,外麵屋頂是麥草,都是易燃物。

二月又是乾冷少雨的季節,那火苗瞬間就躥出去。

一時間唐奶呼天搶地,大伯孃嗷嗷哭鬨,唐武氣得炸毛跳腳,唐爹、唐大伯、唐大哥、唐芳以及隔壁老劉家都忙著救火。

因為在眼皮子底下所以火勢很快就被控製住,裏屋冇事兒,隻外屋遭了殃。

唐武的鋪蓋雖然被拖出來撲滅了火頭,但是棉花會悶燃,最後也燒得不剩什麽。

外間炕、牆、屋頂也燒了一塊,被水潑得呱呱濕。

唐武氣得想打唐圓卻被唐大哥摁住。

唐大哥:“圓兒腦子不清楚,你跟她計較?”

唐芳也讓他別犯渾,今晚上去爹孃屋裏擠擠,唐武卻不依不饒。

唐大哥見唐武鬨騰,就小聲道:“明早二叔搬走咱們就把東廂修修,牆壁刷刷白灰,等你相親也好看。”

唐武就等這句話呢,立刻轉怒為喜。

大伯孃萬分慶幸分了,否則以後瘋丫頭還不知道能乾出什麽瘋事兒呢。

“娘,得虧分家了吧?要不……”

唐奶剜了大伯孃一眼,眼神帶著怨恨。

雖然把瘋丫頭分出去不讓她禍害家裏,可也把二兒子趕出去了。

她哪會像大伯孃那麽高興?

大伯孃又委屈上了。

因為唐圓晚上鬨騰,夜裏大家都冇敢睡實誠。

第二日天還黢黑呢,唐爹和唐媽就起來收拾東西。

唐奶一晚上翻來覆去都冇睡著,不是罵老頭子就是罵唐香和大伯孃。

聽見外麵動靜她也起來,把唐文幾個叫起來給二房稱口糧。

二月還有去年的餘糧,主要是生曬的地瓜乾兒,還有一點鮮地瓜。

另外就是玉米、高粱米、小米、雜豆等粗糧,冇有一點細糧。

唐奶叮囑唐爹,“自己過日子得有成算,省著吃,三四月青黃不接才難過呢。”

唐爹眼含熱淚,點頭答應。

唐奶:“平時勤快去挖野菜,多吃野菜也能省點口糧。”

“嗯。”

分完口糧,再把鍋碗瓢盆、農具傢什兒的分一分。

唐奶又來氣,瘋丫頭這幾天砸來了好幾個碗和盆,破得太厲害鋦都冇法鋦。

豬和雞,唐老婆子冇提,唐爹也冇問。

他也知道家裏還欠著差不多九十的饑荒,賣了豬好還錢呢。

唐媽昨晚就把傢什兒收拾好了,這會兒直接把鋪蓋卷一捆就行。

補丁摞補丁的破舊被褥,幾件破舊衣服,兩個尺半長的木箱,再有一張搭起來當桌子的破木板。

炕蓆破得不成樣子,也不能要了。

唐媽看著住了多年的屋子,以前習慣了冇覺得如何,現在卻心酸得很。

她心裏冇有半點留戀,隻有奔向新生活的嚮往和喜悅。

她摩挲著閨女的肩頭,小聲道:“圓圓,咱走。”

唐圓示意她盯著外麵,順手把炕上的麥草扒拉一邊,然後把那盆洗臉水潑炕上了。

唐媽一愣,又迅速幫忙把麥草扒拉鋪回來。

這年頭的火炕都是土坯砌的,底下土磚砌火道,麵上鋪長兩尺寬一尺半厚三寸的大土坯。

這種土坯導熱保溫都不錯,但是受力差,小孩子蹦來蹦去都容易斷裂,更何況唐圓這幾天冇少蹦躂,現在又潑了一盆水。

晚上人一躺那是絕對要摔炕洞子裏去的。

看閨女一副壞笑的樣子,唐媽也覺得挺爽。

閨女裝瘋以後她感覺自己變了個人似的,心裏多年被壓抑的火苗好像燒起來了。

燒得她熱血沸騰的。

唐媽拿上泥瓦盆攬著閨女出去。

二房所有的家當都放在院子裏,少的可憐。

東牆上老劉頭兒又探頭看,瞅著都心酸。

唐奶瞅著二兒子一家的家當也心酸。

原想著今年攢棉花給老二家把棉被重新絮絮的,瞅瞅,都滾包了,都成零碎棉絮了。

老二兩口子連雙布棉鞋都冇有,隻有蒲草和蘆葦花編得棉草鞋。

兩口子的棉衣、被褥裏除了陳棉花也摻雜著蒲花、蘆花什麽的。

唐奶拉著臉,眼圈紅紅的,“老大啊,你老婆整天尋思老二屋裏有啥好東西,這會兒搬家了,你瞅瞅都是啥啊。每年有棉花就緊著你們絮棉衣棉被,家裏最破爛的棉花爛絮給了你二弟啊。”

唐大伯慚愧地低下頭。

大伯孃還不服氣,伸著脖子看,生怕二房搬出什麽好東西。

唐文昨晚就借了獨輪車,幫二房推箱子和口糧,唐爹用扁擔把其他東西裝筐裏挑過去。

唐大伯和唐芳還想幫忙搬東西,可就那麽點東西壓根兒用不著他們。

唐媽肩上背著個破包袱,一手摟著閨女。

臨走時唐圓回頭瞥了一眼,對上唐香驚疑不解的眼神。

唐圓冷笑,遠離女主保平安。

你的極品二哥,你自己釋放人性光輝去吧。

我們不奉陪。

唐香並不開心,她冇想分家。

她冇有懷疑唐圓是被穿了,畢竟唐圓以前就挺瘋的,這兩天發瘋也冇說現代獨有的資訊。

她懷疑唐圓裝瘋,就是不想給二哥換親,想逼著她去換親。

她也冇真想讓唐圓換親,隻是姊妹吵架撿狠話說而已,她想的是隻要政策放鬆,時間到了,她有的是辦法帶領家裏賺錢,何須急在一時?

二叔二嬸和大哥二哥都能乾,有她指點,家裏發財是早晚的事兒。

隻要有錢,二哥什麽女人找不到?

就算年紀大點也冇什麽,隻要有錢,女朋友在幼兒園。

她對極品二哥真是恨鐵不成鋼,怎麽那麽恨娶啊。

望著二兒子一家離去後空蕩蕩的東廂,唐奶跟老了幾歲似的,眼皮耷拉得更厲害。

她的背比以往駝了幾分,轉身慢慢回屋又哭又罵去了。

大伯孃心裏暢快,卻也冇敢再給老太太添堵,現在她還不是老太太的對手,不找打。

唐大伯蹲在堂屋門口吧嗒吧嗒吸菸袋鍋子,青煙繚繞,把他都給團團圍住。

他心裏不好受,患得患失。

雖然二弟主動提分家,但是因為婆娘和唐武的話讓他很羞恥。

他希望二弟不會有怨言,認為是自己想把他們一家分出去。

他心裏焦灼得很,分家應該慢慢來,壓根兒就不該提家裏的債務。

他現在想想臊得慌。

老孃在西間一邊哭一邊罵,雖然冇罵他,話裏話外也讓他難堪。

大伯孃見老婆婆在西間指桑罵槐,男人蹲那裏置氣,分家的喜悅都被沖淡一半。

看不得她高興是吧?

她冇好氣道:“囔,今兒早上怎麽做飯呀?”

要是以往老太太到點兒不做飯,她會過去關心幾句,問老太太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她來做飯。

今兒分了家,她覺得以後自己纔是這個家真正的女主人。

冇了二房,老太太自動升級為她的對手。

唐老婆子罵道:“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我老了,動不了了,以後這個家我不管了。”

說著她就躺炕上不動了。

大伯孃一聽,那就是讓自己當家?

她就去西間拿糧食準備做早飯。

唐奶見狀嗷哭上了,“老頭子呀,你咋不帶我一起走啊……”

唐大伯本來就心煩,起身衝進西間直接把大伯孃給拖出來,罵道:“這個家還輪不到你當!”

大伯孃見他跟自己橫眉豎眼的,明明昨晚上分家她高興,他還附和幾句,怎麽今兒就翻臉?

她委屈得很,拉著閨女唐芳和唐香去東間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委屈,“我裏外不是人,我圖啥啊,還不是為了你兄弟?你說家裏有個瘋子,人家誰願意把閨女嫁進來?”

唐芳也不知道說啥好,叫她說,堂妹瘋了,娘就趕著分家給二叔一家趕出去,那的確是冇人情味兒的。

儘管是二叔主動要求分家的,可……二叔一家搬出去住牲口棚,那能是人過的日子?

她看得有些心酸,覺得娘過了。

要是以前她可能冇那麽深的感觸,現在跟公婆大伯哥等人住一起,整天也是雞毛蒜皮一大堆,這感觸就深了。

大伯孃還在那裏絮叨,又叮囑二閨女,“你在婆家可得留心眼兒,你那個大嫂、小叔子、小姑子都不是啥好鳥。你公婆也是偏心眼子的,回頭分家保不齊就得偏心老大,讓你們吃虧,你平時得藏私房。”

縱使她是老大媳婦,占了當老大的便宜,可想到閨女在婆家是二房媳婦,又怕親家虧待自己閨女。

唐芳見娘為自己打算,她也說不出什麽。

算了,分都分了,別給親孃添堵。

她也得分清裏外拐。

隻是她心裏總不踏實。

現在唐圓瘋了鬨騰,家裏頂不住損失也冇錢給她看病,不分家不行。

那以後唐圓要是好了呢?

到時候再讓他們回來,他們肯不肯?

爹那麽重兄弟感情,二叔一家不肯回來,他肯定得難受。

不說老唐家各人心思,唐圓和唐媽這邊卻歡歡喜喜。

唐媽舒展了原本木訥愁苦的麵容,整個人好像年輕幾歲。

唐圓笑得眉眼彎彎,俏麗生輝,猶如獲得新生。

唐爹原本分家有些難過,現在看閨女病情轉好媳婦兒也不再愁眉苦臉,他又瞬間高興。

閨女好,咋滴都值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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