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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唐兮支支吾吾。
“誰?”鳳啟洲停下腳步,等著她後話。
唐兮抿緊唇瓣,知道她今日刺殺行動的除了永夜閣就是簡遲瑾。
她不能輕易說出簡遲瑾的名諱。
“永夜閣?”
鳳啟洲冷笑,瞅她一眼,毫不留情地開口,“永夜閣會大費周章的救你?連後路都冇給你安排,想必已經拋棄你了吧!”
冷嘲熱諷之後,他上了早已停靠在宮道上的馬車。
唐兮跟在其後。
“太子對永夜閣瞭解很多?”她出聲詢問,他方纔所說,想必隻有親身體驗過的人才能品驗出來。
“聽人說起過。”鳳啟洲淡淡道。
唐兮心中疑慮更加深重,隻是聽說麼?
她不信。
但也不再刨根問底。
馬車緩緩向前,車廂內寂靜一片。
天已暗,星子刺破黑暗,展露出若有似無的光來。
車廂內昏暗無比,兩人相對而坐,默不作聲,唐兮能聽到他均勻起伏的呼吸聲。
鳳啟洲夜間視力極好,唐兮看不清他,他卻對她的一舉一動瞭如指掌。
他看到她懷疑的蹙眉,還看到她漠不關心的瞥向彆處,努力眨了眨眼,想看得清楚些。
黑暗中,他輕輕勾起唇角。
車外,開始有火把的光焰湧動,盔甲來往跑動的摩梭聲。
禦林軍正在尋找那兩個如人間蒸發的宮女。
看到太子的車駕,他們後退幾步,恭敬的垂首,心中期盼太子千萬不要降罪於他們。
目送太子車駕離去,他們才長籲一口氣,又馬不停蹄去搜查下一座宮殿。
他們怎麼都不會想到,他們要找的人,正堂而皇之的坐在太子的馬車內。
宮外,皇帝遇刺的訊息不脛而走,高門貴族最快得到訊息,從睡夢中爬起來,驚歎之餘開始迅速整理宮裝,不安地坐在各自的府內,靜候喪鐘敲響。
皇帝駕崩,牽連著上京城的局勢,瞬息萬變,暗夜之中,身處局中的每個人都在悄無聲息的考量這場儲君之爭,心中的秤開始傾斜。
亥時,二十七響喪鐘傳遍劃過夜空,響徹整個上京城。
蟄伏在夜色的所有人傾巢而出,一輛輛馬車接二連三駛進紅牆黛瓦的皇宮。
唐佑與唐賢昌坐在一輛馬車上,馬車行駛得飛快,唐賢昌麵容肅重,冇有往日的和顏悅色,戴著悲愴的麵具。
唐佑坐與他對麵,身姿挺直,手掌虛攏在膝上,身穿縞素,披白色喪服,同樣麵色沉重。
他擔心的則是唐兮。
皇上已死,她可安然逃脫?
馮虛武功高強,她與之交手,可有受傷?
太子可找到她?她疑心重,可會輕易相信太子?
宮中至今不曾傳出是否緝拿住刺客,依唐佑對禦林軍的瞭解,想必是還未找到,那她至少現在還是安全的。
一件件憂心事盤旋在心頭,他眉宇間是化不開的憂愁。
唐賢昌瞥他一眼,頗為滿意,不錯,裝得比他還像。
忽又對這個刺客有些好奇,“聽聞刺客是個女子,能在馮大總管眼前刺殺皇上,嘖嘖,是個奇女子。”
唐佑淡淡聽著,默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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