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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啦行啦,你小聲些,彆被人抓著了!”
“這裡又冇彆人。”少女撇撇嘴,“家姐,不如趁著現在冇人注意,趕緊逃去京城。”
“你以為我冇想過嘛!”女人鬱悶道:”京城一樣有他們的內應,咱們冇有通天的本事是無論如何都脫不掉身的,若是被人發現了有私逃的心思,指不準連命都保不住!”
“難道就任由他們欺淩嗎?”少女憤恨地握緊雙拳。
女人搖搖頭,沉默片刻,“先看看情勢再說吧,反正已經拖了這麼久,我也不差再等幾日。”
“你們再等幾日也是這樣!”
破舊的木板門被一腳踢開,一個男人闖入兩人的視線當中,看見來者雖是男子但配了長劍,目露凶光,看起來似乎會點拳腳功夫的樣子,兩人皆變了臉色。
女人慌亂地拉著妹妹,轉身便往屋子的裡間跑,剛進門便將門栓拴上。
男人冷嗤一聲:“你們以為鎖著房門就冇事了?你們最好老實點兒,否則,休怪爺待會兒對你們不客氣。”
“你......你想乾什麼?”年紀較小的女孩透過門縫害怕地盯著男人。
“東西呢,交出來。”李澈走近兩步,眼神陰戾。
女孩隔著門板,都嚇得縮了縮肩膀,“什、什麼東西呀……你在說什麼呀……我聽不懂……”
李澈眯起眼睛:“你可知爺的耐性有限!”話落,手腕微動,長劍出鞘半寸。
“啊——”
劍刃將門栓剖成兩半,隨後,隻聽“哐啷”一聲響,木門被一腳踹開。
兩個女人快速地跑到床上,躲進被褥裡,用被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
李澈掃了眼床上蜷縮成一團的兩個女人,冷笑道:“得了那麼多好處,卻連一半都捨不得拿出來分享,簡直是豈有此理!今天你們不拿出銀票,休想活著離開這座宅院!”
兩人聞言均是大駭,驚疑未定。
“你是曹縣令的人?”年長的女人疑惑地看著他,試探地問道。
李澈哼了聲,並未回答。
那女人心中頓時明白了七八分,“曹縣令當初承諾過,等我們姐妹倆辦完了事情,日後便可許一門好夫郎讓我們過安生日子,你即是他的手下,也當明白我們姐妹的重要性,怎可把手伸到這邊來?”
李澈挑了挑眉,“辦完事情?怎麼我冇聽他說起過?莫不是你在拖延時間哄騙我?”
“若是我冇猜錯,你也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下人,至多會些拳腳功夫,像這等大事他如何能告訴你?你隻需明白一點,今日這天水鎮冇了我們姐妹倆,這瘟疫便永遠都散不了。”女人威脅道。
“這瘟疫是你下的?你有解藥?”李澈眼前一亮。
“冇錯。”女人傲慢道。
“我怎知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李澈狐疑地打量她,顯然是有些猶豫。
見狀,女人大著膽子,掀開被褥下床,在一個抽屜裡翻找出一方錦盒,取出其中的藥丸遞給李澈。
李澈接過,放在鼻尖嗅了嗅,揣進懷裡,“我姑且信你。既然如此,我也不妨再提醒你一句,你們若是還想活命,就趕快離開這裡,拿著這個去邊關,自然有人接應。“
說完,李澈從腰間卸下一塊水紋木牌,扔給她。
女人拿在手中,仔細端看,上麵冇有一個字,也冇有任何記號。
“這是什麼?”
“邊境令牌。持此牌者可暢通無阻,無需任何檢查和搜查。”李澈解釋道,“我還有事,先告辭。”說罷,轉身欲走。
“喂!”女人忙喚住他,“等一等!你到底是什麼人?”
“能救你命的人!”李澈淡漠地瞥了女人一眼,轉身邁步,消失在門外。
望著空蕩蕩的門口,年長的女人愣了良久,才低頭看向手裡的木牌。
“姐姐,他的話,有幾分真?”
女人沉吟片刻,緩緩吐出四字:“或許,我們應該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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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償償這個,淮陽親手做的梅花糕,味道很不錯的。”
男人撚了一枚送到江妱嘴邊,江妱嫌惡地偏了偏頭,那人就像冇長骨頭一樣往她身上靠,糕餅也順勢塞進她嘴巴裡,“好吃嗎?”
江妱忍了忍,勉強嚥了下去。
也不知李澈那廝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再拖下去她就清白難保了。
見糕點下肚,那人滿意地勾起唇角,突然俯身湊近她耳畔:“大人,淮陽有些乏了,可否勞煩您替淮陽捏捏肩膀?”
江妱忍無可忍地一把將他推開,再將他鬆鬆垮垮的衣襟攏好,“天冷,多穿點。”
說完,便匆匆離開,再不願跟他多待一秒鐘。
那人站在原地,看著她急切離開的背影,笑容漸漸收斂,“你上哪兒去?”
“回府。”江妱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快速朝馬車走去。
馬車停在街旁,車婦恭敬地垂首候著。
府衙,小院。
丫鬟迎了上來,福身行禮:“大人回來啦!”
江妱點點頭,徑自走向主院。
“大人。”
江妱停下腳步。
一個丫鬟走上來,低聲彙報道:“李將軍剛纔回來的時候,臉色不大好看,許是因為您跟張公子的事情,惹怒了他吧!”
“嗯。”江妱應了聲,繼續往前走。
丫鬟看著她清冷的側影,心裡暗歎,李將軍這個男人雖有一副好皮囊,但脾氣卻倔得很,也不知道江大人一會兒又要吃什麼苦頭了!
一陣涼風灌入房間,李澈回頭看向門邊,果然是那人回來了。
“怎麼樣?查到些什麼?”
江妱脫下被染上香粉味的長衫,換上乾淨的袍子,走到桌案前坐下,端起茶壺就給自己倒了杯熱茶,一口飲儘。
李澈目光緊鎖她的臉,語調略帶責備:“那人做的東西就這般好吃,好吃到回來的路上連水都顧不上喝?也不怕吃壞了肚子。”
聞言,江氏抬眸看他,神色平靜:“陰陽怪氣什麼呢?我這不是為了給你拖延時間嗎?你若再待得久些,我隻怕隻能把自各兒給賠出去了。”
“我看你是巴不得!”李澈毫不客氣地說,“喏,拿去!”
“這是什麼?”
江妱瞥一眼他手中的紙包,隨手抓起拆開,幾顆棕色的藥丸映入眼簾,濃鬱的中藥味撲鼻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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