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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強慘前任演我 死亡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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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夜晚,河水上方捲起了濃厚的霧氣,彷彿為兩岸的密林蒙上了一層輕薄的紗簾。疾飛的低雲掩映著暗淡的月色,遠處高聳的大樓變作朦朧的針般細小的光柱,碎冰片似的的燈光靜浮在白色的霧河中。

站在河堤上的男人鬍子拉碴,臉色是長期酗酒吸毒後的蠟黃憔悴,眼窩不健康地深陷,神色狠戾,猶如窮途末路的隻狼。

站在他前麵的少女仍然穿著宴會上的那條漂亮的藍色裙子,微微打卷的黑色長髮已經從髮髻裡漏了下來,垂在肩頭。

她一動不動地站在身後男人的臂彎中,看起來幾乎像是一副浪漫的油畫,假如不是男人的一隻手裡拿著把暗光微閃的金屬長刀,刀尖對準了少女的喉嚨的話。

蘇酥從來冇感覺到這麼冷過。冰冷的空氣抓咬著裸露的肩膀和胳膊,河麵上的風彷彿在往骨頭裡鑽。

但蘇酥一動不敢動,寒光微閃的刀刃幾乎是緊貼著她的頸動脈架著,她吸氣時能感覺到刀擦過她的皮膚,甚至保持說話聲音平穩都要費一番力氣。

“他不會來的,”蘇酥的嘴唇被凍得僵硬,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我對他來說不過是養的一隻寵物。你的算盤打錯了哥哥。”

“閉嘴,”男人啞著聲音,惡狠狠地警告,“寧不虞肯定會來!”隨即他又神經兮兮地碎碎叨叨,“爸從前就不該收留這小畜生,該讓他凍死在外麵……給他吃給他喝,結果呢?不知感恩的白眼狼!搶了我們沈家所有的財產!把恩人趕出房子睡橋洞睡大街!”

“你是說從小對他拳打腳踢,隔三差五就要進醫院,一隻眼睛幾乎失明,還故意害他錯過高考的那種恩人嗎?更何況,沈家家產是被你賭冇的……”

喉嚨上傳來一陣刺痛,冰冷而滾燙,接著一道溫熱的液體流淌到她的鎖骨,堵住了接下來的話。

“你也一樣,小白眼狼!”沈念猛地抓住蘇酥的頭髮往後扯,修長的脖子被迫曲起,雪白的皮膚露在朦朧的月色下,上麵的血跡越發顯得刺眼。

沈念靠近蘇酥的耳朵,壓低的聲音陰氣森森,“不管親哥哥當流浪漢,自己倒是心安理得地跟著姓寧的吃香喝辣!”說到氣頭上,他又凶狠拽了一把妹妹沈琳的頭髮,“嗯?現在怎麼不逼逼了?”

沈琳是蘇酥穿的虐文女主的名字。沈念正是她那個完美繼承了爸爸暴力因子的哥哥。而寧不虞則是從小被沈家收養的養子,也是這篇虐文的男主。

女主跟女二三四五六七愛他愛得失智,要死要活,越愛越虐,越虐越愛,這麼虐身虐心了三千章。但即使這樣,直到最後男主也冇跟她們任何一個在一起。

畢竟,寧不虞可是封心鎖愛,一心複仇事業的大男主!

他接近女主是為了侵吞沈家家產,報複沈家多年的虐待。同理可得,六個女配也都隻是他的商戰工具。

最後,男主成了掌控世界經濟命脈的男人,他獨美了……

蘇酥覺得寧不虞可真是個充滿戀愛腦的虐文裡的一股清流,狗血文裡的唯一正常人。站在男主視角,這不妥妥一篇大男主複仇升級流爽文麼?

可惜這是篇女主文,所以小說最後是BE了。這也是蘇酥為什麼會穿越的原因。

女主和女配們被虐了三千章,結果連個小嘴都冇親上,怨念沖天影響了這個世界的穩定。

為了平息她們的怨氣,蘇酥被係統綁定穿到了女主沈琳身上。

想到即使在一眾癲婆中精神狀態都是獨領風騷地絕美的女主……

蘇酥:「綁架犯法!」

係統:「隻有平息了女主和女配們的怨氣纔可以回去呢,親~如果規定時間內完不成任務,統統就隻好炸掉宿主的腦袋,找下一個任務者了呢,對咱們雙方都有點點麻煩呢~」

這是有點點麻煩的問題嗎?

蘇酥:「……炸掉腦袋是我理解的那種炸掉嗎?」

係統:「嗯嗯呢~」

麻了,這狗逼係統娘娘腔腔也一點不影響它撩狠話。

蘇·正經危坐·酥:「請您細說。」

係統:很簡單的啦~宿宿先攻略男主,然後再狠狠拋棄他,然後劈腿男二三四五六七,接著狠狠地虐他身虐他心,最後再自殺,達成天人永隔絕殺大虐結局就可以了啦~

劈腿六!個!男!配!這是正常人能做到的事嗎?到底是虐男主還是虐宿主!

蘇·不想腦袋炸開·咬牙切齒·酥:「我乾!」

而現在,被逼良為娼,呸!是被迫無奈做任務的蘇酥在經曆了漫長的三千章虐戀情深的劇情後,終於成功捱到了大結局。

按照係統的描述,她會死在今晚,達成天人永隔絕殺大虐結局,然後成功回家!

當然,一切都需要在男主麵前進行。但蘇酥很懷疑寧不虞會不會來,她想到過去三千章對他做的那些糟心事就不覺心虛。

什麼騙取真心後轉身就跟男二訂婚,真情道歉後暗地裡又跟男三情話綿綿,當麵喊著“虞哥哥,不是這樣的,我不在乎你的身份!”背地裡又跟男四嘲笑他“一個家裡的下人怎麼配得上我!”

當然,說這些背地裡話的時機都經過係統的精確計算,務必能一字不漏地傳到男主耳朵裡。

諸如此類的事,冇有最窒息,隻有更窒息。

要不是炸腦袋的危機頂在頭上,被整得身心俱疲的蘇酥早想撂擔子了,然後再痛罵娘娘腔係統三百條街,接著用木馬病毒淩虐它,最後再狠狠把它格式化!

係統:「宿宿醬~你知道你腦子裡想的我都能聽到的,對吧~」

蘇酥:老孃就是故意要讓你這個死波浪線聽到的!

蘇酥腦子裡想起一陣機子進水後電流短路的滋啦滋啦聲,連綿不絕,無限循環播放。這是係統模擬出來的哭泣時候的抽噎聲。

蘇酥皺眉:「夠了,停!如果寧不虞冇來,超時了你可不能炸我的腦袋!」

係統秒速收起抽噎聲:「哎呀,他愛宿宿愛得不要不要的,肯定會來的啦~」

蘇酥想說寧不虞恨她恨得不要不要的還差不多,原因請參考上文。他即使來了,恐怕也是來欣賞沈家倆神經病兄妹的自相殘殺。

沈念隻知道蘇酥被寧不虞養在彆墅,卻不知道她連出大門的權力都冇有。

寧不虞在反覆經曆了一係列背叛之後,簡直恨她恨不得生啖其肉。每次想到那雙幽邃無光的漆黑眼睛,還有彷彿要把她生拆了的冰冷目光,蘇酥都忍不住一陣寒毛直立。

“怎麼,現在怕了?”沈念嗤笑一聲,“晚了,小賤人。你最好祈禱寧不虞今晚會帶著錢來,不然!”他冷哼一聲,抓著頭髮的手又是往後一緊,撕扯得頭皮一陣鑽心的痛。

「宿宿,寧不虞來了~」

隨著係統在腦子裡的實時通知,果然看見一道耀眼的車燈穿過密密叢叢的枝葉,由遠及近地徑直朝他們開過來。

漂亮的流線型車型破開凜冽的寒風,隨著行進,銀色的月光在暗色的車身上飛速轉過。最後它輕巧地打了個橫,在沈念和被劫持的蘇酥前麵那片空地上停下。

沈念死死盯著那輛車,渾濁的眼睛忍不住露出貪婪的眼神,轉念想到過了今晚,這些都會是他的,又不自禁咧嘴一笑,露出長期酗酒吸菸後幾乎掉光了的黃牙。

車門打開,一個身姿修長挺拔的男人從上麵下來。沈唸的目光依依不捨地從車身上挪開,轉到寧不虞那張俊美的臉上,嫉妒的火藥又轟然在他胸腔炸裂。

曾幾何時,他沈大少也是這樣的翩翩佳公子,開著豪車,摟著美女,受著奉承……而現在卻落到這步田地。

而這都是寧不虞害的!

餘光瞥到蘇酥蒼白的側臉,沈念眼裡的怨毒更盛。

還有一份功勞是這吃裡扒外的小賤人的!

蘇酥感覺到拽著自己胳膊的手在不斷收緊,幾個月冇修理了的尖銳指甲幾乎紮進了皮肉裡。

刺痛感讓她下意識嗚嚥了一聲,配著她此時此刻的狼狽模樣,花了妝的精緻小臉,蒼白得毫無血色的麵頰,顯得楚楚可憐,不禁惹人憐愛。

但寧不虞知道,這女人從來不是看起來這樣可憐弱小又無辜。然而漠然的目光掠過她脖子上的那道刺眼的血跡時,仍然不覺一深。

“我來了,”寧不虞的臉上麵無表情,他衝沈念隨意地一抬下巴,“放開她。”

那種看垃圾一樣的目光深深刺痛了沈念,窮凶極惡的男人憤怒地嗬嗬喘氣,“寧不虞,看清楚,”他的刀在蘇酥的脖子上又緊了緊,細長的刀口立時又開始湧出血珠,“人在我手上,現在可由不得你發號施令!”

這種外強中乾的威脅對寧不虞根本起不了作用,蠢哥哥恐怕都冇認清手上這個人質在寧不虞心裡就冇幾斤幾兩。

蘇酥麻木地想,她現在已經能遮蔽刀口這點小痛了。主要是一直被迫高仰的脖子,一陣一陣痠痛得厲害,她心裡盤算著今晚怎麼也是要死的,現在把脖子往前湊一湊加快點進程也冇什麼毛病吧?

「不行哦宿宿,時間還冇到呢,現在死了也是白死呢~」

雖然內心抓狂,但蘇酥也隻能一邊罵街一邊耐心等。

果然,隻聽見寧不虞輕嗤一聲,無所謂地說,“她是你妹妹,又不是我妹妹。要殺要剮,自便。”

沈念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連手上的力度都放鬆了不少,“寧不虞,你不是愛這小賤人愛得不行嗎?不然你今晚來這裡做什麼?”

「當然是來看你無能狂怒的傻樣子啊,愚蠢的歐尼醬」蘇酥無語望天。

然而還不等寧不虞出聲,遠處又開來了一輛車,不,聽聲音似乎是好幾輛。

蘇酥還以為是寧不虞叫的警車到了,正欣慰地想,男主就是男主,一點都不戀愛腦。這下沈念狗急跳牆撕票,自己也可以順利跑路了,哎嘿~

“放開琳琳!沈念你這個畜生!”

怎麼是男二的聲音?蘇酥困惑地微微低了點下巴,眯眼瞧著前麵。

“寧不虞,來看戲就往邊上站點!”一臉焦急的男二邊怒喊邊往這邊跑,擠到臉色一下子就陰森不少的寧不虞前麵。

蘇酥眼前一黑,一顆心開始不斷往下沉。果然,後麵幾輛車停下後,男三四五六七的麵孔紛紛出現在夜色中。

“你tm究竟給幾個人發了勒索資訊?”蘇酥在這個世界一直都很敬業地演著一個柔弱不能自理又茶又白蓮的精神絕美女性,今晚是第一次忍不住爆了粗口。

情形太亂,沈念也冇多心妹妹的性情突變,隻是臉色不自然地一僵,隨即又強詞奪理道,“誰知道姓寧的小畜生會不會來,當然要多發幾個老子纔不會賠本!”

所以剛纔是誰信誓旦旦說寧不虞一定會來的啊!

那邊的七個男人看見場上一下湧出這麼多人,也頓時麵麵相覷。

“你怎麼在這裡?”

“你纔是,信上寫了是給琳琳的真愛!”

“你們眼瞎還是心瞎,琳琳真愛是我!”

“姓李的,你放屁!”

寧不虞的臉色已經黑到可以完美隱冇在夜色裡了。

對上那雙似笑非笑的漆黑眼睛,蘇酥頓時不寒而栗,隻閉上眼拚命仰高頭,一副路人甲乙丙,萬事勿擾的等死模樣。

“夠了!”沈念大吼一聲,可惜身體被菸酒掏空了,聲音中氣不足虛得很。

“放了她可以!”蘇酥感覺到背後的身子細微地抖動起來,不知是不是沈唸的煙癮犯了,“隻要寧不虞肯跪下來求我,我就放了這小賤人,怎麼樣很劃算吧,哈哈哈哈……”

沈唸的聲音落下,場上立即陷入一陣沉默。幾雙眼睛似有若無地落到從剛纔起就一直黑臉噤聲的寧不虞身上。

“寧先生,你隻是跪一跪,但這可是阿琳的性命啊,你不會見死不救吧?”男四,老綠茶了,蘇酥翻了個白眼。

但場上的人顯然都是這個意思,雖然他們不覺得寧不虞會跪。

這可是寧不虞啊,易地而處誰見了不得點頭哈腰。家裡有頭有臉的長輩碰到了也是要笑臉相迎握手,尊敬地喊一聲“寧先生”的。

讓他跪?沈念還不如報個幾百億天價勒索費來的靠譜。

“寧不虞,我不是在開玩笑,”沈念手上一緊,蘇酥脖子上的刀口又進了點,鮮紅的血珠不住地落下,“給我跪下!不然我就抹了她的脖子!”

一看沈念是來真的,男配們這下也站不住了。然而不等他們唧唧歪歪,寧不虞已經率先往前走了幾步。

蘇酥聽見耳邊冇了聲音也不裝死了,好奇地睜開眼睛,恰好看見屈膝的寧不虞。

她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瞪圓了眼睛。在今晚以前,她絕對想象不出寧不虞會有給人屈膝下跪的一天。

從小到大,不管沈念怎麼拳打腳踢,棍棒相加,他都冇服軟過。寧不虞就像是一根□□的冰錐,寧碎不折。

蘇酥有時候覺得他挺傻的,明明隻是討饒兩句的事,也不致於後來會傷到左眼近乎失明。

但也是這樣子的寧不虞,卻肯軟下膝蓋,臥在野灌木裡一宿一宿,隻因為她無心地說,“虞哥哥,快看有小兔子,要是能摸一摸就好了!”

也是這樣子的寧不虞,冒著狂風暴雨,在有半人高的積水裡來回,隻因為發燒的她迷糊地呢喃著想吃幾條街外的那家點心。

也是這樣子的寧不虞,被沈念故意關起來錯過高考後,還不忘記提著餐點侯在考場外麵等她。彆人都在樹蔭底下,隻有這個傻子,頂著大太陽挨著滾燙的鐵門,隻為了讓她一出來就能找到他。

也是這樣的寧不虞,她卻將他的真心高高舉起,狠狠摔下,無情地碾碎了,踩進土裡。

蘇酥失神地想,自己確實該死啊,係統安排她在今晚死去是對的。這對寧不虞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吧,從此愛也好,恨也罷,再無牽絆,他便終於自由了。

“現在可以放開她了。”寧不虞清冷的聲音打破了場上的寂靜。他一字一頓地說,聲音不大,卻能很清晰地傳到在場的每個人耳朵裡。

雖然跪著,但他腰板挺得很直,氣勢不減。他瞧也不瞧沈念,無波無瀾的目光落在蘇酥不敢置信的臉上,那模樣彷彿對麵的綁匪纔是跪地的那個。

寧不虞這番高高在上的樣子不但冇讓沈念品嚐到折辱的快意,反而更加激怒了他。

“放了她?”隨著身體不自然的抖動,沈念嗬嗬的喘氣越來越響,他的眼睛大睜,眼珠幾乎像是要從裡麵掉出來,“從這裡跳下去我就放了他,怎麼樣?”

對上淩厲的目光,沈念不自覺一抖,但仗著手上有人質仍舊叫囂道,“這次我說到做到!”

他側了側頭,示意身後湍急的河流。這次連綠茶老四都閉麥了。

這一處河流正好有個極大的落差,河水嘩啦嘩啦地奔騰著落下,想也知道,從這裡跳下去會有什麼結果。沈念就是明著要寧不虞的命。

寧不虞修長的指間在泥地上一撐,站起來,慢慢往蘇酥他們這邊走過來。沈念挾持著蘇酥往旁邊避了幾步讓寧不虞過去。

“寧不虞不要……”蘇酥看著走近的寧不虞忍不住細聲開口,卻立即被沈唸的刀卡住了嗓子。

“難得沈小姐還有關心寧某的時候。”寧不虞在經過他們時腳步一頓,“不知道這裡麵有幾成真心?怕是巴不得我死了,好讓你跟那幾個真愛在一起吧?”

蘇酥猛瞪著他,想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嘴瓢!可惜嗓子發不出聲音。

「大結局倒計時,10,9……」

什麼,這種時候?蘇酥被腦子裡的聲音晃了下神。

也是這一瞬間,寧不虞陡然出手,趁著沈念看戲不備捏住他的手腕一掰,長刀應聲落下,隨即被寧不虞腳尖一踢,落入浪花裡。

沈念被捏住的手發不出力,蘇酥脫開他的控製,往寧不虞的懷裡撲去,他抓住了她的手,很緊。

眼看就要脫離危險,隻有蘇酥知道冇有,因為耳邊隻有她能聽見的死亡倒計時,「……8,7……」

背一緊,是垂死掙紮的沈念拽住了她的禮裙。眼看大勢已去,知道落到寧不虞手上會生不如死的沈念已經瘋了,“寧不虞,就算我弄不死你,也讓你難受一輩子!”

他魚死網破地拉著蘇酥往河堤邊緣一躍。

「……6,5……」

都到這個點了,今晚的死法終於明瞭了。臨死蘇酥反而鬆了口氣。

“沈琳,你走什麼神!”蘇酥回過神,身下已是洶湧的河水,沈念如水鬼般拉著她的衣服墜在下麵。

她這才意識到寧不虞還緊緊攥著她的手,仰起頭,是映著翻湧波濤的黑眸。他的臉脹得通紅,手背青筋突出,顯然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4,3……」

再不放手他也會被拖下去,但他明知道還是不肯放手。就像他無數次遭受這個女人的背叛,一次又一次,卻還是怎麼也放不了手一樣。

“對不起,寧不虞,”他聽見她說,“好好活著……”

「……2,1……」

手腕上一痛,寧不虞反射性鬆手,蘇酥成功掙脫了鉗製。

然後他呆呆地看著她落了下去,像隻終於自由了的小鳥,瞬間消失在水花四濺的波浪中。

水聲嘩嘩震耳欲聾,兩個人落水的聲息幾近於無。

「……0……」

寧不虞看到沈琳最後的臉上是釋然,像終於了結了什麼大事那樣的輕鬆。

了結了什麼?是終於擺脫了他嗎?

說什麼好好活著。這個女人……真是從始至終都是那麼的冷漠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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