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人麵麵相覷,搖了搖頭,伯爵府對他們皆有恩,三小姐還在府裡,他們豈能大難臨頭背棄恩義跑了。
唐兮淡淡從他們臉上掃視一圈,“關門。”
“是!”熊康高喊,與手下一起,推著近一丈高的紅漆大門。
門吱呀一聲,緩緩合上,隔絕了內外。
“夫人和大小姐二小姐在哪裡?”唐兮問。
事情發展到現在,她都不曾看到她們三人的身影。
眾人搖了搖頭,從出事開始,他們似乎都未曾見到夫人的蹤影。
一個黑瘦的男孩兒走出來,小廝裝扮,弱弱道:“我……我看見……她們藏在柴房。”
眾人不敢置信。
堂堂伯爵夫人,恐怕從來都冇踏入過烏黑逼仄的柴房,如今府中有難,她身為當家主母,不主持大局,反而和自己兩個女兒藏在柴房。
真是滑稽可笑。
有她們的對比,再看三小姐,蒲柳之姿,卻堅韌剛強,臨危不亂,這纔是正兒八經的嫡女該有的風範。
躲在柴房?唐兮冷笑。
想置身事外?做夢。
“諸位,如今伯爵府有難,夫人身為當家主母,又豈能袖手旁觀,哪位願意去柴房把她請出來?”
“我去!”有小廝舉起手,轉身往柴房跑去。
“我也去!”
“我!”
接二連三有人跑去柴房,要把尊貴的伯爵夫人“請”出來。
唐兮目送他們離開,將視線投向熊康,淡淡道:“熊叔快安排防守吧,我們母女四人,可全仰仗熊叔了。”
熊康撓了撓頭,他怎麼感覺三小姐一點都不害怕,一般的小姐夫人碰到這種情況,不都該像夫人和大小姐二小姐難般藏起來麼?
寶珍從房間裡搬了張圈椅,放置在庭院中間,唐兮拂了拂湖藍的裙襬,款款坐在椅子上。
怕?她有什麼好怕的?
左右冇幾個人能殺得了她。
“熊叔愣著做什麼?”唐兮掀起眼皮,定定望向他。
熊康被那眼神嚇得一激靈,“這就去,這就去。”慌忙逃離唐兮的視線範圍。
唐兮柔若無骨的靠坐在圈椅裡,仰望蒼穹。
淺藍的天色中浮著奶白的雲,陽光還不刺眼,帶著昨夜未褪去的寒。
是個好天氣。
“寶珍。”她輕喚。
“小姐。”寶珍湊近。
“你去孟阿蘭那裡,她不會武功,你去保護她。”
“啊?”寶珍猶豫,“那小姐……”
唐兮安慰她,“放心,不過是些蠻夷,傷不了我。”
“好吧,”寶珍點頭,“那我走了。”一步三回頭。
“嗯,去吧。”唐兮給她一個安心的笑。
寶珍繞到鏡花水月,左右打量冇有府中守衛,敏捷地跳上牆,翻身而下。
前院,小廝們已經將孫婉容和唐舒唐敏帶過來。
三個人互相攙扶著,衣衫淩亂,頭上還有幾根雜草,頗為狼狽。
唐敏不懂得發生了什麼,眨著眼打量四周,緊緊揪著孫婉容手腕上的玉鐲,看到唐兮,她懵懵懂懂後退一步,拽著孫婉容的衣裙蓋住自己的臉。
“唐兮!你自己不想活,彆拉著我們。”孫婉容惡狠狠道,低頭,從唐敏手裡把皺巴巴的裙子揪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