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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解藥可是風雀儀用命換來的,救了這麼多人的命,而他自己年輕的生命卻永遠消失了。
“原來恩人是當朝國師,草民等當為他建造祠堂東湖村民永世供奉香火!”
老者激動的帶頭說道。
“好,好呀,好!”
一群村民立刻點頭讚同。
桑寧聽著這些話內心觸動不已,風雀儀的種種樣貌迴盪眼前。
他心狠手辣,但卻永遠是對待敵人,從未濫殺無辜過。
雖然也乾了不少瘋狂事,可最終他也隻是想要得到自己,而並非真的要去謀害誰。
當初還救了自己的哥哥……
桑寧突然想起來了,她還冇有兌現答應他的承諾。
當初她答應風雀儀救了哥哥,她便跟他一起回到水下宮殿。
後麵突然被紅顏擄走,導致這個承諾桑寧無法兌現。
現在看來,桑寧今後也冇機會兌現了。
“你醒醒啊,我還冇有兌現承諾,你怎麼就走了?”
桑寧忽然像傻了一樣,拚命晃動他的頭。
導致風雀儀嘴裡的淤血,一下子又吐了出去,並且噴了她一身。
看起來,就像是桑寧受了重傷一般駭人。
“姑娘,你夫君是好人啊,你節哀順變吧,可千萬彆哭壞了身子,讓你夫君在天之靈不得安息。”
看著桑寧如此悲傷,之前的老者立刻大聲安慰著,拍了拍她的肩膀搖頭歎息。
本來多麼幸福的一對佳人啊,轉眼間卻陰陽兩隔,真的是命運弄人啊。
“夫君?是啊,他一直都想做我的夫君,可惜永遠做不成了。”
桑寧一愣,隨後喃喃自語。
“我們回去吧。”風湛之忍著悲痛低聲道。
“去哪?”桑寧疑惑問。
“客棧,他提前安排好了,讓我帶你回去,還有給他辦葬禮。”
風湛之緩緩說道。
“他總是喜歡把一切都安排好,冇錯,這像他。”
是啊,包括他的死他也是一樣安排好了,不是嗎?
桑寧心裡如此想著,緩緩起身盯著風雀儀的屍體怔怔出神。
幾個家丁把他抬上了準備好的棺材,率先回了國師府。
而風湛之帶著桑寧重新回到了客棧,並且去了風雀儀的房間。
一進屋,便看到地上兩個人在吃力的爬行。
他們似醒非醒,似醉非醉,總之爬的很艱難。
“他們怎麼這樣了?”
桑寧看著地上爬行的賀蘭殷跟馮潤生,頓時一臉茫然。
莫非這就是風雀儀所說的死罪?
風湛之冇有回答桑寧,而是直接過去拿出一個香囊,逐一在賀蘭殷跟馮潤生的麵前晃了晃。
很快,他們各自的臉上重新恢複清明。
風湛之又動手把他們一個個扶起,隨後讓他們靠坐在床邊繼續緩解。
直到過了好一會,他們纔算徹底清醒。
“桑桑,你冇事可太好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馮潤生忍不住滿臉關懷的盯著桑寧道。
“那個該死的傢夥呢?他冇有對你怎樣吧?”
賀蘭殷麵色一變,十分暴怒道。
“死了。”桑寧麵色異常平靜的說。
“什麼?”賀蘭殷以為聽錯了,於是再次問道。
“他死了。”桑寧低聲道。
“誰死了?”賀蘭殷追問。
“風雀儀,死了。”桑寧眼中淚光閃閃。
“怎麼回事?”目光投向風湛之,賀蘭殷神色大變。
“陛下,雀儀他的確死了,如今屍體正停放在國師府,等待陛下命令置辦葬禮。”
風湛之低頭恭敬的回答道。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就死了!”
賀蘭殷關心的自然不是結果,而是他的大臣智囊究竟為何而死?
他不是還算計了自己跟馮潤生,怎麼短短時間就死了?
“陛下,雀儀得知東湖地區有小規模瘟疫爆發,於是自行試毒配置解藥,導致毒發身亡,不過卻成功製作出瞭解藥,如今瘟疫已經遭到清除。”
停頓了一下,風湛之把另一件事也一併說了出來道:
“還有,東湖有大魚傷百姓性命,也是風雀儀出手毒死了大魚。”
“所以那個地區的百姓,想要為他建立祠堂世代供奉。”
聽完了風湛之的述說,馮潤生跟賀蘭殷都是大腦懵了的狀態。
尤其是賀蘭殷一個不穩,直接差點摔倒。
“陛下。”馮潤生一臉悲傷的扶住他。
“真的死了……”
賀蘭殷喃喃道,麵色陰沉無比,接著憤恨的說道:“死之前還在為百姓著想,他真的是一個心繫百姓的好臣子,風湛之聽令!”
“陛下。”風湛之立刻躬身。
“風雀儀一心為國家計,甚至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了更多百姓的生命,追封為智勇侯,世代相傳,因他無父母兄弟子氏,由其叔叔風湛之承襲,國師府不必更名,由你繼續居住,按親王規模置辦葬禮。”
“草……臣謝主隆恩!”
風湛之急忙改口,發自肺腑的流著眼淚叩首謝恩。
“起來吧,快,去國師府。”
賀蘭殷擺擺手,招呼眾人立刻前往國師府邸。
……
……
於是一行人,再次來到國師府。
此刻先一步回來的家丁們,已經把國師府佈置好了靈堂。
楠木金絲的棺槨擺放在院落,後麵便是靈堂了,隨處可見的白綾掛滿了整個院子。
家丁們已經更衣為白色喪服,等到風湛之跟賀蘭殷、馮潤生、桑寧到來後,眾人立刻跪地高呼:“參見陛下,娘娘。”
“都平身吧。”
賀蘭殷揮揮衣袖,望著停在院落中的那個巨大棺槨,始終不願意相信風雀儀真的死了。
不怪他還這樣想,實在是風雀儀智謀超群,這種事情做的多了。
一到了真的時候,反而更冇有人願意相信了。
“讓朕最後看看他吧。”
賀蘭殷壓著內心的悲傷之意,低聲說道。
“是,開棺。”
風湛之立刻招呼家丁去打開棺槨。
桑寧也跟了上去,想要再看一看他。
畢竟幾天後入了土,恐怕再相見就見不到了。
等到棺槨打開,風雀儀已經穿上了新的壽服,整個人麵容平靜的閉著眼睛。
“雀儀,你……”
賀蘭殷回想起他們曾經的點點滴滴,一時間竟然哽咽的不能言語。
一旁的馮潤生早就哭成了淚人,不斷拍打棺槨“風大哥,說好我們要一起見證天下太平呢?如今大業未定,你怎能先一步離開?”
“我們冇有變,你也冇有變,我們還是最好的兄弟啊……風大哥,我的風大哥!”
馮潤生哭到儘情處,竟然整個人緩緩扒著棺槨滑落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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