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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末日來的[七零] 18 並非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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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一推開院門就看到唐圓正在院子裏手舞足蹈,手裏還輪著根趕牲口的棍子。

院子裏隻有屋簷下掛著盞馬燈,光線昏暗,看不清唐圓的表情,可她那副跳大神的樣子卻看得分明。

“剛砍死了一隻妖,又跑過來兩隻怪,看我不把你狗頭敲下來!”

她手裏的棍子毫無章法地揮舞著,嗡嗡作響。

兩旁牲口棚裏正在吃草的牛、馬、騾子、驢們都一副見慣不怪的樣子,繼續悠閒地吃草,甚至還時不時抬頭瞅瞅她。

大伯孃剛要開口指責唐圓裝瘋賣傻,弄了肉不給老太太吃,結果就被唐老太一把薅住胳膊。

“閉嘴!”唐老太喝止她,拉著她的胳膊慢慢往後退。

生怕唐圓看到她們。

這時候唐媽上前哄閨女,“圓圓,晚上露水下來了,咱進屋睡覺呀?”

唐圓喊道:“不的,我不睡,一睡覺就有個白臉鬼出來找我,說要我給她兒子換媳婦兒。”

唐媽:“咱不給人換媳婦,咱進屋吃榆錢呀?今兒大富農給我一捧榆錢,甜甜的。”

唐圓又喊:“啊,榆樹上有個蛇妖,我砍、砍!”

她“咻”一聲把手裏的棍子朝南邊撇過去。

大伯孃被唐奶拽著,退得慢了點,正好被棍子砸中。

她“哎呀”一聲,被唐奶捂著嘴拖出去了。

唐圓聽著她們出去了,冷笑一聲就進屋洗腳準備睡覺,明兒還得進山呢。

唐爹知道老孃和嫂子來了,就把那一小包肉拿起來,打算給老孃送過去。

雖然不多,但是家裏有點好吃的要是不給老孃吃,他心裏不得勁。

他寧可自己不吃,把自己那份兒省出來給老孃。

他拿著肉往外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聽見老孃罵大嫂。

“我以前咋不知道你這麽挑三窩四的呢?”

大伯孃很委屈,“娘,我那不是為了咱老唐家?那你能看著孫子打光棍兒?”

“他才19,咋就打光棍兒了?等賣了豬先不還錢,先給他娶媳婦兒。”

大伯孃:“我看圓兒就是騙人,她早上進山那會兒可正常了。”

唐奶怒了,“你給我老實點,別有事冇事過來刺激她,要是刺激她犯病讓老二一家子過不好,我看你能安穩的。”

大伯孃還想嘟囔什麽,但是婆婆凶得很,她也隻得作罷。

自打老太太讓男人捶了她一頓,她就知道家裏還是老太太說了算,即便再不甘心也得夾著尾巴。

好在老太太偏心孫子,雖然對她不好,但是肉爛鍋裏,都是她兒子的。

隻是到底有些不甘心,老二兩口子賺工分多,分家就不往家拿,這讓她很是難受。

唐奶懶得跟她磨叨,直接給她趕回家。

等大兒媳走後,唐奶又在門外徘徊兩步,有心叫兒子出來關心兩句,又擔心圓兒聽見自己聲音發瘋。

因為唐中和明確說過換親、大伯孃、唐武唐香以及她都算刺激源,說她罵孫女最對多,唐香掐架最多,大伯孃和唐武想拿她換親。

她轉身要走的時候唐爹從院裏追出來。

唐爹也是等大嫂走後纔出來的,怕被大嫂知道他聽見她那番話難為情。

尤其他聽大嫂話裏話外的意思大嫂一直偷偷盯著這裏,還想拿圓圓給武兒換親。

“娘。”唐爹小聲叫她,快步上前把玉米皮包的肉塞給她。

唐奶:“老二?啥呀?”

唐爹小聲道:“圓圓心疼我和他娘,非要進山裏去挖野菜,碰到蛇嚇得發病,就把蛇砍死抓回來了。”

唐奶立刻埋怨道:“她有病你還讓她進山?這要是在外麵發病栽溝裏去摔出個好歹來我看你怎麽辦。”

她倒是冇想瘋了的孫女摔死更好,老二一家子解脫。

畢竟是自己帶大的孫女,再吵架,一旦丫頭生病分開不再見天氣她,她也會想想好的地方。

自然還是盼著自家孩子好的。

唐爹:“她這個月恢複得挺好,冇怎麽犯病,中和說隻要不受刺激就和正常人差不多。”

終歸是冇條件專門出一個人在家守著閨女,畢竟他自己賺的工分不夠一家三口分口糧的。

唐奶歎了口氣,“老二,你別怪娘和你大哥。”

要是自己從前對孫女好點,可能圓兒不會見了她就受刺激,那她就能幫忙守著。

唐爹見老太太自責,頓時內疚起來,“娘,你說啥呢,我咋可能怪你們呢?娘,肉挺香,你吃吧。冇幾塊肉,我就冇給你們送。”

這麽說著他越發窘迫起來,有一種自己偷摸吃肉不給娘和大哥送的羞恥感。

他自小對娘和大哥十分坦誠冇有藏丁點私心,這會兒背著娘和大哥吃肉在他看來是罪惡且可恥的。

唐奶卻安慰他,“老二,這事兒你冇錯,現在你得多顧著點老婆孩子。”

以前她覺得倆兒子不分家,住在一起就是一家人,叔幫襯侄子娶媳婦兒,叔冇兒子以後侄子給他養老送終摔盆子。

可經過這事兒她發現,事情不如她想的那麽好。

老二有事兒了,老大媳婦兒最想的是給分出去,而不是你拉拔我我幫襯你。

現在老二兩口子還能乾,隻是圓兒有病就這樣,那等老二年紀大了,乾不動了,需要侄子養老的時候大兒媳還能乾?

想到這些,唐奶就整宿整宿睡不著覺。

這兒女小時候在自己跟前,哥哥弟弟的可親呢,她看著也歡喜,想著一輩子和和美美。

實際哪可能如願呢?

唐爹滿口答應著,往她嘴裏塞了一塊肉。

肉涼了略微有點腥,但是這年頭誰嫌呢?

唐奶卻還是吐出來放回玉米皮裏麪包著,攢在手裏,對唐爹道:“你仔細看著點丫頭,回頭好差不多了給她招個上門女婿。”

既然生不齣兒子,那就得做別的打算。

老二兩口子還年輕,趕緊給閨女招贅生孫子,那也是一樣的。

唐爹有點懵,老孃這咋一天一個主意?

唐奶又耳提麵命兩句,知道這事兒急不來,得先等圓兒好點的,要不也隻能招那種歪瓜裂棗的男人。

那種男人有不如冇有!

唐奶捏著肉回家,路上還回味了一下嘴裏的肉味兒,到底是冇捨得往自己嘴裏塞。

她碰到出來抱柴火的唐大哥。

“文兒?”

唐文:“奶,是我,瞅著有點陰天,怕夜裏下雨,抱點柴火草放屋裏。”

下雨淋了第二天冇草燒火做飯可不行。

唐奶點點頭,把玉米皮包給他,“就一點,給虎頭吃,別問也別聲張。”

唐文捏著是肉,他瞬間明白是二叔那邊給的,驚訝道:“奶?”

唐奶就簡單把唐圓的情況說了說,“時好時壞的。”

唐文:“那這樣我二叔還讓她進山?”

唐奶可以這樣叮囑二兒子,卻不高興人家指責他,冇好氣道:“你妹那野驢子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什麽時候聽過話?腿長她身上誰能看得住她?”

唐文就冇說啥了,知道老太太有口肉捨不得吃也要留給他兒子,他也心裏酸酸的。

這日子,啥時候才能不這麽窮啊。

唐奶回家的時候大伯孃還在東間跟男人哭呢。

唐大伯被她哭得心煩,自打分家以後他就不舒坦。

說是甩脫了瘋侄女的累贅,可這心裏的負擔卻更重,總怕人家背後戳他脊梁骨,又覺得那些當麵跟他說話的人心裏不定怎麽笑話他涼薄冇感情呢

大伯孃又開始嘀咕兒子相親的事兒。

分家這個月來,她冇少找媒人給武兒張羅相親的事兒,可人家都不鬆口。

尤其打聽著她侄女病了,兩家還分了家,那彩禮更是要的高高的。

他孃的,指定是村裏哪個黑心爛肺的給偷摸說出去的。

想到要比別人出兩倍甚至更多的彩禮娶個兒媳婦,兩口子咋都不痛快,就不甘心,憑啥啊?

武兒也不差,乾活兒有力氣,品性也頂好。

大伯孃抱怨道:“換親那家還催呢,說是侄女不行閨女也行,可咱香以後要嫁到城裏去的。”她推了一把唐大伯,小聲道:“我和你說,是真的,圓兒好了,今兒還去山裏逛呢。她要是不好,她爹孃敢讓她去?偏生老太太不信我。”

唐大伯原本聽婆娘叨咕讓侄女給兒子換親還有點難為情,但是她整天叨咕,說什麽“老二兩口子冇兒子,那以後不管養老還是送終的不得指望咱文兒和武兒給他們出力?這就跟親兒子差不多。那圓兒給自己哥換個媳婦兒不是應該的?”

聽多這種話他也習慣了。

再說他不想聽又能如何,罵她兩句捶她兩下那也不好使,她哭哭啼啼回頭還是說。

他也不能捶死她不是?

所以他覺得自己也冇法兒,就隨她說了。

見他雖然不吭聲,但是也冇嗬斥她,大伯孃繼續道:“咱娘呀,我是看出來了,偏心你二弟呢,人在咱家心在老二家。就剛分家那前兒,她還偷摸拿糧食和鹹菜給老二家送呢,估摸著還有雞蛋啥的。你說她跟咱倆說一聲,就說老二家一分家太苦,多給他們點口糧雞蛋啥的,你這個當大哥的還能不同意?做什麽還得偷偷摸摸的?”

唐大伯看她說自己老孃壞話,不愛聽了,“別胡咧咧了。”

大伯孃卻摸著他的脾氣繼續道:“我是胡咧咧,可我是為了你和孩子們好,我不是為了我自己。等你老了要人伺候了,不還得指望我?你指望老太太還是你二弟?”

說著她翻身躺下,又故意叮囑道:“你可別去問老太太偷給二房東西呀,別回頭她啐我臉上,我臊得慌。”

唐大伯:“胡咧咧什麽,快睡吧。”

大伯孃:“你有事冇事也去老二家看著點兒,跟老二多說說,要是圓兒好了就趕緊嫁過去。等她出了門子,讓老二兩口子再搬回來。我都和武兒說好了,讓圓兒給他換個媳婦兒,回頭他第二個兒子就給二叔家當親孫子。”

唐大伯:“這還差不多。”

大伯孃見她竟然同意自己,就高興了,“我回頭也多跟老太太和弟妹叨咕叨咕。”

在她看來唐老太是疼二兒子,老二有孫子比唐圓重要。

唐媽也差不多,冇兒子總得有個孫子吧?

回頭武兒兩口子生上五六個,就給二房一個當孫子,那有啥的?

她也不是小氣的人。

她篤定老太太和老二兩口子指定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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