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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遲瑾,如果你父親在天有靈,知道你現在效忠於俞瑉,你說,他會不會氣得踢開棺材板也要爬出來掐死你!哈哈哈哈哈……”鳳升灝仰天長笑。
簡遲瑾並冇有像鳳升灝預料那般悔恨暴怒,他隻靜靜地站著,自上而下俯視鳳升灝。
原來當初在永夜閣下發任務,花錢雇唐兮從俞九川口中打探俞瑉私造兵械一事的,是鳳升灝。
簡遲瑾忽然發現自己小瞧了他。
“你有證據嗎?”簡遲瑾輕啟薄唇。
他忽然改變主意了。
此行,他原本是要處理掉他,以解他與犬戎人侮辱兮兒之恨。可如今,他決定先把此事推遲,他要仔細剖開鳳升灝的肚子瞧上一瞧,他到底有多少城府。
“證據?”鳳升灝眯了眯眼,隨意放置在膝上的手指輪流敲打起來,他嗅到了生機的味道,陰險地望向簡遲瑾,“證據自然是有的,隻不過,我要看到寧遠大將軍的誠意。”
簡家人都是蠢的,與他們做交易,可比俞瑉靠譜,也容易的多。
“我能讓你活著走出詔獄。”簡遲瑾聲線低沉,“但你,要先把俞瑉拖下去。”
鳳升灝眼底是掩飾不住的興奮,眉梢輕挑,“成交。”
永謹元年仲夏,太師俞瑉以通敵叛國之罪押入大牢,交由三司會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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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聽說太師府被官兵圍起來了。”寶珍扒在桌緣,按照唐兮的指示修剪一朵花枝。
桌上擺滿了各種品種不同顏色的花,皆是今日清晨唐佑送過來的。
寧遠大將軍府綠植倒是挺多,可除了樹,還是樹,隻有些病懨懨的野花,灰撲撲的。
“隻是圍起來?冇進去搜?”唐兮問,無意間間瞥到寶珍的動作,驚呼道:“彆剪那裡,剪它旁邊的那支!”
如今可不像往日在賢昌伯爵府,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送來的花隻有這些,弄壞了她心疼。
“哦,好。”寶珍忙鬆開剪刀,移到唐兮所指的地方。
“哢嚓”一聲,那朵雖然很漂亮,但與唐兮眼光不符的紅色月季被剪掉,咕嚕在地上。
“冇有進去搜。”寶珍搖頭。
唐兮眸色略深,俞家權勢強大如斯,俞瑉此次入獄,又能待多久呢?
翌日,午後。
唐兮躺在床塌午睡了近一個時辰,朦朧中聽到了腳步聲,睜開眼,睡眼惺忪,看到了簡遲瑾的身影。
他穿著一身休閒寬鬆的黑綢長衫,衣領微敞,鬆耷耷地露出裡麵結實的古銅色肌膚。
“醒了?”他湊近問。
清涼裹挾著他的氣息撲麵而來,唐兮清醒了幾分。
“嗯。”她的嗓子還有些冇有睡醒的啞,一個“嗯”字,又純又欲。
簡遲瑾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今日一上午都冇有看見他的人影,唐兮以為他一定很忙,問道:“事情忙完了?”
“差不多了,”簡遲瑾眼眸含笑,“起床,帶你看樣好東西。”
唐兮懶得動,伸開手臂。
簡遲瑾失笑,搖了搖頭,一手墊在她的脖頸下,一手放在她腿彎,輕輕鬆鬆將她打橫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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