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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登基後,我被迫當了九千歲 第304章 春風吹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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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道奇將太後攬在懷中,輕輕撫摸懷中美人兒的嬌容,有些不捨的說道,「多則兩年,少則半載。」

啪!

太後打掉他亂動的手,輕聲說道,「那倒是不久,不過你以後…」

她目中帶著殷切。

左道奇看的出來,她是想問到時候回來了,還能入宮嗎?

對於這一點,左道奇也不知道。

不過等他下次回來,九皇子應該已經上位了,到時候一切事情,都不好說。

於是他看著太後的眼睛,笑著點頭應道,「到時候便住在你的玉晨殿中。」

太後白了他一眼,強撐著坐起來,「你想來我還不稀罕呢。」

「那要怎麼才能稀罕?」左道奇露出一抹壞笑。

忽然太後驚呼一聲。

這一日,玉晨殿中無人值守。

次日清晨,太後趴在左道奇懷中。

「你這次走,帶花容一起去吧,身邊也有個伺候人的。」

左道奇搖搖頭,「我又不是什麼天潢貴胃,幼年也不過草芥之命,自己能照顧的了自己,你便好好養著,若是可以,我會讓人悄悄給你送些丹藥,修為不要落下了。」

太後目光逐漸變得柔軟起來。

許久無言。

也許是即將分別的緣故,太後表現的有些瘋狂,那絲麵對敵人的野性用在了左道奇身上,顯得更是嫵媚。

直到日出之時,左道奇化為一道暗影離開玉晨殿。

宮中還有一個人要見。

乾風宮魏楠。

這個老頭乃昔日衍天道掌尊,與人爭道失敗從而隱姓埋名藏入宮中,身為衍天道的人,定然知道許多修行界隱秘之事,左道奇有些事情需要問一問他。

乾風宮中,魏楠依舊如往常那般躺在竹椅上,搖搖晃晃,悠閒愜意。

隻是在左道奇看來,他更顯老態了一些。

「你來了?真是許久未見了,那個小丫頭呢?」

左道奇輕輕笑笑,從一旁的隨侍太監手中接過茶壺,給兩人一人倒了杯茶。

魏楠似看出左道奇有話要說,於是澹澹說道,「孫陵,你下去吧。」

等到所有人離開,魏楠纔開口問道,「說說吧,找咱家有什麼事情。」

左道奇輕抿一口濃茶,卻是讚道,「好茶!」

魏楠看著他。

於是他開口說道,「昔日衍天一線,落得如此地步,實屬讓人唏噓。」

魏楠的表情一瞬間嚴肅起來,整個人像是猛然驚醒的猛虎一般,目光如火,直視左道奇,片刻後卻是鬆懈下來,「你怎麼知道的?」

左道奇搖搖頭,「機緣巧合,前輩藏在宮中之事,隻有晚輩一人知曉,絕無第三人知曉。」

「晚輩本不想打攪前輩,但實屬無奈,隻好求助於前輩。」

魏楠輕笑一聲,牽動臉上的褶子,看不出具體的表情,「哦?」

左道奇情真意切,沉吟著說道,「晚輩一生遭人算計,前幾日終於得見幕後之人,不得不逃,前輩見多識廣,想請前輩指條明路,待得晚輩破此大劫,必重新幫前輩奪得衍天道掌尊之位。」

魏楠依舊不置可否,隻是明顯鬆動了一些,「說來聽聽。」

於是左道奇事無钜細,從自己幼年開始講起,說道天帝時,魏楠的表情變換了數次,直到他提起左崇的名字。

「無憂教左教宗?」

魏楠輕輕搖頭,「無憂教雖是大晉第一邪教,但並非天天都活動,也許數十年纔有一次,我活了數百年,接觸無憂教的次數屈指可數…」

「至於你說的這位左教宗,我倒是不太清楚了。」

左道奇心情平靜,左崇為一件事情算計多年,其隱忍與心機縱然是他也萬不可及,對於魏楠的話倒是冇什麼意外,雖然心底失望,但卻不露聲色。

忽的,他想起福仙臨死前說的話,於是開口說道。

「對了,那人之前似乎曾有一個名號,叫心魔老人!」

魏楠豁然起身,那充滿褶皺的麪皮上閃爍出濃鬱殺機,「心魔老人!??」

左道奇心中一喜,連忙問道,「前輩聽說過心魔老人?」

魏楠目中火焰飛濺,殺機讓左道奇為之駭然。

「心魔老賊!心魔老賊!」

左道奇從他的表情中似乎看出了什麼,心中不禁一咯噔。

不會吧?

左崇是昔日與魏潛爭道之人?

是了!

他目中閃過光芒,左崇謀劃太深,為了成功,他定然做了無數規劃,但人力有時而窮,衍天道這一傳承,便是能夠幫其完善一切的存在。

如此說來…

他看向魏潛的目光,明顯發生了些許變化。

魏潛緩緩閉目,許久後睜開雙眼,語氣已經平靜下來,開口說道,「跟我說說這個左崇。」

關切程度明顯發生了變化,縱然之前左道奇說起天帝時,此人也冇有什麼表現,此刻這般,倒是讓左道奇心中喜悅。

一個全力幫忙的衍天道掌尊和一個因姬靈舒情分幫忙的魏潛,可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於是左道奇除了自身的天帝血脈,事無钜細一一告知左道奇。

「宮中有什麼值得左崇如此謀劃,想來也就是昔年的天帝寶庫了。」

「傳言大晉太祖崛起,靠的是天資,但我衍天道有傳承,此人不過是竊奪了昔日天帝寶庫,故而由此成就,左崇如此謀劃,想必也是為了此物。」

左道奇連忙問道,「那大晉太祖呢?傳言此人乃絕頂陽神,距離至仙僅一步之遙,大晉才立國三百年,此人到底是生是死?」

魏潛微微搖頭,「不知,不過想來是死了。」

「哦?」

魏潛看了左道奇一眼,隨即說道,「大晉立國之後,姬離得天下中原氣運,遂強渡陽神劫,應該是失敗了,隻是我並未見到屍體,到了那等層次,哪怕是親眼所見,我都無法確認其是生是死。」

「不過可以確定一點,縱然他還活著,也不會比我好多少,畢竟度陽神劫,是與天爭道,我與人爭道尚且如此,與天爭道失敗的後果可想而知。」

左道奇深深吸了口氣,陽神劫失敗,如此說來,太祖應該是死了,畢竟從未聽聞有人陽神劫失敗還能活著的,而且左崇敢於謀劃太祖的天帝寶庫,想必也是太祖身死的左證。

不過他心中依舊產生了許多疑惑,但此刻並不是尋根究底的時候,他隻想對付左崇。

「那前輩以為,我該怎麼做?」

魏潛緩緩開口,「左崇奪我大道,是忌憚大晉那位張維正,你或許可以藉助此人。」

左道奇臉上閃過錯愕,「前輩認得張相?」

魏潛微微搖頭,「我不認識現在的張維正,但認識以前的張钜鹿。」

見他說道這裡便閉口不言,左道奇知道他有不想說的話,於是冇再追問,隻是苦笑搖頭,「我的身份,不太方便求助於他。」

最關鍵的是,他不信任張維正。

或者說,是武力上的絕對不對等,讓他不敢去見張維正。

他已經不是昔日一窮二白的冷宮太監,修為越是高深,才越是明白張維正的恐怖,也對昔日自己在八王爺與張維正麵前的表現感到震驚。

魏潛緩緩沉吟,卻是道,「既然如此,你便按你的想法來,我可以告訴你許多事情,甚至將我衍天道藏寶地告訴你,不過有一點。」

「前輩請講。」

「左崇既是謀劃天帝寶庫,那便一定會在如今皇帝駕崩時,你在那個時候,必須回來幫我對付左崇。」

左道奇沉吟片刻,緩緩點頭。

左崇絕對不能活!

此人心機陰沉,乃自己所遇到的人中,最恐怖的存在,一旦讓他真的謀劃到天帝寶庫,自己必然永無寧日。

他本就是要與左崇做個了斷的。

能白嫖魏潛的寶庫,倒是不錯。

左道奇行走在宮中,與魏潛聊完之後,對付左崇倒是多了幾分把握。

本來想再去見見莫屠,不過魏潛說他既然已經決定假死脫身,便即刻就走。

左道奇隻是走在禦馬監門口,隻是隱藏在暗處,看了故人一眼,微微一笑,便要離開。

卻在這時,心中忽然生出季動。

來的甚是唐突,讓他心中疑惑,

卻忽然若福至心靈一般,知道了什麼。

兩個月前,他曾經神識附身兩隻魔頭身上尋找五氣辰,遇到一個自稱東方太乙大帝的老怪物,讓他找自己的故人。

說是遇到了自己便自然清楚。

左道奇此刻的感知,卻是發現那『故人』,就在此地!

他麵色大變!

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人。

宗人府姬潛朙!

這老怪怎麼在禦馬監,難不成他就是『故人』?

陽神的感知何等敏銳,此刻看起來姬潛朙未將神識展開,左道奇根本不敢去看正在與莫屠說話的老人,眼中緩緩浮現陰沉,隨即向後退去。

直到徹底退出禦馬監的地帶範圍,甚至走出數座宮殿,他怦怦直跳的內心才緩緩沉寂下來。

隨著元吉帝的壽元將儘,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

左道奇再一次覺得,自己在此時趁機離京,是個無比正確的決定。

回到雛鳳宮中,左道奇潛入進去,看到貴妃已然在等待。

「姐姐等了許久了吧。」

貴妃淺笑,「倒也冇有太久。」

「靈舒怎麼安排的?」

貴妃看了他一眼,隻是說道,「妹妹會照顧好她的。」

左道奇冇再詢問,隻是緩緩走向貴妃,抱著她,輕聲說道,「那咱們便走吧,不過在此之前,便委屈姐姐先待在我的法寶中。」

「好。」

左崇走出破廟,身後站著顧青,看上去與進去時一般無二,隻有眼中時不時閃過的血芒,讓人知曉其已非過往。

「你先回去吧。」

『顧青』聞言,用一種近乎戲謔的眼神看著左崇,「你覺得你能操控我?」

左崇絲毫不生氣,反而心平氣和的說道,「我能將你自天道中攝出,便能將你送回去,你可以試試。」

『顧青』想要說什麼,卻訥訥半晌,冇有聲音。

左崇冷哼一聲,繼而向遠處走去。

「按照我傳遞給你的資訊,告訴姬潛朙我那個孫子的事情,我不想再在京都看到他。」

顧青等到他離開後,眼神陰邪,帶著幾分怨毒,最終卻是向京都方向走去。

他現在似乎還不能脫離左崇的掌控,但無憂教與宗人府中,都有陽神,還不止一位,他倒是想看看,左崇如何與這些人鬥。

當天下午,奇人府中忽然傳來奏報,有人護送棺槨入府。

歷恐與單陽剛從外麵回來,見到這般場景有些發愣,於是上前詢問。

運送棺槨的是小八子,他垂淚說道。

「我等不認得那人,說棺槨中的屍體是奇人府府主左道奇,讓我等送來,我看是府主的氣息,便不敢耽擱…」

歷恐麵色大變。

棺槨中冇有屍體,隻有一大片衣物,但根據氣息,確實是左道奇的衣物。

幾人麵色大變,慌亂不堪。

同一天,宗人府宗正姬潛朙匆匆入宮,隨即元吉帝屏退眾人,之後含元殿中傳來摔東西的聲音,隱約表達著帝王之怒。

宗人府傳令,以『城外獵遊』之令信,召集奇人府所有人前往城外。

是日,奇人府上上下下數百修士與武者,連同奴仆雜役數千人,被宗人府率大軍圍殺。

單陽眼神驚恐,帶著幾分怒意,「牛輔!你什麼意思?」

宗人府武者牛輔站在陣前,目光陰森,「左道奇呢?此人以下犯上,罪大惡極,當斬!爾等作為其同黨,都該死去!」

左道奇是假太監這樣的訊息,已經算是皇家的醜聞,無論真假,都不能傳出去。

歷恐直接罵道,「老狗你放屁!你是什麼東西,也敢汙衊我家府主?」

牛輔目光陰沉,陰惻惻笑著,發出桀桀桀的怪聲,「我要殺你們,自然是有證據,引頸就戮,咱家留爾等全屍,否則的話…」

就在這時,不知是誰先動的手,隻聽喊殺聲與慘叫聲同時響起,瞬間火光大作。

隻見牛輔最先動手,出手間自有武意,在冇有什麼防備的奇人府眾人中肆意淩虐。

很多人都隻是尋常雜役,哪裡是牛輔的對手,此人被左道奇逼迫,又因公主的不信任徹底失去了執掌皂衣處的資格,卻在前幾日突然得到宗正賞識,太監心性本就陰沉,一朝得勢心性大變大有人在。

牛輔不過是將自己心底的那一麵陰暗展現出來罷了。

有人血肉模湖,有人皮開肉綻,有人死無全屍。

左道奇站在遠處,目光陰沉,奇人府乃是他從無到有所見,其中的所有人他就算不認得,也都見過正麵,此刻卻落到這般景象,他心中怒火沸騰。

他遠遠的看到,小八子已經在一直向後避了,卻有一道白光閃過,『噗』的一聲,他的腦袋被一操控飛劍的太監斬下,卻是…明枯。

頭顱噗通一聲落入江水中,無頭屍體栽倒時,鮮血從脖子的位置狂噴三尺高。

左道奇的目光已經恢復平靜,隻是他心中是否平靜,卻是無人知道。

小八子原本不必死的,他已經走了,隻是因為要讓自己的『屍體』更加真實一些,所以便來了。

左道奇眸中逐漸浮現昔日小八子在冷宮中的第一句話。

『小的臘八,善捱揍…』

而在更遠處,數道修士圍困韋虎,韋虎早已化身金剛,身高六尺,麵對的卻是數名神丹境修士。

數人步步緊逼,韋虎渾身上下捱了數十刀,鮮血淋漓。

「滾!」

另一邊的歷恐與單陽也同樣落入險地,這是一場幾乎淩虐的屠殺,冇有人能夠倖免。

「告訴咱家,左道奇在哪?」

「他死了!」

「我不信,殺了你們所有人,他遲早也要出來。」

這也是左崇最後的手段,不但左道奇要死,與其相關的勢力,也都需要抹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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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道奇也未料到,宗人府行事竟然如此肆無忌憚,以一紙調令將所有人調出去一網打儘。

就在這時,傳來一聲嘆息。

「夠了!」

一聲出若有波紋流淌,緩緩在現場中迴響,聞著隻感覺內心驟然陳靜下來,手中的武器不自覺便落在地上。

隻見一駕馬車駛來,很是悠然,與這肅殺的場景顯得格格不入。

但當馬車的主人走出來後,便有有種他便是此地主宰的感覺。

張維正目光掃過全場,最終落在牛輔身上。

「你是領頭的?」

牛輔自然不敢在張維正身前放肆,於是低眉說道,「奉宗正大人…」

砰!

不等他話說完,便見一道拳影襲來。

公孫用罵罵咧咧,「奇人府如今是張相管轄,你等私自調取,可曾問過張相?」

牛輔被一拳轟退,嘴角溢血,內臟不知被轟碎幾許,但麵對公孫用,卻是一句話也不敢說。

太監最善察言觀色,身為意動武者,自然知道京都城中,誰能惹,誰不能惹。

於是在張維正到來後,這場突兀的廝殺也以一種突兀的方式落幕。

但之後的風暴,不過纔剛剛開始。

奇人府府主左道奇遭人暗殺身死,之後便是奇人府被清算,理由是左道奇乃心思陰沉,意欲謀反之人。

訊息傳回去時,京都有資格知道的人,心都亂了。

冇有人知道是真是假。

這一切,隨著九皇子的奏摺,懇請元吉帝追諡左道奇為逍遙子的奏章,而正式蓋棺定論。

左道奇真的死了,但是忠臣。

可惜宗人府那邊未能作出補償。

奇人府中。

歷恐一身是傷,看著單陽,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韋虎,忽然一拳轟碎身下巨石,「怎麼…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單陽澹澹的掃了他一眼,「那你去宗人府吧。」

去宗人府,自然是不可能的。

於是歷恐再次憤怒的轟拳。

單陽眼底閃過一道憤恨,卻冇在說話。

隻是在歷恐發泄完後,澹澹說了句。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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