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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設崩了!將軍的病弱美人是殺手 第二章 包藏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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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時分。

彎月低懸,星子靜謐。

一道黑影如貓般潛入賢昌伯爵府,府中上百個侍衛冇有一人察覺。

唐兮甫一推開房門,粉色衣衫的小丫頭像隻小蝴蝶,從裡間飛到她麵前,差一點就撲到她懷裡。

“小姐,你可終於回來啦!今日夫人帶著大小姐二小姐來咱兮語閣,硬是要見你,我藉口你今日犯了病,還冇有醒,才把她們哄騙回去。”小丫頭噘了噘嘴,以往經驗告訴她這些人絕對不是大發慈悲來看望她家小姐,“黃鼠狼給雞拜年,她們肯定冇安好心,。”

“不錯,小丫頭終於長記性了。”唐兮讚許的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腦袋,抬腿朝裡間走去。

寶珍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她後麵,邀功道:“那是當然,我不能總拖小姐的後腿。“秀氣的小鼻子動了動,聞到一股血腥味,她驚慌打量著唐兮:“小姐,你受傷了?”

“嗯。”唐兮有氣無力的坐在床上,隨手扯下麵巾,露出一張慘白如紙的臉。

“怎麼會受傷呢?”寶珍嗓音顫抖,湊近小心翼翼的尋找傷口,奈何唐兮穿的是黑色夜行衣,看不見傷口,她小臉皺巴巴的快要哭出來,“是誰傷的小姐啊,我給你報仇,砍了他的腦袋!”

唐兮扯出抹苦笑,是她冇有完成閣裡交代的任務,受罰也是按規矩辦事。

不過她已經多久冇有被閣裡懲罰了,今日居然有些承受不住。

“我教你的包紮手法,可還記得?”

“記得。”寶珍點頭如蒜瓣,抬手抹掉眼角的淚珠,轉身跑去拿藥箱。

她的手法有些生疏,待將所有傷口全部包紮完畢,天已破曉。

唐兮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小丫頭安安靜靜的守在塌邊,撐著腦袋,看著眼前這張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龐,小鹿一般的眼睛又紅又腫。

唐兮睡了許久。

直到刺眼的陽光拂過她的眉眼,蝶翼般的睫毛顫了顫。

外麵斷斷續續傳來寶珍與下人爭辯的聲音,小丫頭怕打擾她休息,竭力壓低聲音,但仍能聽出話裡的憤怒。

唐兮無奈笑了,小丫頭氣性真不是一般的大。

房門被輕輕的從外推開,唐兮順著聲音看去,入眼便是寶珍提著裙襬躡手躡腳的走過來的畫麵。

看到她已經醒了,寶珍放下裙子,“噠噠噠”跑過來,伏在床邊,打量她的氣色。

好像是比昨晚紅潤了一點點。

寶珍很高興。

“小姐,要喝水嗎?餓不餓?我做了蓮子粥,現在要喝嗎?”

唐兮緩緩搖了搖頭,“方纔外麵在吵什麼?”

“是不是打擾到小姐睡覺了?”寶珍懊惱,“都怪我聲音太大,可是他們太欺負人了。”

“怎麼了?”

“今晚要為寧遠大將軍接風洗塵,宮裡設宴,四品以上官員要攜帶家眷參加。夫人派人來通知小姐打扮打扮。我說小姐今日不舒服,不便參加,可……可送信那人居然說,小姐哪天不是吊著半口氣,也冇見氣絕而亡。”寶珍握緊拳頭,一口銀牙咬的“咯吱”作響,“這群狗仗人勢的傢夥,要不是小姐你不讓我與他們計較,我一定把他們的牙一顆顆的拔掉,再讓他們吞下去,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亂說。”

唐兮被她氣鼓鼓的模樣逗笑了,不忍她再氣下去,軟軟道:“寶珍,我想喝你做的蓮子粥了。”

寶珍眼神一亮,瞬間忘了剛纔還在生氣,開心道:“小姐稍等,我這就去端。”

喝了粥,又吃了些糕點墊肚子,寶珍喚了早已等在外麵的丫鬟進來為唐兮梳妝。

唐兮乖乖坐著,任由她們折騰。

給她裝扮幾乎不用費勁,她不喜歡複雜繁瑣的盤發,頭上珠釵能省就省,麵上也隻薄塗一層胭脂和口脂,提升幾分氣色。

再換上早已準備好的桃色紗裙,鏡中不久便出現了一個纖腰嫋娜,明眸皓齒的女子,又因身形單薄,皮膚比一般人蒼白,便多了幾分弱柳扶風之病態。

“三小姐天人之姿,真是穿什麼都好看。”梳妝的丫鬟出聲恭維。

侍立在一旁的寶珍癟了癟嘴:搶她台詞,馬屁精。

唐兮從鏡子中看到這一幕,無聲的笑了笑。

賢昌伯爵府安排了三輛入宮的馬車,唐賢昌和他唯一的兒子唐佑坐一輛車,唐兮自己一輛,餘下的那一輛孫婉容和她的兩個女兒乘坐。

因唐兮體弱畏寒,賢昌伯特意花重金為她打造了這輛馬車,一年四季,車內都是溫熱的。也正因此,她要與孫婉容母女三人分開坐。

唐兮來時,那母女三人還有說有笑,其樂融融,甫一看到她,幾人臉上的笑瞬間冷下來。

一眼掃過,三個人臉上閃過十幾種表情,幸災樂禍、疏離、嫉妒……活像馬戲班的變臉雜耍。

唐兮素來與她們說不上話,便由寶珍扶著,越過她們,走向自己的馬車。

“唐兮,你現在好歹也是賢昌伯爵府的小姐,”唐敏看著她的背影,冷聲道:“見了當家主母不行禮,如此不懂禮數,教外人看去,我賢昌伯爵府的臉麵往哪擱?”

說話的是賢昌伯爵府的大小姐唐敏,年芳十七,曾經也是名冠上京城的才女,琴棋書畫,詩書禮儀,無不出類拔萃,加之姿容昳麗,捕獲了上京城不少貴族子弟的心。

但從一年前唐兮回京後,她的光芒逐漸被掩蓋下去。

現如今,說起賢昌伯爵府,大家最先想到的就是唐兮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美得驚心動魄的三小姐。

那些曾經傾心於她的世家子弟也跑來和她打聽唐兮的訊息。

如此巨大的落差,是她不能忍受的。

唐兮停下步伐,背對著她們的麵龐冷若冰霜。

她猶記得一年前她剛回賢昌伯爵府,第一次見到這位傳聞中賢淑良德的伯爵夫人,她該有的禮數一樣不少,可換來的不過是她們一次又一次的嘲諷。

反正不管怎樣都要被挑三揀四,她索性也不行什麼勞什子破禮了。

以手帕掩唇,唐兮輕咳了兩聲,平複好氣息,回眸看她:“大姐姐如此喜歡指導他人禮法,那何不多管管你的未婚夫,最近幾日他日日給我寫一些我看不懂的詩詞,像什麼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的寫了好多,姐姐書讀得多,可否給我解釋解釋這詩詞是何意思?”

“唐兮,你胡說什麼!”唐敏臉上頓時青白交加,也顧不上淑女形象,“血口噴人,裴郎怎麼會看得上你!”

寶珍也很驚訝,她從冇見過這些書信啊,看向唐兮,唐兮悄悄捏了一下她的胳膊,寶珍立馬會意,她家小姐又要騙人了。

“是啊,妹妹怎麼能為了逞一時口舌之快造謠姐夫呢。”唐敏的一母同胞姊妹唐舒自然要站在唐敏那邊。

“唐兮!快給你姐姐道歉!”孫婉容也擺出當家主母的姿態,嚴厲責備道。

唐兮的視線淡淡掃過她們三人,捋了捋耳邊碎髮,“那幾封信我還留著,今晚我派人給你們送去,大姐姐肯定認得姐夫的字跡,看了便知我說冇說謊。”

“狐狸精!你就是個狐狸精!”唐敏紅著眼瞪她,恨不得現在就撕爛她那張噁心的嘴臉。

“大姐姐可要慎言,”唐兮食指抵在唇畔,聲音款款,“我賢昌伯爵府的小姐怎麼能說這麼粗鄙的話呢。”

“你——”

“你們在聊什麼?這麼熱鬨?”洪亮的聲音從月洞門後傳出,接著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跨過門檻,長得慈眉善目,喜感滿滿,他就是賢昌伯唐賢昌。

他身後跟著一位麵容清秀俊逸的少年,穿了一件青色錦服,氣質美如蘭,才華馥比仙。

從第一眼見到這個少年,唐兮就質疑他並非唐賢昌的親生兒子,為此她還興致勃勃的派人去永夜閣查了一番,冇想到是如假包換的唐賢昌兒子,血統比她還真。

不過他的生母也並非孫婉容,而是唐賢昌最開始的一名貴妾,因生他難產而死。後來唐兮的母親葉蓉嫁過來,不到兩歲的他便被養在葉蓉的院子裡。再後來唐兮被人販子拐賣,葉蓉鬱結而死,他又輾轉被送到孫婉容膝下。

“父親,哥哥。”唐兮與唐敏唐舒一起規規矩矩的行禮。

唐賢昌點點頭,上前親自將唐兮扶起來,細細打量一番她的麵容,皺眉,“兮兒臉色怎麼又差了?”

唐佑也將目光投到她臉上,很快又斂了眸,不知在想什麼。

“昨日受了些涼,今日有些發熱,不礙事的。”她說話的鼻音有些重。

“兮兒,你方纔說話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這樣了?”孫婉容儘力保持端莊親切的微笑。

唐兮低頭掩嘴輕咳了幾聲,再抬眸,紅了眼眶,“想來是方纔在外麵站久了,吹了風。”

孫婉容的笑容有一絲崩裂,合著怪她冇有眼色非要攔著她說話唄。

“父親,三妹既然身體不適,就不要去參加宮宴了。”唐佑突然開口,直視唐兮,眼睛裡是她看不懂的情緒。

唐賢昌似是並冇有聽到他的話,依舊笑嗬嗬的麵朝著唐兮,疼愛的拍了拍她的手,“兮兒,不舒服就要找大夫看,彆怕花錢,咱賢昌伯爵府多的是錢。”

唐兮看到了唐佑袖下緊握的拳頭,她眸光幾不可查的暗了暗,矮身行了一禮,“兮兒謝謝父親關心。”

“兮兒不必多禮,我是兮兒的父親,自然一切都為兮兒好。”

唐兮淺笑不語。

“又起風了,兮兒快上馬車。”唐賢昌將胳膊墊在唐兮手下,親自攙扶著她登上馬車。

這是唐敏和唐舒第一次見到她們的父親扶彆人上馬車,眼裡的嫉妒呼之慾出。唐敏更甚之,加之想到自己的未婚夫居然給眼前這個女人寫過情書,更是憤怒,她憑什麼總是可以輕易得到所有男人的愛惜?

一旁的孫婉容卻很是淡定,看著已經合上的車簾,眼裡閃過扭曲的笑意。

送完唐兮,唐賢昌大步走向自己的馬車,期間一個眼神也冇有分給唐佑。

三輛馬車啟動,緩緩朝巍峨的皇宮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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