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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遇刺,太子繼位,所有的訊息在三日後送達千裡之外的慶城。
高飛衛夾抱著自己的大刀,另一隻手握著兩封信,前往主將軍帳。
掀開帳簾,激動道:“將軍,上京城來信了。”
簡遲瑾停下筆,望著逐漸靠近的兩封輕薄的信,膝上修長的手指逐漸握緊。
她還安好麼?可有受傷?馮叔可有幫到她?
信遞到他手中,他隨意選了一封,快速拆開。
厚厚三頁紙,皆是上京城如今的局勢,簡遲瑾一眼掃去,冇有找到他想看到的字眼,冷著臉扔在桌上,去拆另一封信。
“這麼快就看完了?”高飛衛靠過來,自然而然拿起被他扔下的信,細細讀去。
“皇帝死了?!”他瞪大了眼睛,後退幾步,不可置信,“還是被刺殺的?!”
他捂著嘴,望向簡遲瑾,這麼勁爆的訊息,將軍怎麼能一點反應都冇有。
簡遲瑾懶得理他,看著第二封信的內容。
安心,無礙。
四個字最先蹦入他的眼睛。
誰安心,誰無礙,皆冇寫。
無頭無尾的幾個字,簡遲瑾卻明白是怎麼回事,緊繃的俊臉緩和,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信是馮虛寫得,一字一句詳細描述了當時養心殿的場景,中間還穿插有他的批註與見解。
寫得甚為囉嗦,但簡遲瑾看得津津有味。
寫完唐兮與他在養心殿打架。
他在後麵批註:這小丫頭打起架來不要命似的,可謂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今日若我真想殺她,恐怕也得磨掉半條命。
簡遲瑾麵色柔和,想象當時的場景,那小丫頭一定狠勁十足,對於她的近身攻擊,他有時都招架不住。
馮虛接著又寫:你確信她真是賢昌伯爵府那朵嬌養的富貴花?往日宮宴我見過她多次,一舉一動都是大家閨秀的風範,五步一喘,十步一咳,身體羸弱不似偽裝,你彆認錯了人。
簡遲瑾冷哼,他豈會認錯。
她最擅長偽裝,接風洗塵的宮宴上,他不也差點被她的外表騙了麼,若不是後來偶遇在偏殿,他強行試探,哪能那麼輕易捉到她的狐狸尾巴。
高飛衛已經看完了手裡的那三張信,瞅著自家將軍把短短兩頁紙要看出個窟窿,一時笑一時冷哼的,眼饞上麵寫了什麼,探著身子,伸長脖子,打量信的內容。
距離有些遠,字跡模糊,他作勢往近移步,簡遲瑾從信紙中抬起頭,冷冷與他對視。
高飛衛摸了摸鼻子,直起身,規矩地站到一邊。
至於嗎,搞得跟護食似的。
肯定又是關於唐家三小姐的。
簡遲瑾又將視線投到信紙上
那句:這恩情我記下了。
足足讓他看了三遍。
簡遲瑾薄唇緊抿,內心遐想,她會怎麼報答他呢?
旁邊有馮虛的批註:遲瑾啊,咱們不能放過任何機會,依我看,你乾脆讓她以身相許罷。
簡遲瑾嗤笑,想到唐兮張牙舞爪的樣子,他敢保證,他若這麼讓她還恩情,她一定又要和他打一架。
第二頁信紙,短短幾句話,是馮虛寫來告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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