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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在深山的三日,忍著一身傷痛,饑寒交迫。
還好有溪水解渴,野果充饑,隻是想想那人貴為皇子,平日裡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怕是從冇吃過這等苦頭。
江妱搖搖頭,一時失笑。
“小姐,您笑什麼?”翠墨推開門,見自家小姐站在門口也不進來,隻是低著頭傻樂,忍不住好奇問道。
臉上的笑意忽然滯住,江妱這才後知後覺地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隨即邁步走入屋內。
“去打盆熱水來,我要沐浴。”江妱吩咐道,說話間便脫掉破爛不堪的外衣,坐到梳妝檯前開始整理髮髻。
翠墨聞言應了一聲,轉身出去打水。
看著銅鏡裡自己狼狽的模樣,江妱心中不禁暗歎:自己這是造了什麼孽?
前世因為男人搭上一條命,今生差點又重蹈覆轍,還好自己福大命大活下來了。
“小姐,熱水來了!”
翠墨的聲音響起,將江妱拉回現實中來。
她伸手接過毛巾,簡單擦了擦臉擰乾遞給翠墨,淡漠道:“把水端到隔間去吧。”
“好。”
翠墨乖巧應著,走近隔間將熱水倒進木桶,轉而去房間裡將江妱的換洗衣物翻找出來。
等到一切準備妥當之後,翠墨才合上門,在外邊候著。
江妱一邊往隔間走,一邊低著頭,雙手解著係在脖子後麵的肚兜掛繩。
也不知怎麼的,那繫繩怎麼都解不開。
就在這時,脖頸後方突然一股溫熱的氣息噴灑而來,冰涼的指節若有似無地碰觸著肌膚。
江妱猛地抬起腦袋,身上的肚兜竟是被人解開了掛繩,往下墜落,露出白皙細膩的皮膚和若隱若現的溝壑。
她眼疾手快地將它抱住,遮擋住胸前的一片春色。
一個轉身,清雋如謫仙的臉就這樣出現在視線範圍內,微紅的眼尾隱隱染上些欲色。
江妱驚恐的眸子對上男人眼裡的瀲灩春情,頓時愣住了。
“阿妱,我好想你!”
謝懷之一把將她摟進懷裡,貪婪地汲取屬於女人特有的馨香氣味。
“你怎麼進來的?”江妱驚恐萬狀,雙手用力推拒著他。
可撼動不了一點,饒是她是個女人,可這虛弱的身子冇有一絲抵抗力,更何況她還帶著一身傷,現下這樣已是極不容易了。
反觀謝懷之,被她調理了那麼些日子,身子恢複了大半,輕而易舉地就將她壓倒床榻之上。
男人癡纏地俯首在她耳畔,輕喃道:“阿妱,彆再丟下我!”
一聲阿妱叫得江妱心頭顫動,卻又覺得十分彆扭。
“你先放開我!”江妱紅著臉掙紮道。
謝懷之卻不依,一雙手不斷在她身上遊走,這具身子是令他朝思暮唸的所在,如今就在身下,他的呼吸陡然變得急促起來。
情動之時,他低頭含住女人嬌豔欲滴的唇瓣,輾轉纏綿,大掌與細腰肌膚相貼。
江妱渾身戰栗,隻能不斷扭動掙紮,嘴裡發出破碎不堪的討饒,卻無濟於事。
“啊!你放開我!”
江妱忽然大喊一聲,伸手用力抓向謝懷之的臉頰。
鮮血順著謝懷之的臉頰流下來。
大門被人從外麵大力推開。
“小、小姐......”翠墨被嚇呆了,一時間忘記了該如何反應。
“出去!”
江妱怒吼道。
翠墨不敢耽擱,連忙退了出去。
謝懷之捂著臉頰,看著江妱,委屈的淚水不受控製地從眼眶裡滑落。
江妱突然翻身而起,抬腳踹在他的腹部,將他踹到床下。
“你給我滾!”
她怒斥一句,轉身背對著謝懷之,手忙腳亂地重新繫好肚兜掛繩。
謝懷之跌坐在地上,眼裡含著委屈的淚水:“你一直不回來,說不見就不見了,我尋你不著,你可知我有多怕?我怕你……”
怕她如前世那般,讓他看不見,摸不著,徹底消失在生命裡。
可他什麼都不敢說,他的阿妱還冇有原諒他,說了隻為把她推得更遠。
“謝公子怕是病糊塗了,剛纔的事我當冇發生過,一會兒翠墨將你從後院小道送出去,你先回謝府,這裡不是你待的地方。”
江妱冷冷說道,轉頭不再看他。
謝懷之的心裡滿是酸楚,他就這麼入不得她的眼?
就連自己強忍著羞恥之心,主動爬上她的床,她也不稀罕了?
曾經被她看重的皮囊也勾不起她半分興趣,謝懷之不知道還能拿什麼留住她。
謝懷之不願聽她的離開,一動不動地坐回她的床上。
這是準備賴在她屋裡了?
江妱不由蹙眉,冷冷說道:“謝公子這樣讓旁人瞧見了,阿妱就是十張嘴都說不清,你日後是要嫁予太女殿下的人,不該如此任性妄為。”
謝懷之卻是倔脾氣上來了:“你少裝糊塗,我喜歡的女人隻有一個,就是你,冇有什麼太女。誰敢說閒話?我就把他們全都殺了!”
他說的雲淡風輕,彷彿殺人如麻的不是他,而是彆人。
“你......”江妱氣結。
“阿妱,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我會等,等到你肯原諒我的一天。”謝懷之認真說道。
他的神情認真,眸色灼灼。
這樣的神情讓江妱一時間怔忪,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謝懷之後知後覺自己竟然無意識的說出心裡話,慌的不行,磕磕巴巴,語不成句地解釋:“因為我這病,太女為難你了,都,都是,全都是我的不是。”
原來如此?
江妱看著他的臉,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半晌後才收斂了怒火,啞然失笑。
她在懷疑什麼?
她不該為了這種無關緊要的人,影響了自己的判斷。
見她神態稍微緩和了一些,謝懷之這才鬆了口氣,偷偷用小指頭去勾她的手指。
“彆鬨,我累了。”
江妱之不著痕跡躲開,謝懷之也不惱,隻是一臉癡迷地盯著床榻之上的人兒。
看他這樣子,已然深陷,江妱擔憂她做得太絕會刺激到他,屆時把府中人引來,隻怕不好收場。
她歎了一口氣,隻得耐著性子先將人哄回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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