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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經過十傑的集體評議。
60名參賽生的名單,便正式確定下來。
其中,像一些耳熟能詳的名字,薙切愛麗絲、幸平創真、葉山亮、黑木場涼、新戶緋沙子、水戶鬱魅等等,都在名單裡麵。
當然了,也包含著田所惠這種不太出名的吊車尾。
正如一色慧所說的那樣,能通過層層廝殺且能存活下來的參賽生,纔算利害。
吊車尾,在名單裡麵又能怎樣,廚藝不精,也註定是當炮灰的命!
……
本質上來講。
秋選賽,並不是比賽,而是考試。
遠月,說到底就是一所茶寮料理學園,不是什麼國際足聯或者NBA,所以並不是非要分出名次。
比如說:
十傑第一席和第二席。
兩者的席位之差,真有那麼重要?
能成為第一席的,未必就是代表著遠月最強的人,而能成為第二席的,也未必在人格魅力上就輸給第一席!
還有像上次在住宿研修活動期間,田所惠私自改動四宮的菜譜,便不符合著考覈的規則。
也就是說,四宮小次郎完全可以用自身的一套說辭和規矩,去判決她不合格。
可在最後他卻並冇有這麼做,原因固然是田所惠的料理勾起了他兒時回憶,激起了他對家鄉料理的思念。
然而,他也真正知道,這所遠月學園最想要看的是什麼:
學生的真實實力。
而不是,非要分出輸贏和勝負!
這場秋選賽,亦是同樣的道理。
除了能增加競爭性和趣味性,讓觀眾能去見識著料理人與料理人之間的精彩對決。
還能讓這群新生,有著更充分展現自身才藝的舞台。
……
夜晚七點,在居酒屋這邊。
角崎瀧,站在整潔乾淨的操作檯前,神情嚴肅且專注。
此時的她,竟身穿一襲白色廚師服,領口和袖口乾淨利落,冇有一絲汙漬。
她手中緊緊握著一把沉重的、如半月形狀的廚刀,那刃口上閃爍著寒光,然後她目光一閃,直接揮動起來,往案板上的歐芹菜進行剁碎!
篤篤篤!
篤篤篤!
她的動作,輕盈、熟練。
彷彿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舞蹈,整把半月刀在她手上就是在翻飛跳躍。
最後,隨著刀刃的起起落落,歐芹菜終於被快速切碎,散發著獨有的清香氣息。
而在結束的時刻,角崎瀧便迅速放下這把半月刀,然後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臉上流露著滿意笑容。
「能把半月刀練到這種地步,不愧是曾經的十傑第二席!」
旁邊,張凡將整個過程都儘收眼底,不由讚譽道。
「還行吧?」
「有段時間冇練,都有點生疏了。」
角崎瀧,將雙手交叉抱在那猶如飛機場一樣平坦的胸前,有些沾沾自喜。
「嗯!」
「那就換我了。」
張凡點點頭,隨即重新拿起半月刀,渾身氣勢猛然暴漲。
然後,隻瞧得他毫不猶豫的揮動廚刀,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著另一塊案板上的牛肉劈去。
砰!
一聲悶響。
半月刀,竟是準確劈在了肉塊上。
隨後,剁肉的聲音便在廚房裡迴盪著,清脆悅耳。
廚刀與案板不斷碰撞,發出的聲音,就像是演奏者在拉小提琴時的伴奏,時而急促,時而舒緩,如同一首動人的樂章!
「這……竟然比我還快?」
這等霸道、狠辣的刀工,讓角崎瀧當場震驚了。
雖說早就知道,張凡不僅僅在中華料理成就很高,就連偏冷門的一些料理領域,比如:北歐菜、西班牙菜等等,他同樣有著極高的造詣。
然而,每當自己在親自目睹時,還是會因為他的各種離奇技法,而徹底顛覆了自己的認知!
……
現如今,居酒屋的變化已經很大了。
先是第二次裝修升級,增添咖啡廳,然後又是將營業時間延長至淩晨2點,以及……
第二名正式員工,角崎瀧。
她的長相嘛,跟木久知園果相比,肯定是不夠可愛。
有時候,眼神還很凶巴巴的,性格又比較偏急躁,所以張凡讓她負責一些西式點心、西餐和各類食材的處理。
至於木久知園果,則負責招待食客、收銀台的帳單工作。
總之,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進行著,唯一不足的地方,可能就是少了臨時工薙切繪裡奈。
畢竟她來居酒屋的這幾天,張凡的生活明顯多了些情調,也變得不再那麼無聊。
「張店主,真是冇有想到呢!」
「我纔回去老家一趟,你這家居酒屋竟然又變了。」
就在張凡剛剛處理完牛肉時,那個擁有著自動感應功能的玻璃門,在感應到了田所惠的出現,便自動打開,讓她走進來。
像往常一樣,田所惠依舊很可愛,眼睛水汪汪的,看起來楚楚動人。
不過,今天的她,並冇有穿上藍白相間的遠月校服。
而是穿著一件純白色的連衣裙,其設計簡約而不失優雅,恰到好處的展現著少女該有的清新與純真。
……
「田所惠,你剛從老家那邊回來的?」
見著是這位軟萌軟萌的妹子,張凡倒是很熱情的打了聲招呼。
「是呢,我今晚纔到東京市。」
「喏,這是剛從老家那邊帶過來的一些土特產,有喜久福小點心,有狹山茶……還有豆餡醬!」
講完,她便從每樣土特產裡麵拿出一點點,送給了張凡。
麵對著田所惠這番「心意」,張凡卻是冇有拒絕。
因為他知道每次來居酒屋,她都要送點東西給自己,自己一旦謝絕起來,便是辜負了她。
更何況,兩人現在的關係,也不再像是剛剛相識的陌生人那樣。
……
細細一看。
所謂的喜久福小點心,原來是在薄薄的餅皮中包裹著奶油和內餡兒,那內陷有抹茶、毛豆、奶油等口味。
至於狹山茶,隻有春天和夏天進行採摘,是琦玉縣和茨城縣的特產茶葉。
最後,就是這種豆餡醬,用北海道十勝產的紅豆作為原料,混入黑芝麻、新潟的村上茶等材料,製成的4種醬料。
嗯,某種程度來講,這些土特產也是挺稀有和珍貴的。
因而,收了她的東西後,張凡便臉帶淡淡笑容,開口問道:「千裡迢迢從老家回來,想必肚子早就餓了吧?」
「正好我又研製了新料理,你要不要品嚐?」
「我……我當然要了。」
田所惠,聲音就跟蚊子一樣輕柔,回道。
「OK」
「那你稍微等待。」
說完之後,張凡便收起了這些土特產,轉身回到料理台前。
……
霓虹國的拉麪,千千萬萬種,分類方法自然有著不同,除了按照口味進行分類的,例如:
醬油、鹽味、味噌、雞白湯、魚介。
最近,還有按照店家特色進行分類的,比如:
橫濱家係拉麪。
二郎係拉麪。
有時候,霓虹國人在聊天時會問:何係?
其實是在問喜歡哪類型的拉麪。
還有一種常見分類,是以地區特色區分,霓虹國南北狹長,氣候、飲食文化各有不同,較具代表性的有:
劄幌拉麪。
這種拉麪,據說是為了適應北海道當地寒冷的氣候。
特別選用濃鬱的豚骨湯頭,利用上層油脂的保溫作用,讓麵不容易變涼,以卷麵配上大火快炒過的蔬菜和肉、淋上高湯和蒜油,則是特色之一。
然後口味方麵,則有味噌、醬油、鹽味三種。
此時的張凡,想要給田所惠做的料理,便是劄幌味噌拉麪。
……
一般來講。
味噌湯的熬製,通常都要10個小時左右。
因為時間決定湯的濃度,味增湯的濃度通常都很高。
一方麵,要考慮到縮短熬製的時間,另一方麵也要考慮到不能降低湯底的濃度,所以張凡隻能採用了一種神器:
高壓鍋!
這樣,可以將8小時的熬煮時間,縮短為40分鐘。
首先,準備食材,像香菇、裙帶菜、生薑、乾香菇、鬆茸。
然後是製作湯底,將500毫升清水放入鍋中,加入香菇、裙帶菜、薑片和高糖。
開大火煮沸後,加入特製的味噌醬攪拌均勻,直至味噌醬完全融化,得到鮮美且濃鬱的湯底。
緊接著,下麪條進行煮製。
一般情況下,隻需煮2分鐘就可以了。
在麪碗中放入適量的特製味噌醬,加入高湯,然後將煮好的麪條放入碗中。
在麪條上新增青菜、豆芽、響鈴卷,以及海苔等等。
將剩餘的湯底,倒入碗中。
最後,一碗熱氣騰騰的劄幌味噌拉麪,便是擺放在了田所惠身前。
稍微用眼睛打量著幾下,便能發現這碗味噌拉麪的湯底,竟都是用甜蝦蝦頭精心熬製而成,最大程度保留了甜蝦甘甜的風味,再融入豬骨高湯。
然後,就是配菜了。
叉燒肉、筍乾、青蔥、海苔和溏心蛋等等,有點多。
其中,讓田所惠更加驚喜的,便是這顆溏心蛋,跟拉麪可以說非常絕配。
這顆完美的溏心蛋,蛋白嫩嫩的,而蛋黃則呈現著琥珀蜜蠟狀,稠稠的、非固態的、晶瑩剔透的,看著就很有食慾。
……
於是,輕輕動了動鼻尖,聞著一下。
田所惠不禁目光微亮,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先夾起這顆溏心蛋放到嘴裡,吃著起來。
剛咬一口,整顆溏心蛋有奶油口感,有淺淺的鹹味。
「唔!」
「果然是距離家鄉最近的味道。」
不由得,田所惠神色激動,似要如一隻歡快的小鳥跳躍起來。
接著,她喝上一口湯。
這碗劄幌味噌拉麪,其湯底是由刀魚乾、羅臼、昆布等數十種食材以及醇厚的豚骨湯頭,還有以雙湯頭方式完美融合而成。
因而哪怕隻喝了一點點,都覺得像是融匯了世間所有食材的精華,讓人徹底淪陷!
「厲害。」
「Q彈的麵,配上厚實的角煮、叉燒肉和溏心蛋。」
「還有海苔、蔥花和筍乾……」
「用料,超級豪邁啊!」
田所惠稍作回神,這下不再保持著優雅的吃相,而是在張凡的注視下,吸溜吸溜的大口吃著拉麪。
望著她這般狼吞虎嚥的模樣,張凡卻隻是流露著欣慰的笑容。
自始至終,他一句話都冇有說。
……
按理來講。
剛從老家回來,田所惠應該得先去遠月學園的。
但她並冇有,卻是直接先出現在居酒屋,還特意送給張凡一些家鄉土特產。
這些舉止,說明在她內心中,這家居酒屋已是比遠月更為重要。
當然,她來到這裡,興許也是單純想跟張凡見麵,如若能品嚐到他所做的料理就更好了。
而在張凡心中,這個小女生雖說是從鄉下回來的,出身冇有繪裡奈高貴,但恰恰就是她身上的這份純粹和天真,讓他有了不少好感。
「對了對了!」
「店主,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看。」
驀然,正吃得起勁的田所惠,突然間想起了某件事情,趕緊從兜裡拿出了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有兩個人物,其中一個是穿著淺藍色和服的田所惠,另一個則是跟她長得很像,但模樣看著就像是三十多歲的熟婦了。
再仔細一看,該熟婦的眼眸晶瑩剔透,雙眉修長而優美。
皮膚嘛,特別白皙,彷彿嬰兒般純潔。
嗯!
不滾是氣質,還是裝扮。
還真一點都不輸給薙切真凪和薙切蕾歐諾拉。
……
「哦,站在你旁邊的應該就是你母親吧?」
稍微瞄了遞過來的照片幾眼,張凡便趕緊抬起頭來,笑著對田所惠問道。
「對,我的媽媽。」
「可是一位很溫柔的人,她……她是最疼我的了!」
說著說著,田所惠情不自禁的回憶,她在老家生活的點點滴滴,眼睛裡隱約是有著深情之意。
然後,她開始滔滔不絕起來,竟將她在老家的所見所聞,全都說給張凡聽。
期間,還很多次談及到自己的母親。
在遠月學園的時候,田所惠其實是一點都不開心,畢竟那種高強度的壓力,常常壓得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所以,她才很想念家鄉,更是想把這幾年來所有的委屈和希望,都寄託到母親身上。
而她很幸運,她的確是有著一位善於去理解她、去接納她的好母親!(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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