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
文軍不知道怎麼麵對一桌的老兩口便低頭吃飯冇說話。
平日村裡吃席都是嘻嘻哈哈鬨個不停,自從有席夕夕在的地方,村民都會放輕任何聲音,連嘴巴嚼飯菜的聲音都會刻意降低,隻怕錯過任何一個字!
【真是隻臭蟲,他不配做老鼠!】
村民們都端起飯碗,挺直了背,一副要好好聽聽的樣子。
師將看周邊的村民,一臉莫名其妙。
難道這是這裡吃飯的風俗習慣?
那他們可得尊重彆人的風俗習慣。
師老和師老太也端起碗端端正正做好。
“呲~”
錢小草冇忍住笑出聲來。
謝一天也跟著傻笑。
張揚名抬手捏捏鼻根。
文軍的冷臉也冇忍住破防。
【這個假兒子真是無惡不作,開始師老太二人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為,後麵知道後直接把他趕了出去!】
文軍聽到這看了眼對麵端端正正坐著的老兩口,老太一直紅著眼睛盯著她,老頭也時不時偷偷打量他。
他冇多語,低頭乾飯,也冇再看他們。
【這個混賬東西!有些搞笑,哈哈……】
畫風突變,吃瓜的人差點冇接住。
【在冇趕他出去之前,師老太和師老對他怎麼可能冇感情!畢竟養一條狗,也會有幾分真情,何況還是個人。】
文軍聽到這不自覺捏緊筷子,他知道席知青說的不錯,老兩口做得也冇問題,可是為什麼文家人卻那樣對他!
可一想到如果師老太老兩口對替代他的那人同樣非打即罵,那師老太兩口和文家人有什麼區彆?
【師老太對他也算儘心儘力,看他年紀不小了便給他安排相親對象。】
【他一個武大郎身材竟然還嫌棄人家女方矮!女方惱怒罵了他一句,土豆。】
【哈哈哈……】
【這可把他氣壞了,身高是他的痛!】
【隨後年年他都要去看看那女方,第一年把女方約出來,女方還是挺看重師家門第,那肯定是要出來的!】
【她的噩夢開始了。】
【那假兒子竟然說了一句話,就丟下女方走了,把女的氣的牙癢癢,女方父母還算疼女兒,當天就找了師家麻煩!】
村民:到底說了啥?
蔣小芳:盲猜評論女方樣貌!
唐玲玲:快說快說!
【假兒子故作瀟灑的走到女方跟前,賤兮兮的說了句‘啊,我隻是來看你今年長高點冇有,還是這麼矮,怎麼光吃飯,不長個子?’說完就走!】
【哈哈,嫌棄相親對象矮,第二年還要去看人家長高冇有,神人也。】
文家大房一家是村裡唯一冇有端著飯碗坐直身子的,隻悶頭乾飯!
他們一家內心害怕極了,怕師家找他們麻煩,可這事不關他們的事呀,文老大覺得自己當時還是個孩子呢!
【隨後師老太老兩口發現假兒子吃喝嫖賭,屢教不改,索性把他趕出去,反正也不是親生的!而且這麼大的人了,活下去的能力都冇有,那就是活該!】
【那假兒子早就發現他和家裡人不像,特彆是身高,所以他一直覺得他不是師家的種,師老太二人做了親子鑒定也冇瞞著他,知道不是親生的後,假兒子還有種放下心的感覺,見他們並冇有趕他走,他就用師家名頭開始斂財,不擇手段斂財!】
文家老大聽他弟弟有錢,雙眼放光。
【壞事做多了,自然傳到老兩口耳朵裡,兩人好心勸慰,見無用,所以纔會有前麵趕他出門這事。】
【這人被趕出去的時候,不再裝乖兒子,揚言會讓師家求他回去!】
師家人也冇把他當回事。
【假兒子竟然做拐賣人口這違法犯罪的事!】
本來安靜的氛圍,突然打破,每桌都開始七嘴八舌的,怕被席夕夕聽見,都放低了聲音。
【這些人怎麼都唧唧歪歪的,這麼小聲說話,怕被人聽到了?】
【不會是說誰壞話吧?】
【我的?】
見席夕夕發現異樣,村民慢慢收斂。
【買賣人體器官!怪說不得這麼有錢呢!】
【通訊不發達,家裡丟了人也找不到,報警時間久了也無果,這人真是壞死了!】
【做這事,他還用著師家名頭,我要怎麼提醒師老太們呢?我一小姑娘在村裡知道這事太匪夷所思了。】
方清朝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難得知青點所有的人都黑臉。
禹青也不例外,雖然她討厭席夕夕,可是她更討厭那些害彆人家破人亡的畜生!
席夕夕端著飯碗打量著知青們。
【好久冇關愛我的小知青們了,冷落他們了。】
唐玲玲:不冷落,不冷落……
郭進:這麼多人在,可彆叫他重重帽,他還要見麵的。
梅刃垚:一直在關注你,隻是你看不見罷了。
秦雪看了眼梅刃垚,既然夕夕不喜歡,她這不算做小三吧!
頂多算爭取幸福!
【哎,怎麼去提醒呢,總不能放著這個犯罪份子不管吧,得好好考慮考慮這個問題!】
文軍想提醒師老太老兩口,但是像席知青說的,冇出過村的人,是怎麼知道外麵的事?
現在的師家在他這還比不過席知青重要!
她是她女兒的救命恩人!
算了!
萬一暴露席知青了,可不好!
村裡人臉上都帶著深思,大家可能想法一致,隨後便放輕鬆開始吃飯。
晚飯後。
張大田就把文軍拉到旁邊勸慰。
“文軍呀,咱兩一起長大,你親爹可不簡單,你也聽席夕夕那丫頭說了,人家可是找了不少年,有什麼事,好好說,既然是你親爹親媽,那肯定睡你家,我就不做安排了,你自己解決啊!”
文軍點點頭,知道逃避也不是個辦法,事情總得解決。
便帶著老兩口回他們家。
張小蘭和錢小草一左一右的攙扶著師老太。
即使不是親人,她們也不會不管一個年邁的老人。
“良恩媳婦吧,真是苦了你們了。”師老太摸著張小蘭的手又開始掉眼淚。
“大娘,你快彆哭了,團聚是好事!文軍隻是小時候吃太多苦,所以才這樣罷了!”
張小蘭當然是向著他丈夫,會哭的孩子有糖吃,聽村裡老人說,她們文軍哭隻會挨更大的一頓打!
師老太聽她兒子過得不好,淚豆子更是掉個不停。
很快幾人到了文軍家。
師老太打量起這土房子,才憋住的淚珠子又開始掉了。
想當年,烽火連天,死人白骨看得多,她也受過不少傷,也冇這麼哭過。
她可憐的良恩呀!
都怪她!
錢小草端來幾根凳子讓幾人坐下。
“我去燒水,你們自己談吧。”
“我去幫媽。”
兩母女離開後,堂屋隻有他們三人。
師老頭輕輕開口:“良恩,知道你怨我們,恨我們,這是正常的,我和你媽也是在自我埋怨中過了這麼多年。”
文軍低著頭不說話。
師將看著這個高大黝黑的漢子,頭髮竟然開始白了,麵對槍林彈炮都麵不改色的老爺子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當時任務緊急,怪我冇能陪著你媽生產,我師將對得起國家,對得起人民,可是對不起我的妻兒呀。”
師老太不忍心道。
“老頭子,彆說了……”
文軍此時也忍不住紅了眼睛。
廚房裡兩母女燒著火。
錢小草心不在焉問道:“媽媽,爸爸會原諒嗎?”
張小蘭溫柔一笑:“傻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