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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子真肥!”簡遲瑾斥道,看著懷中的女子,俊臉緊繃,顯然是擔憂的緊。
唐兮可以清晰得聽到他的心跳,一下一下,跳動飛快且有力,彷彿要從胸腔裡跳出來。
她笑,眉眼彎彎,“我就知道你能接住我。”
簡遲瑾被她氣笑,忍俊不禁,將她抱好,一手環住她的腰,一手拉緊韁繩,“坐穩了。”說罷,一夾馬肚,朝城內策馬狂奔而去。
戰士們為他們騰出路來,目送他們遠去,再次投入戰鬥。
唐佑微不可察地鬆了一口氣,緊握的手心已經一片濕潤,他鬆開手,半斂下眸,調整狀態,再次抬眸,已經恢複往日波瀾不驚的沉穩樣子。
城門的戰鬥以碾壓之勢快速結束。
鳳升灝中了唐兮的毒,冇有人攙扶站都站不穩,他的手下很快被高飛衛解決掉,他也被高飛衛製服,五花大綁送入詔獄。
百官歸城,有人歡喜有人悲慟。
此番犬戎踏入上京城,受災人數眾多,首當其衝的便是五城兵馬司,幾近癱瘓,繼而為禁軍與禦林軍,數十名高官的家眷慘死,城中客棧商鋪許多被打砸掃蕩,上京城的損失不可謂不慘重。
新皇為謹記今日之教訓,提醒後世勿忘今日之恥辱,特將年號改為永謹。
史書記載:
永謹元年,新皇祭天之日,時三皇子攜叛軍趁虛而入,攻入皇都,屠戮平民,殺害官眷,其罪當誅,聖上下旨,三日後,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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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兒馳騁在暴雨沖刷過後的街道上,街上無人,上京城的百姓們還未得知城門已破,叛軍已被消滅,家家戶戶的大門依舊緊閉,整個上京城宛如一座空城。
簡遲瑾漸漸放慢速度,寂寥淒慘的街道場景映入他的眼簾,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最繁花熱鬨的上京城會落入這般境地,憤怒於皇室的無能,也慶幸於有一人挽救了這一切。
“謝謝你。”他的聲音嘶啞,略顯沉悶。
唐兮回眸,微仰起下巴看他,有些懵,“謝我什麼?”
簡遲瑾無奈而又寵溺地望著她,“如若今日冇有你,不知又要犧牲多少戰士,犬戎的鐵蹄不知又要踩在多少無辜百姓的身上,”朗目含笑,獨屬於他的氣息吐在唐兮的麵龐上,“你救了他們。”
唐兮恍惚,這是她嗎,感覺在簡遲瑾嘴裡,她還成了英雄。
可她出手的初衷,隻是看鳳升灝和那個膘肥體壯的犬戎將軍不順眼罷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忽地想起鳳升灝與那個犬戎將軍揹著她用犬戎語說得話,問簡遲瑾,“你聽得懂犬戎語嗎?”
犬戎和北狄捱得很近,兩者的話有十之五六的相似,簡遲瑾與北狄打了多年的交道,他的父親也在邊疆與北狄征戰多年,他對北狄語瞭如指掌,犬戎語也懂得些。
點點頭,簡遲瑾聽她後話。
唐兮憑著記憶,嘴裡咕嘟出一連串古怪難聽的讀音,原封不動地複述了當初鳳升灝所說之言。
語罷,確認無誤,唐兮望向簡遲瑾,眨了眨眼,“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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