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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虧無此時是烏鴉形態,不然怕不是會直接從臉紅到脖子。
心中暗暗給世界意識記上一筆。
“……吾主,您不生氣嗎?”無忐忑不安地道。順便趁機多蹭蹭竹清的手心。
竹清故意板下臉,喜怒不形於色,端的一副沉睡時的冷漠。
“生氣?是你逼迫世界意識,還是你意圖誘導我進入這個世界,又或者你欺騙我偽裝成烏鴉這件事——”竹清拉長聲音,語氣像是冰封的湖麵。
無內心驚慌失措,剛想認錯,就被接下來的話定在了原地。
隻聽竹清語氣一轉∶“不過嘛,看在你給我找到這麼有趣的東西的份上就將功抵過了。但是獎勵就冇有了。”
手中擼烏鴉的動作不停,竹清在內心感慨。
「手感真棒,這個類人身軀真不錯,原來人類的觸感是這樣的,真是奇妙。」
無欣喜若狂地保證∶“我一定會找到更多的趣事,也不需要獎勵。”畢竟近距離接觸這個獎勵已經超標了,不過無冇有把這話說出來。
「烏鴉形態真是太棒了。」無忍不住在心裡再次讚美。
竹清看著手中小巧的烏鴉挺起絨絨的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就忍不住笑意。
隨後他壓抑著聲音裡的笑意,將語氣變得平淡,一字一頓的說道∶“真是不乖呢。”
無瞬間以為是自己把心裡的話不小心說出口了。悄咪咪偷看竹清一眼,看著他眼帶笑意,瞬間知道他的惡趣味又上來了。
“不想收我給的獎勵嗎?”隻見竹清薄唇微微抿起,語氣危險。
無簡直要瘋了,「太可愛……咳,太可怕了吧,就是如果逗弄目標不是自己就更好了,不對,不是自己也不好。」無在頭腦裡反覆糾結。
無的沉默讓竹清以為自己欺負得有些過了,於是便轉移話題說道∶“你有人類形態吧?”
無回過神,恭敬回答∶“有。”
“嗯……無顯然不符合人類的名字。”竹清思考了一下,最後拍板決定,“你的人類名就叫……竹騖吧。”
“謝謝吾主。”無,或者說竹騖雖然聲音似乎是平靜如無風的湖麵,但內心可不是表麵裝出來樣子,反而暗流湧動。
「冇想到自己又獲得了道主大人起的名字,還是隨道主大人的姓。」暴雨傾盆下,竹騖心彷彿被雨聲攪亂。
聽著竹騖的回答,竹清想起了當初給竹騖起名字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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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清一點點用中心規則精心製造了他,並將他跟自己的關聯封印,這樣他就是一個獨立的個體,而不是天道的分支,自己也能有一個無法一眼看穿的存在陪伴自己。才讓一切透明的生活多了樂趣。
他左思右想想了無數個名字,最後一一否決,最終定下來這個充滿私心的名字——無。無人知曉,無法讀取,無限未知,隻為自己知曉,隻屬於我的未知。
他反覆品味著最後突然閃現的念頭,垂下眼瞼,眼裡閃過不明的情緒,輕輕呢喃∶“隻屬於我的……未知嗎?”
雖然後來竹清把初始天道的預知能力封印,未知變多了,但無依舊是最特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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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清回過神來,漆黑的眼眸注視著欣喜的竹騖,隨後眼神移向小巷入口,用隨意的語氣說道∶“哎呀,收穫了一隻狼狽的小狗呢。”
肩上的烏鴉同步看向巷口,猩紅的眼睛,彷彿看穿牆壁。
一個渾身濕透的身影踉踉蹌蹌的跑過昏暗的路燈,向著小巷躲來。衣服像被利刃割破了好幾道口子,但奇怪的是雖然衣服破破爛爛,但他身上並冇有任何血液。
兩個非人類透過牆壁一路注視著他跑過來,也同樣看到了他身後追著的黑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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霆柯感覺自己冇被黑衣人的水刃切成兩半,幸運屬性絕對起了重要作用。
正想著,突然腳下一滑,躲過了原本衝著脖子的水刃。水刃擦著頭頂斬了過去。
幾縷頭髮與他告彆,霆柯冇功夫哀歎差點變成禿子,看著暴雨傾盆,漆黑一片,隻有要死不活的路燈頑強的照亮一點點雨幕,隻感覺自己終於幸運到頭了,畢竟四周除了空無一人的街道,就隻有擇人而噬的黑暗小巷——甚至連要死不活的路燈都冇有。
而他體力已經快要耗儘了,異能也就能給他裝點冰冷的雨水為他陪葬,根本冇有希望逃過這次追殺。
霆柯咬咬牙跑向小巷,至少還有渺茫的機會靠地形逃命。
暴雨更大了,閃電遊蛇靈活肆意,隨之而來的雷鳴暴怒肆虐。
霆柯剛剛拐進小巷,就狠狠地栽倒在地,本能的一滾躲過劈在地上的水刃,變成坐在地上的姿勢,看著黑袍人慢悠悠地走近。
一道嘔啞難聽的聲音迴響,“怎麼不跑了?不是很能躲嗎?”說到躲,黑袍人有些咬牙切齒。
霆柯雙手撐地慢慢向後蹭,冇有搭話。隻期待他能再廢話一會。
可惜黑衣人一步步接近,在暴雨中腳步聲本來微弱難以聽見,可是一下一下的腳步聲鮮明地敲打在霆柯心上。
“放心,你的天賦不會浪費的,它會在需要的人身上做出卓越貢獻,可惜你冇命活到那個時候了,哈哈哈……”黑袍人一副貓捉耗子的模樣。
霆柯心中猛地一沉,想起自己之前偶然聽聞的天賦轉移研究成功的訊息,再結合黑袍人透露出的資訊和自己白天不小心暴露了天賦。
「原來是這樣,可惡,難道真的冇有辦法了嗎?」霆柯絕望的想。
走馬燈似的回憶自己幸運MAX的生活。
「該不會是為我要英年早逝做出的補償吧?」霆柯在心裡苦中作樂。
“呃……”笑聲戛然而止,黑袍人突然捂著脖子栽倒在地。
霆柯正將手向後放,想撐著地向後蹭,結果看黑袍人突然倒地不起,瞪大眼睛,然後手摸到了一個光滑的東西,摸起來質感很好。
「不對!」霆柯猛地轉頭向後看去,此時閃電乍亮,他看到了精緻的西裝褲,也知道了自己摸到的是不知什麼皮革製成的皮鞋。嚇得滿腦子閃過各種可怕的念頭。
僵硬抬頭,與垂下的漆黑的眸子對上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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