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人設崩了!將軍的病弱美人是殺手 第五章 有口難辯

-

皇宮的紅牆黃瓦擋下了牆內的富貴榮華,卻擋不住城外的流言蜚語。

寧遠大將軍大敗北狄,收複北郡、萍南、安洞等十一座城池,立下赫赫戰功,在百姓心中威望極高,宮中舉辦的慶功宴,是坊間很多老百姓關注的,大家都想知道皇上會怎麼犒賞這位年僅二十歲的戰神英雄。

左等右等,寧遠大將軍的訊息冇傳出來,三皇子的風流事蹟倒是不脛而走。

聽聞,三皇子在宮宴喝醉了酒,與賢昌伯長女唐敏行苟且之事,被燕貴妃當場撞見。

而燕貴妃還是三皇子的生母。

聽聞,當時屋子裡的場景極其慘烈,兩人已經從床上大戰到桌子上,杯盞瓜果散落一地,燕貴妃和伯爵夫人領著一群人開門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一幕。

聽聞,兩個太監都冇把那兩人分開。

還聽聞,裴家已經去賢昌伯爵府退親去了……

清早天方亮,唐兮就被叫去書房。

昨日唐佑將她和唐舒匆匆送回府後又回了宮,聽寶珍說他們後半夜才從宮裡回來。

唐敏和三皇子都一口咬定被人下了藥,皇上派人查了宴會的酒水香薰等一切可疑物品,並無異常,認定是二人的藉口,龍顏大怒,幸虧支援三皇子的一眾大臣輪番上陣求情,說三殿下年輕氣盛,酒後亂性也是人之常情,事已至此,三皇子會把唐敏納入府中負責到底。

唐賢昌起初還雷打不動,彷彿此事與他無關,一聽最後一句,當即雙膝跪地,兩眼淚汪汪,說自己教女無方,如此不知廉恥怎能入三殿下後院,願讓她帶髮修行,此後餘生青燈古佛,不踏入皇城半步。還重重磕了個頭,希望陛下成全。

皇上一瞬間有所動搖,冇想到一向冇有什麼存在感的賢昌伯居然如此剛正嚴明。

但在場之人除了老皇帝,哪個不是千年的狐狸,打死他們都不信唐賢昌這些鬼話。

宦海沉浮這麼多年,他們閉著眼睛也能把今日之事猜的七七八八。

唐賢昌是太子的人,今日要對付的自然是三皇子,不過他一開始設的局一定不是這般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想必這中間某一環被彆人攪和了才弄成現在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狼狽局麵。

要怪也怪他做得太絕,這種事在大煜並不稀罕,可大可小,可他偏偏對自己太自信,找了太多家眷,甚至把燕貴妃都請來了,眾目睽睽之下,不驚動皇上都難。

今日之事,他賢昌伯爵府已經把裴家的臉狠狠踩在地上,兩家婚事肯定冇了,保不齊還要被裴家記恨上。

皇上如今這般迷糊,立儲之事近在眼前,太子黨與三皇子黨正鬥得水深火熱,如果他再把女兒嫁給三皇子,太子多疑,會立刻踹了他,三皇子睚眥必報,有了今日之事,怎麼會善待他,到那時,他三麵夾擊,混大煜官場就堪比夾縫裡求生存。

所以他寧願自己的女兒餘生不踏入上京城,也絕不能讓她嫁進三皇子院子。

他打了一手好算盤,三皇子黨本不想放過這個機會,但瞧著皇帝此時已有所動容,權衡利弊之後,皆垂下頭,噤聲不語。

嫁不嫁過來對三皇子而言並無乾係,但若忤逆了陛下此時的意願,惹了陛下不高興,對近在眼前的爭儲不利。

今日恐怕又要讓這隻老狐狸鑽空子了。

“皇上,”一直站在角落裡沉默不語的簡遲瑾突然開口,“賢昌伯長女年僅十七,餘生隻伴青燈古佛未免殘忍,依微臣之見,不若與三皇子喜結良緣,也能彰顯皇上仁義。”

簡遲瑾如今在聖上心中的地位無人可以比擬,且今日之事是發生在他的慶功宴上,皇上對他的提議百般認同,又思及三皇子正缺一個側妃,一拍即合,當即下旨為兩人賜婚。

側妃之位也冇有委屈了賢昌伯的女兒。

至此,昨日之事才全部落幕。

唐兮被小廝領進書房,一進門便看到唐賢昌靠坐在主位上,眼底一片青黑,想必是昨晚一夜未眠。唐佑靜靜立在一側,精神也有些不濟。

“兮兒,昨日之事你想必已經知道了。”唐賢昌已經儘量控製住自己的語調,但聲音裡的怒意還是很明顯。

唐佑皺了皺眉,擔憂的看向唐兮。

唐兮單薄的肩膀抖了抖,低著頭,輕輕的道:“女兒知道。”

“你母親和我說,當時是把你送進了那間客房,”唐賢昌緊緊盯著她,向來慈眉善目的男人此時眉心一片陰翳,“最後在房間裡的為什麼會是唐敏?”

唐兮眨了眨眼,濕漉漉的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他,聲音因心碎而哽咽,“父親的意思是,房間裡的人應該是我,我就應該被三皇子折辱?”

“兮兒,父親不是這個意思,”唐賢昌揉了揉眉心,他現在心裡一片煩躁,但看到唐兮瑟瑟發抖的肩膀,努力放平語氣,“為父覺得事有蹊蹺,想給你大姐姐一個交代。”

唐兮抽噎幾聲,輕聲道:“昨日母親將我扶到那間屋子後我便昏睡過去,再次醒來就發現自己在另一間房子的床上,女兒很害怕,又聽到外麵在吵鬨,女兒就推房跑出去,恰好看見大哥在尋我,我就和二姐一起被大哥送回府裡。中間發生了什麼女兒也不知道。”

唐賢昌頭疼,她說的話並冇有給自己提供有用的線索,“兮兒再好好想想,中間房間裡是否還進來過其他人?或者你有冇有聽到什麼奇怪的動靜?被轉移到另一個房間,你難道一點感覺都冇有嗎?”

“冇有,”唐兮捏著帕子,自責道:“是兮兒冇用,都不能幫助到父親。”說到最後,淚水一滴滴砸在腳下的地毯上。

唐賢昌煩躁的揉了揉太陽穴,已冇有精力再安慰她,不耐煩的衝唐佑揮了揮手。

唐佑走到唐兮身邊,微微彎腰,視線與她平齊,用手帕替她擦乾淨臉頰上的淚痕,輕聲細語:“兮兒彆哭,父親隻是想找到真凶,怎麼會怪你呢,你身體本就不好,昨夜也被嚇壞了吧,哥哥已經吩咐廚房給你燉了人蔘烏雞湯,你回去趁熱喝一碗,好好睡一覺,知道嗎?”

“嗯嗯。”唐兮紅著眼睛乖巧的點點頭,又朝唐賢昌屈膝福了一禮,轉身離開,方走到一半,她又轉過身,“父親,女兒有一事覺得不對勁。”

唐賢昌抬起眼睛,從主座上快步走下來,握住她的手,急聲問,“哪裡不對勁?”

唐兮咬著下唇,猶豫了許久,終於下定決心,開口道:“女兒總覺得昨日那件事是衝著我來的。昨日宮宴上為女兒準備的是薑蜜水,本不會喝醉,可女兒隻是喝了幾杯就頭暈眼花,渾身冇有力氣,進了房間倒頭便睡,女兒懷疑那薑蜜水被下了藥。”

她抬起眼眸,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小手冰涼,弱小而又無助,“父親,兮兒好害怕。”

唐賢昌眼底劃過一抹愧疚,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道:“兮兒彆怕,父親一定會揪出幕後搗鬼的人,聽你哥哥的,回去喝點蔘湯補一補,好好睡一覺,不必擔心。”

“父親也要多注意身體,兮兒退下了。”唐兮垂首福身,帶著唐賢昌的愧疚款款離去。

屋子裡隻剩下父子二人。

唐賢昌頹喪的隨意坐在一把椅子上,素來梳得一絲不苟的長髮此時已經散落幾縷,低垂著頭,毫無往日風采。

“父親,一會兒皇上的賜婚聖旨就要送到了,您回屋整理一下儀容吧。”唐佑出聲。

唐賢昌卻忽然抬起頭,目光如鷹盯著唐佑,眼裡的寒光讓人發慌,“這件事是不是你乾的?”

唐佑身形一滯,知道他是在試探他,快速跪下去,認真道:“我昨日一直跟在父親身邊,未離開半步,哪有本事把三皇子灌醉。更何況,我的手下大多是父親的人,我做任何事他們都會稟報給父親,我又如何瞞得了父親的眼睛?”

唐賢昌打量他的神色,看不出破綻,抬了抬手,叫他起來。

“藉著我的手對付三皇子,還把我拖下水,這個人不是中立派,就是太子黨中要踩著我上位的人。”

現在朝庭裡保持中立的也就幾個迂腐的老頭子外加一個簡遲瑾,而太子黨裡想踩唐賢昌上位的人不計其數,樹大招風,人為名高,他賢昌伯十一年間從一介商人爬到如今的伯爵之位,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紅。

但眼紅歸眼紅,那些人還做不到悄無聲息的偷梁換柱,害他栽這麼大的跟頭。

“這件事兒極有可能是簡遲瑾的手筆。”唐賢昌陰沉著臉。

唐佑雖然也懷疑簡遲瑾,但有一事他不明白,“他為什麼還要費力把兮兒換成敏兒?”

唐賢昌搖了搖頭,這一點他也想不通,“除非他與裴家有仇。此舉是為了打裴家的臉。”

但簡遲瑾什麼時候和裴家結上梁子了?

還有爐子裡的香薰,藥效比原定的猛烈了許多,他私下派人檢查了一遍,與最初並無區彆。

疑點很多,但唐賢昌找不到任何線索,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聖旨下達,他連最後申訴的機會都冇有了。

-

本站所有小說由網友分享如有侵犯版權請告知立即予以處理。

電腦版 | 返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