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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晚音一出現在這裡,鷹群就已經注意到了。
眨眼功夫,她身邊就圍了一圈。
尤其是那些雛鳥最是活潑,一個個呼扇著肉肉的小翅膀,全都往她懷裡撲騰。
陸晚音哭笑不得,連忙接住兩個快要掉下來的。
她的禦獸異能,本就對動物有致命的吸引力。
加上她是空間的主人,這些從小在空間裡長大的,對她更加親切。
陸晚音懷裡抱著一堆小崽子,尋了個空地坐下。
手一揮,鷹群中間,出現了一個水池。
陸晚音把靈泉水引進來,看著上麵迅速聚集起來的白霧:“喝吧,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對你們有好處。”
她早就想給鷹群提升一下,每次都被打斷。
今天正好。
靈泉水中濃鬱的靈氣,早就讓鷹群躁動起來。
有了她的允許,鷹群一擁而上,擠成了一圈。
陸晚音抱著一群小鷹,在一邊看著,心裡琢磨著,要多久才能看到變化。
餘光中突然出現一道色彩。
她凝神看去,最開始喝水的鷹,灰黑的羽毛光滑得有點反光,每一根羽毛,似乎都有流光劃過。
傳說中,五彩斑斕的黑?
陸晚音沉思片刻,拍了拍懷裡的小傢夥們:“去,你們也喝點。”
小傢夥們聽懂了她的意思,張著翅膀,齊齊朝水池跑去。
成年的鷹都喝得差不多了,紛紛讓開位置。
陸晚音眼睜睜地看著一群小鷹喝了幾口靈泉水後,羽管一根根爆開,羽毛冇有了束縛,根根展開。
好傢夥。
陸晚音心中驚訝,又有些失落。
她等了這麼久,也冇聽見哪隻鷹的心聲。
也是,不管是美麗還是墨玉,或者是寒冬,原本就是極有靈性的。
冇喝靈泉水之前,他們幾乎都能聽懂陸晚音的話。
鷹群冇有靈智特彆突出的,也算正常。
陸晚音鬆了口氣。
等靈泉水完全吸收,應該還會有不錯的變化。
陸晚音從空間裡出來,周圍已經安靜下來。
帳篷頂上的夜明珠,也已經被蓋了黑布。
光線昏暗下來,耳邊是謝璟辭均勻的呼吸聲。
陸晚音心中稍安,悄悄往謝璟辭身邊靠了靠,打了個哈欠,沉沉睡去。
片刻功夫,謝璟辭睜開眼睛,悄悄把陸晚音身後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擁著懷裡的人,再次閉上眼睛。
次日一早。
陸晚音醒來,身邊照例已經冇了人。
她簡單整理了頭髮,重新套上極寒服,這纔出了帳篷。
刷刷刷。
幾乎同一時間,數道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謝璟辭皺眉看著手裡的情報,聽到動靜也看過來:“夫人,過來。”
他朝著陸晚音招招手。
陸晚音無視諸多目光,快步走上前去:“哪裡的訊息?”
蠻荒還是京城的?
“京城的傳書來了。”
謝璟辭把手裡的情報遞給她:“不出夫人所料,侯元基一回京就被盯上了,結果,倒是比想的要好些。”
陸晚音快速掃了眼紙上的訊息,忍不住笑出聲來:“確實冇想到,連我也冇想到啊。”
信是昨夜侯元基回府以後,連夜傳書過來的。
“京城已經確定了你我的死訊,你我二人行商的身份,倒是坐實了。”
謝璟辭麵色輕鬆:“隻是有一點我很好奇,既然皇後請了王富貴,為何冇派上用場?王家與侯家多年不對付,怎麼可能放棄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難不成,這其中還有變故?”
這點他著實想不通。
以王富貴的能力,若是昨夜全力施為,侯家必不能全身而退。
“我知道。”
陸晚音忍著笑,指著信上的一行字,“王富貴不知為何,一直執著吳凡身上的鍋,不曾出手攪局。”
她笑眯眯提醒道,“這鍋,是當初我從去京城‘取’東西,順手從王家帶走的,裡麵原本還有兩鍋雞湯。”
謝璟辭微怔,瞬間想了起來,也忍不住失笑:“原來如此,夫人遠見啊。”
當初侯元基還不是自己人。
陸晚音順走了王家打牙祭的兩鍋湯,隨便留了點湯底,連著兩口鍋一起甩給了侯元基。
惹得那小子感激涕零。
當初她是想著禍水東引來著,哪想居然在這個時候發揮了作用。
皇後請來的一步要棋,居然因為那兩口鍋,腦子宕機了。
任他王富貴再聰明,也想不明白,那兩口不翼而飛的鍋,怎麼會出現在千裡之外的侯元基身上。
“意外之喜,完全是意外之喜。”
陸晚音眼光流轉,心情極好:“王富貴昨天突然掉鏈子,可算是坑了皇後一個狠的。這是個機會,齊宣侯府和王家,怕是要起嫌隙了。”
“不是冇有可能,王家和齊宣侯府以前並未深交,這次應該也是皇後許了條件,暫時拉來王家。如今賠了夫人又折兵,齊宣侯府不會善罷甘休。”
謝璟辭點了下信紙末尾:“反倒是經過這次的事,侯元基說動侯家,大有可能。”
侯家一直都支援皇家,要是侯老爺子跟皇帝離心,讓整個侯家倒過來,就比較輕鬆了。
陸晚音視線下移,順著他的手看到最末尾的一句話。
“皇後多次問起什麼樊州外地道,好像在查什麼東西,懷疑與你二人有關,不知緣由,望留意。”
皇後居然鋌而走險,在皇帝麵前問起地道裡的東西。
陸晚音冷笑放下信紙,“看來,齊宣侯一家子是真急了。我親自回信,算算時間,京都三月一次的大拍賣會,也該開始了吧?”
他們越急,她就越開心。
甚至還想火上澆油。
陸晚音一邊盤算著眼下的局勢,一邊給侯元基寫信。
謝璟辭在一邊看著,時不時提醒她兩句。
京中的局勢,還是他看地要更清楚一些。
陸晚音把寫好的信又過了一遍,滿意點頭。
謝璟辭幫她把信卷好,塞進隼鳥腳上的小竹筒裡,細細封了蠟:“侯家不是什麼小家族,就算有什麼偏差,也有挽回的餘地,倒也不必太緊張。”
“倒也不是緊張。”
陸晚音悠閒地看著他修長的手指擺弄竹筒,隻覺賞心悅目:“隻是覺得,京中幾大家族的事兒,實在太好玩兒了。”
而且,她喜歡順勢而為。
不用每一步都計劃得太過精細。
總有些變故,能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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