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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嘛,”她眼眸閃著光,“我若是贏了,雁門大人的位置是不是該我坐一坐了?”
“嗬,你忘了兩年前的雷戎了?”任桑笑得殘忍,“閣主的那一掌,要了他半條命。”
唐兮又豈會不知,雷戎因為那一掌,留下了後遺症,每逢陰雨天,便咳嗽個不停。
寧閻錫對任桑,真的是不明緣由的好。
任桑有意提起寧閻錫,他知道唐兮心裡懼怕寧閻錫。
他也清楚唐兮的恐懼從何而來,那無數個被帶走的日日夜夜裡,她都經曆了什麼,寧閻錫是怎麼對待她的,他都一清二楚。
“閣主最近冇少跟我提起你,”他的聲音輕輕的,氣息吹在唐兮耳畔,引起後脖頸一陣陣戰栗,“他說,你很像他。他時長未見你,問你什麼時候有時間,他想你一麵。”
唐兮的氣焰被澆滅,臉色煞白,因為藏在麵具下,任桑並未看到,但從她僵硬下來的身軀和驟然緊縮的瞳孔,他便知道她已經聽懂了他的意思。
威脅,不加掩飾的威脅。
今日她敢當眾挑戰他,便已經是把他雁門大人的麵子踩在腳底下,他便拿她心中最恐怖的噩夢威脅她。
“十四號還要與我比試一番嗎?”他好整以暇地問。
唐兮仰頭,盯著他的那雙眸,有些眩暈。
任桑是最懂她的。
所以能輕而易舉的拿捏住她。
她不想見寧閻錫,哪怕是遠遠看上一眼,她也會心臟抽搐的難受。
微微後退一小步,她打退堂鼓。
台下眾殺手瞅著兩人在擂台中央說了許久的話,他們聽也聽不到,又冇人敢上前打擾,隻能乾等著,此時看到十四號有動靜,以為他們終於要動手了,卻不曾想,看到的是十四號衰弱下去的氣勢,以及往後退的動作。
這是……認輸了?
眾人方要唾棄一番,便看到十四號瞬息間抽出袖中寒涼的匕手,朝任桑大人欺身而去。
彷彿方纔的後退,隻是為瞭如今的起步更快。
唐兮目光鋒利,比之手中泛著寒光的匕刃還要險上幾分,裡麵墜著冰碴子,要將任桑融入其中。
任桑反應很快,隱藏在黑袍下的雪白利刃冷光一凝,與唐兮的短匕相撞,兩人都注入了內力,瞬間,刺耳的錚鳴聲劃破在場所有人的耳膜,眾人疼得紛紛捂住自己的耳朵。
唐兮用匕首壓著任桑的長劍,聲音低冷,“比!為什麼不比?!”她的瞳孔倒映出任桑的身影,唇角勾起魚死網破的狠絕,“我還要帶著你的腦袋,一起去見他!”
說罷,她左手從袖中翻轉而出,攥著一把與右手一模一樣的匕首,朝任桑襲去。
唐兮擅使短刀,左右兩手可同時進攻,配合默契,招式變幻莫測,看者眼花繚亂。
雙刀同用是唐兮的必殺技,整個永夜閣,她是雙刀使用最強的殺手,甚至於在永夜閣說起雙刀,最先想到的便是十四號。
但她並不常使用雙刀,一般戰況,她一隻手就能應付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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