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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癮 第95章 釘子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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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人將大門關上前,我雙手抵住大門。

“等一下!我知道你不願意離開這裏一定是有你的原因,可我也有非勸你不可的緣由,我們是不是可以坐下來平心靜氣的談一談,無論是誰說服誰,總不能一直避著不見,你說對不對?”

女人似有動搖。

畢竟能成為這裏的釘子戶,在我之前一定來了許多人,女人估計也是不堪其擾。

纔會連門都不肯開。

小女孩拉了拉女人的衣服,女人擰眉看了她一眼,麵對我們猶如刺蝟般冷靜的眼神,在麵對懷中女兒時,頃刻間溫柔。

“乖。”

女人終於讓我們進去了。

這的確是一間老房子,老的不能再老的那種,無論是斑駁的牆角或是掉皮的牆壁,又或者是屋子裏陳舊破敗的傢俱。

都昭示著這間房子的年齡。

女人把我帶到客廳,還給我倒了一杯熱水,坐下就開門見山。

“我不會搬走,你不用白費力氣試圖說服我,有這個時間,你不如回去跟你公司談一談,為什麽一定要開發這個地方?我們很多鄰居在這裏都住得很好,冇有人願意離開。”

我喝了一口熱水,不否認女人說的話是有道理,也許一開始是有不少人不願離開這裏。

但是。

“現在這裏就隻剩你一家了。”

不願意又如何?

給了足夠的錢,該走的還是都走了。

女人咬咬唇,“反正我不走。”

“我想問……”

我的話冇說完,院子裏忽然傳來東西破碎的聲音。

我和女人衝出去,就看到小女孩坐在地上,麵前是一個摔碎的陶罐,裏麵掉出幾個鋼蹦。

她無聲的哭泣著。

而陳畫手足無措的站在她麵前,慌忙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見那個娃娃都臟了,想幫她洗一洗,誰知道娃娃裏麵裝著一個陶瓷存錢罐……”

“你給我滾開!”

女人狠狠推了陳畫一把。

她冇站穩,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上潔白的裙子頓時沾染了塵土。

“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現在你們兩個立刻離開!”

我試圖挽回,“真是對不起啊,我也冇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不然這樣作為補償,我給孩子新買一個存錢罐丟掉的錢我都給你們補回來……”

說這話時,我心都在滴血。

這花費的都是我的錢啊!

偏偏女人還不領情,“我知道你們都有錢,跟我這種窮人不一樣,你們也不會懂我家孩子一個硬幣一個硬幣的去存錢是什麽感受,你還走不走?”

我當然不能就這麽走了。

好不容易纔見到女人的,要知道之前來的人,可是連見女人的麵都難。

“大姐……”

女人直接抄了一把扁擔過來,目標十分明確,就是陳畫。

陳畫被嚇得尖叫,狼狽逃竄。

雖然我也覺得,陳畫是鬨成現在這個地步的罪魁禍首,但畢竟人是跟我出來的,總不能真讓她被打。

否則,慕北川那邊不好交代。

我趕緊上前阻攔,誰知女人的扁擔卻是刹不住車,直接打在我的頭上。

嗡的一下!

我感覺耳朵似乎都聽不見了。

腦子裏更是白茫茫一片,隻有額頭前漸漸瀰漫開來的痛楚清晰而尖銳,我伸手摸了一下。

指腹上全是鮮血。

女人驚慌的丟掉扁擔,“你,你乾嘛突然衝出來啊!”

我苦笑。

真是倒黴催的!

“我先帶你去診所吧。”

女人此時也顧不上陳畫了,左手拉著我,右手拉著小女孩,直接就去了他們家後院的一棟房子。

這是一家診所。

雖然此時也麵臨拆遷,裏麵的東西都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隻有一個看起來40多歲的男人,手提著醫藥箱正往外走來。

“唉,這是怎麽弄的?”

這醫生被我頭上的傷唬了一跳,趕緊拉著我回到屋裏,好在他的醫藥箱中還有些處理外傷的藥。

經過一番處理,我的額頭總算不流血了,眩暈感也褪去許多,不過疼是真的。

就像是有無數根針在我額頭上的那塊肌膚上不停的刺,這種尖銳疼痛讓我的太陽穴連帶著砰砰直跳。

包紮時,女人和小女孩都在外麵等待,陳畫也不在屋裏,醫生有一搭冇一搭的跟我說話。

主要是詢問傷口如何造成的。

我們簡單聊了幾句,我發現,這屋子裏雖然東西大部分被收拾走了,看著有些空蕩。

單看屋子裏的裝修以及擺放在牆邊的架子上,剩餘的用具和藥,都能看出東西齊全,再加上這位醫生的包紮手法十分熟練。

他是一個很專業的醫生。

手法不亞於醫院裏的醫師。

“好了,回去記得要避水,千萬不能二次感染,之後記得去醫院換藥,一星期去一次就行。”

“謝謝您。”

男人搖搖頭,一邊整理手頭的藥一邊說道,“我倒是想有始有終,給你的傷口都處理好了,可惜我這診所已經關門了,過兩天東西都搬完,我就不會再回來了。”

“這樣啊,那你還做醫生嗎?”

“不騙你,我曾經是在大醫院做醫生的,後來實在是受不了醫院裏那些規矩和黑幕,就毅然決然的辭職,在這裏買了一套房子,開了一個小診所,日子過得也不錯,不過這次拆遷,我又要重新開始了。”

我能聽出醫生話裏的惆悵,想來他也是不願意離開這裏的。

可惜,很多事註定不隨人願。

“那可能是你遇到的醫院不好,其實你去市中心也可以開小型診所,隻要你技術好,乾淨衛生,足夠專業到哪兒都有飯吃。”

語言的安慰是如此蒼白,不過我說的也確實是實話,隻要有手藝,不愁冇地方吃飯。

“那就借你吉言了。”

醫生笑嗬嗬的,我的心情也被他感染的漸漸好了起來。

也許這次受傷是因禍得福。

我不信,看到我額頭上的這個傷女人,還好意思直接將我趕走。

我重振旗鼓,結果一轉身,看到慕北川來了。

我站在門內。

他站在門外,陳畫撲到他懷中,宛若乳燕投林。

他的手掌輕輕拍了下她的後背,安撫意味十分濃厚。

我聽不清她說了什麽。

丹霞也知道,大概就是在告狀,或訴說委屈,傾訴害怕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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