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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被清冷小師弟反向攻略了 第42章 劍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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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桌上的牌拿在手中翻了一翻,仙侍看著這莫名的黑色小樹、紅色方塊,還有那些一二三四五六七,滿臉疑惑,他詢問:“聖女,這些是何物?用作何用?”

接過牌,將牌搓成扇形握在手中,林邈迎著他的目光,眼角微挑:“這是撲克牌。”

“此物在我的家鄉十分盛行,尤其是節慶、休閒之餘所必備之物。”

“哦?竟有如此奇事!”

林邈隨意拿出四張牌癱在桌麵上,分彆是兩個1、一個3和一個7,說:“請容小女為大人講解一番。”

“若是四張牌,在五息之內,通過隨意的加、減亦或是乘、除,最終得數字是24,即是過了關。以此題為例:1與3相加,得4;7減去1,得6;如此四六二十四;還有另一解法,便是一三得三,7加以1,得8,三八二十四。”

“若是我先解出答案,或時辰到了,大人還曾答出,那便是大人是輸了。”

她又指了指旁邊的一遝紙條:“輸了,大人任意抽取一張字條,便要按上麵寫的,接受懲罰,此名為‘大冒險’。”

“還有懲罰?”仙侍邪魅一笑,說:“本仙倒是想看看,聖女口中的懲罰是何。”

“好,那大人,我們這就開始吧。”

第一輪林邈翻得四張牌,分彆是:1、2、3和5。作為當代的本科畢業生,高數都不再話下,何況這小小的24點。林邈隻得一眼,便脫口而出:“1加2加5得8,於是三八二十四。”

仙侍靠在椅背上,展開手臂,臉上一副隱忍、軟弱可欺的模樣,聲音卻是清甜如蜜:“哎呀,聖女,此番是我輸了。這便接受懲罰,任聖女隨意處置。”

這任人宰割、淫邪放蕩的樣子,林邈強忍住要爆“死變態”粗口的衝動。

她麵上不動聲色,隻是將紙條遞了出去,開口道:“大人多慮了,不會拿大人怎樣。不過是小小的難題,需得大人解決。”

仙侍歎了口氣:“那我倒有些失望。”

他隨意抽了一張紙,遞給林邈,乘機撫上了她的手,接著說:“我卻是希望聖女拿我怎樣。”

林邈抽出手:“大人,我們先看看題吧。”她看了看紙條,上麵寫著“請說出五首有關愛情的詩句”。

她說道:“大人平日既要修習,又要廣納新人,處理各項事宜,不知可有閒暇研究詩詞歌賦。”

“聖女不知,這自是難不倒我的。”

說完,仙侍站起身,便是一句:“平生不會相思,纔會相思,便害相思。”

說著,他一步步朝著林邈走近,口中道個不停。

“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

“心似雙絲網,心中千千結。”

他頓了頓,眼中碧波盪漾,看著林邈,似有些愁苦,又有些期盼,說:“所以,聖女‘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林邈必須承認,有意無意的撩撥最是惹人心扉。

可這間書香氣息的雅室不過是個屍骨遍地的妖窟,而麵前看似仁厚溫良的少年卻是個窮凶極惡的妖怪。

他表麵的蜜語與柔情,實則是口蜜腹劍,一肚子想要將人拆吃入腹的壞水。

心中隻覺得噁心、憎惡,若不是靈力被封,林邈恨不能早點將他誅滅。

可眼下的形勢,她不得不虛與委蛇。林邈麵露喜色,誇讚:“仙侍大人果真是文韜武略,智勇雙全。”

“聖女可彆想著幾句褒揚的話,就搪塞了過去。”

“大人這是何意?”

“聖女,還冇為我答疑解惑。”

林邈心中感歎:這是就剛剛的兩句詩,要自己給出答覆。

這妖還慣是會玩弄人心和感情。不給他些甜頭,想必還會步步緊逼,不得退讓。

林邈主動上前牽住他的手,說道:“大人,‘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小女總歸是大人的,還能跑了不成。”

仙侍撫上她的臉頰,乖順地說:“既然聖女如此說了,那便依你。”

他斜了眼桌上的牌:“那我們繼續?”

這一輪牌的點數分彆是:2、5、6和7。

林邈再一次搶答成功:“7減去5得2,2再與2相加便是4,四六二十四。”

仙侍又有幸參與一次大冒險遊戲。

一句“不行”便是天下所有男子的逆鱗,林邈不過是提了這麼一嘴,果真是奏了效,仙侍隨即整裝待發,一副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的模樣。

林邈半蹲著,問:“大人,您果真要如此?”

“聖女不必擔心,區區一萬個,什麼?”

“俯臥撐,大人。”

他招手,示意她坐下:“聖女,不過是區區一萬個俯臥撐,若我都不能擔得住,那何以肩負得了這天下的蒼生。”

在林邈的指導下,仙侍已以標準的姿勢,雙手撐略寬於肩,雙腳併攏,半匐於地上,猶如一隻藏在林中的獵豹,全神貫注,蓄勢待發。

先前皆是被他牽著鼻子走,此刻終於有了報複的機會。

林邈坐在椅子上,倒是悠哉,手中隻差一杯榛果風味巴旦木拿鐵。

她臉上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得意,說“大人,那你便開始吧。”

說完,仙侍便開始了一萬個俯臥撐的漫漫長路。

起初,他後背挺直,保持勻速且有節奏,他身體平起平落,顯得遊刃有餘,輕鬆而自然。

隨著時間慢慢地推移,林邈感覺到他逐漸地力不從心,不但喘著粗氣,連動作也慢了幾分。

他身體不由得歪歪斜斜,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

見他又穩住了身形,林邈關切地問:“大人,你可還好?”

“還有六百個,聖女莫急,且先靜坐著等我。”

說完,他便一鼓作氣,不過一盞茶時間,終於大功告成。

他顫顫巍巍地站起,雙手還不停地打著顫。

他髮髻有些淩亂,額頭還沁著一層薄汗。

他口中唸了個清潔訣,便又恢複了清爽整潔。

“大人確實受累了。”林邈顯得有些侷促不安。

仙侍食指在她鼻子上輕輕一刮:“嗯,聖女心裡明白就好。隻是,稍後可是要好好彌補我一番。”

不知是蘭花的香氣過盛,還是之前說的應了驗,確實是衣裳單薄著了涼,林邈止不住打了個噴嚏,她吸了吸鼻子,說:“大人放心,那是自然。”

“那大人,如此,隻剩下

最後一局。”

得他應了一聲“好”,林邈翻開四張牌,數字從小到大,依次是:2、4、9和10。

隻一息間,林邈便看出了答案。她笑了笑,指尖輕點在牌上:“大人,此題看來又是小女贏了。”她繼續說道:“二九十八,18加10再去4,便是24了。”

仙侍臉上雲淡風輕:“是,是我又輸了。”

林邈早已在紙條中做了手腳,她笑靨如花:“此次由我為大人抽取得懲罰,可好?”

“那便依你。”

林邈將抽得的紙條遞出去:“大人,你看。”

仙侍接到手中,隻見上麵寫著“罰酒十杯”,他笑了笑:“聖女果真是妙手,久旱遇甘露。這懲罰我心中甚是歡喜。”

他掏出結音鈴搖響,門外便有人叩門。

“去拿一壺酒來。”

門外的人聽得了吩咐,不久便端來了一壺酒和兩隻酒盞。

仙侍將酒盞中盛滿酒,一飲而儘:“聖女看好,這是第一杯。”不過多時,第九杯酒已下肚。

他剛要斟第十杯,林邈起身,止住他的動作,說:“大人,你一個人喝著實無趣,不如這最後一杯,由小女與你共飲一番,如何?”

他鬆開手中的酒壺,開口道:“有聖女作陪,那自然是極好的。”

林邈將酒壺和杯子放到自己的跟前,袖中的琉璃瓶早已打開。

她小心翼翼,動作極輕,將酒壺傾斜,酒順著壺口流下,孢子也自瓶中傾瀉而出,混在酒液中,一起流入了酒盞裡,發出細微的滴答聲。

將酒盞遞給仙侍,她又換了一隻手,將另一隻盞中也斟滿酒。

酒香在空氣中瀰漫開來,漸漸蓋過了蘭花的清幽。林邈舉起酒盞,含著一絲嬌羞:“大人,請。”

仙侍仰起頭,杯中的酒液一下子便被喝了個乾淨。他放下酒盞,來到林邈身旁,說:“聖女,該你了。”

林邈站起身,也將酒液一飲而儘。

須臾間,她隻覺得腦中一陣迷糊,身上也是逐漸燥熱了起來。

她身體搖搖晃晃,手中的杯子似也拿不穩,驀地一手撐在了桌子上,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神智越發地不清醒,林邈心中疑惑萬千。

莫非是這酒有問題,可剛剛自己明明看見對方都飲了去,且也未做任何手腳,怎會自己有異樣,而他卻無反常。

朦朧中,她看見男子衝著自己滿麵笑意,那笑容愈加猖狂,甚至還帶著自足的得意。

“聖女現在心中定然很是不解。”

仙侍張開嘴,口中的孢子,如同一條綢緞,飄飄然落到了他的掌中,慢慢彙整合一團黑灰色的煙霧。

“先前便說過,聖女早打起了我的主意。如今一看,果不其然。將我的東西貼身藏在身上,聖女果真是,用情至深啊!”

林邈強穩住身體,說:“你,你是那青頭蘚?”

“不錯。”

說著,他的臉開始分裂變形,一半仍是溫厚的少年模樣,一半便如他手中的黑霧。

霧氣縈繞間,似有一個漆黑的空洞,便是他的眼睛,洞中是碧綠色的瞳仁。

他眨了眨眼,一邊是類似於人的黑眸,一邊是一張一合的洞眼,看上去十分詭異。

“我是什麼時候……”

林邈止不住地輕喘,她按住咽喉,生怕自己控製不住,發出那一聲不堪入耳的低吟。

仙侍拿起桌上的小杯,在手中捏拿把玩,他鼻梁下半邊薄唇噙著壞笑:“這酒,冇有問題。隻是那時……”

說著,他用手在林邈鼻頭輕輕一點,口中發出一聲淺笑。

原來是那時候,難怪自己突然地打起了噴嚏。

剛剛自己還掌握著主動權,眼下的形勢卻是急轉而下。

林邈也顧不得暴露身份,她掏出了劍,朝著麵前模糊的人影就是一劍。

仙侍側過身,躲了過去。他抓過林邈的手腕,手中用力。

林邈本就冇了氣力,吃痛之下,劍便落在了地上。

仙侍用力一拽,將人桎梏在自己的懷中。

手掐住林邈的下巴,迫使她偏過頭。仙侍語氣中帶著異樣的快意:“修士麼?聖女讓我吃驚的地方真是不少。”

耳邊的聲音也漸漸地聽不真切,林邈隻覺得身體綿軟無力,她掙紮了幾下,卻被錮得更緊。

“聖女還是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我的孢子可以吞食血肉,而聖女中的卻是催情效用的那劑,待會兒我們……”

他說話的氣息噴灑在耳畔,林邈竟覺得身體控製不住地發顫,心中也彷彿受到蠱惑一般,想反手去勾他那細長的脖頸。

突然間,身體的靈力如泉湧,在血液中奔騰不休。

渙散的意識隻恢複了一瞬,林邈拚著全力,將靈力彙聚在指尖,她抬起手臂,手指在仙侍的額頭正中一點。

酸、甜、苦、辣,一併湧上心頭,興奮、難過、恐懼、猶豫彷彿編織的網,一點點將自己緊緊地裹挾。

身體在浩瀚的深海中越陷越深,黑暗吞噬了一切,失去了方向,失去了自我,卻又是清醒地看著自己沉淪。

仙侍雙手抱著頭,痛苦不已。

林邈趁著他迷失自我的短暫瞬間,終於擺脫了控製。

她無法支撐身體,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指尖正好觸碰到了劍柄。

她將劍虛握在手中。

林邈汗水已然濕透了衣裳,淩亂不堪。衣領處散開,露出了一小截杏粉色的小衣。

額上的汗珠滾下,落在長睫,更加迷離了眼眶。

鬢髮都被浸濕,糊在耳側,引起一陣不適的黏膩。

她顧不得那麼多,手指緊緊扣在地上,指尖都泛起了厚重的白色,又漸而變得硃紅。

身體越發滾燙,軟綿綿地伏在地上,她腦中維繫著最後一絲神智,朝門的方向爬去。

然而不管如何努力,眼前的那寥寥數米,卻有如萬丈的鴻溝,怎麼也跨不過去。

後麵傳來一聲聲哂笑:“聖女都已這般了,竟還有餘力傷我。”

林邈也未曾妄想一招便能將其製住,隻是自己現這個模樣,雖已恢複了靈力,卻也無應戰的能力。

這一擊,不過是想為逃跑爭取些時間,再另做打算。

然而,這青苔妖的修為遠比自己想象中還要高深,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就恢複了過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仙侍蹲下身,在林邈身側。

看著她窮途末路,還拚命掙紮的樣子,他玩味的笑意更盛。

將劍從她手中抽離,斜握在手臂之側,仙侍將林邈攔腰抱起。

人攬在懷中,他又掐了個訣,為林邈清潔了身上,又將額前的碎髮彆在她的耳後。

“若是聖女不喜歡我這個樣子,我便再變回去。”說著,他的臉又漸漸恢複了之前的模樣。

帳幔飄展,他將林邈輕置在床上,手中妖氣蓄起。

林邈隻聽見金屬落地,幾聲清脆響亮之聲。

意識越來越模糊,晶瑩的淚順著臉頰無聲地滑落,劍連著劍鞘終究是斷了一地,她心中那點微乎其微的希冀,也一併碎得再也補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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