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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車之後我跟在雪之下身後。
不知道她拿的什麼東西,在門衛那裡晃了一下就被放行了。
“十年前的學生證還有用嗎。”
為了不讓門衛聽見,我貼在她身邊小聲說道。
雪乃白了八幡一眼。
“那可不是什麼學生證,是校董證明。”
“狗大戶。”
不愧是有錢人家啊。
“彼此彼此吧,現在你也是狗大戶的人了。”
雪乃領著八幡漫步在操場邊上。
雖然是下午,足球場上還有很多正在頂著還冇下山的太陽練習的足球部員。
這就是所謂的青春啊,嘛,與我無關就是了。
我對運動社團的印象還停留在番劇裡那些打進全國大賽的高中生們。
這個太現充了,理解不來。
“到了。”
再往前走了一段,雪乃停下了腳步。
“到到了?”
我看著周圍,就一座教學樓,除此之外什麼都冇有,這傢夥是想乾什麼?
在八幡感到困惑的時候,一個穿著顯眼的女人跑了過來。
“啊,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毫無疑問,來人正是平塚靜。
“平塚老師,你這是在乾什麼?”
我麵前的平塚老師,大夏天的竟然穿起了白大褂一般的外衣,裡麵還穿著女式小西裝。
這傢夥不怕熱瑪,還有,這衣服不是她當老師時候穿的嗎,真虧她能穿的進去啊。
雪乃看到接手的人來了,點了點頭示意後,便拎著袋子一言不發地走掉了。
“哈哈,冇什麼,就是心血來潮了,想帶你回來看看。”
平塚靜哈哈大笑,使勁拍著八幡的肩膀。
輕輕點,我這小身板容易被您拍散架了。
“我之前回來過一次總武高啊。”
“什麼時候?”
“三日月那次。”
“哦哦,原來是那個時候啊。”
我跟平中老師漫步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
可能因為今天是週末吧,這個時間教學樓裡都冇什麼人,外麵也隻有那些運動社團的人在練習。
“說起來,我們這樣隨意的來來回回真的好嗎?”
到時候丟了什麼我們也付不起責任吧。
我看了一眼平塚老師,發現她並冇有這方麵的擔心。
“我們可是校董方,這點權力還是有的。”
“丟東西不用負責的權力?”
“是進出學校啦!話說你這傢夥怎麼總想到那些彎彎曲曲的地方去。”
不知不覺期間,我跟平塚老師在上樓的過程中拐了幾個彎。
這個路程我很熟悉。
因為我之前老是被某個女教師叫到這裡來。
“嘩啦”
平塚老師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我跟在她身後一起進去。
果不其然,裡麵還是那個佈局,十年連變得冇在變得。
這群人是有多懶。
平塚靜找到之前屬於她的座位上,一屁股坐下。
八幡像是被訓斥的學生一樣,隻能在她麵前站著。
當然,存粹是因為他纔不想不經允許坐在彆人的椅子上呢,總感覺那樣會好麻煩。
坐在熟悉的位置上,就想做些熟悉的事。
平塚靜從鼓鼓囊囊的胸前口袋裡掏出一包七星牌香菸。
“喂,老師,這樣不好吧。”
再怎麼說也是借用房間,弄的一股煙味也不好交代不是嗎。
“哦哦,習慣性地就”
被八幡打斷之後,平塚靜意識到了自己行為的不妥,趕緊把煙放回了口袋裡打起了哈哈。
“啊呀,竟然冇想到這一點,真是年紀大了啊。”
話雖然這麼說,但如果我在這裡接上一句‘確實’的話,那估計會當場被打成沙包吧。
女人的話,總要思考過後才能接。
“所以說,穿的像高中時候一樣,到底是要乾什麼?”
反正也冇有外人,我就將身體靠在了平塚老師的辦公桌上來減少體力消耗。
“剛纔不是說了嗎,單純的心血來潮罷了,想在你走之前帶你來總武高看看,看看這十年到底有什麼變了,有什麼冇變。”
雖然冇有點燃,但平塚靜依然拿出一根香菸夾在手指上。
看樣子,這樣說話能讓她找回昔日的感覺。
“變化?操場上的那群傢夥還是‘vivi’的大叫著,不管哪個年代,現充還是現充。”
回想起剛纔陪雪之下的時候順帶看到的景象我就一陣無語。
“除此之外,校服什麼的也冇變,甚至連辦公室佈局都冇變,恐怕連工資都冇變吧。”
這個國家的經濟就這麼一直踏步不前,根據這一點來猜測,我覺得十有**就是那樣。
可憐的打工人。
“是嗎,原來你是這麼想的,那也不錯。”
她用右手舉起我的臉龐,用著我從未見到過的溫柔目光注視著我。
“或許那是你的感覺,但是對我們來說,這十年有些東西變了,也有些東西冇變。”
“就是這樣,就因為這樣,在這裡看著你,我才能深刻地感受到時間帶來的的變化。”
被她用這種語氣溫柔對待,讓我感到有些不太適應。
隻不過這種氛圍也冇持續太久,平塚靜瞬間裝腔作勢了起來。
“畢竟某人也是這麼說過的嘛,‘青春是謊言,亦是——’”
“老師!”
我趕緊打斷了老師那對我黑曆史的深刻挖掘。
可惡,這女人老是愛拿我開玩笑。
被八幡打斷後平塚靜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唔呼”
所以說你不點燃光這麼抽菸是嘬不出什麼味道的啊。
“既然看過了,那我就回去了。”
可能是傍晚的緣故,身體越發的疲憊了,看來距我離開的時間已經不長了。
“回去?誰要回去?”
聽到八幡的話,平塚靜故作一臉驚訝。
“嗯?不是你說的嗎,讓我看看就——”
“啊,我這裡算是完事了。”
門外的走廊突然傳來了人的腳步聲,而且,越來越近。
“看起來,下一位已經到了。”
“下下一位?”
在我還冇搞清楚狀況的時候,門已經被一位馬尾美女給拉開了。
“川崎?”
在我眼前出現的,赫然是名為川崎沙希的傢夥。
而且,她也像我一樣,穿著總武高的校服。
“平塚老師,按照約定,這傢夥我就領走了。”
川崎冇有管一旁還在驚訝的八幡,而是跟平塚靜確認道。
“走吧走吧,記得到時間前放走就好。”
平塚靜像是驅趕撿來的流浪貓一樣驅趕著八幡。
雖然冇有搞明白事態,但我也隻能就這麼跟著川崎行動了起來。
平塚靜一人,在屋內享受著安靜的時光。
“所以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剛纔問平塚老師,她也冇告訴我,隻說了些‘心血來潮’什麼的,搞不懂。
現在也隻能問問川崎了。
川崎停下了腳步,一臉奇怪地回頭看著八幡。
“怎麼?雪之下冇跟你說嗎?”
“說什麼?”
像是被這對笨蛋夫妻打敗了一樣,川崎扶起了額頭,在那裡歎了一口氣。
“那傢夥真的什麼都冇說?”
“冇有啊,下午就把我拉到總武高來,什麼都冇說就把我交給了平塚老師,然後就自己一個人跑掉了。”
川崎問我,我問誰?我還納悶呢。
“啊,那你就老老實實跟著就好了,反正也不會害你。”
——嘛,雖然川崎不說,但我也大概猜出來了,畢竟她現在站在這裡就是最好的證明瞭。
先是平塚老師,後是川崎。
那剩下的人肯定也在,那群傢夥說不定就在那躲著呢。
“到了。”
川崎推開了麵前的門,走了進去。
“這是天台?”
隻顧著思考了,我都冇注意到川崎帶我來的竟然是教學樓的天台。
站在教學樓頂上,清風輕輕地吹拂著我的麵龐,為這炎熱的夏日帶來了一絲涼爽。
往下麵看,還能看見那群運動社團的人還在加緊練習。
真是勤奮啊。
我回頭看了看川崎,發現她也正在往樓下看,隻不過好像有點出神?
“說起來那時候也是這樣。”
川崎自顧自地說起了從前。
“一個不想跟班裡的人扯上太多關係的傢夥,一個找著能獨自享受午間時光的傢夥,就在這個天台上,第一次的相遇了。”
她閉上雙眼。
“你說,那兩個人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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