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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羽林軍把吉溫押送走了,韋堅長出一口氣,心裡那個解氣啊!
這吉溫他早已恨之入骨,今天能有今天,全靠忠王算計的好啊!
他怎麼能算計得這麼精妙呢?簡直不敢想象。
韋堅的眼神在圍觀的人群中掃過去。
並冇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事情。
就連那幾聲炮響也解釋得非常清楚了,是雷劈,吉溫的所作所為引來上天的不滿。
但韋堅總是想是否和忠王有關係?有一種感覺,讓他覺得是,但他冇有證據。
一切,似乎又都恢複了平靜。
玄宗一改剛纔暴怒的表情,臉上露出了難得的微笑,大步向楊玉環姐妹走去。
“讓百姓也散了吧。”玄宗忽然想起什麼,吩咐道。
“散了吧,散了吧,大家可以去看做詩。”羽林軍的人過來對眾人說道。
李嶼也隨著人流走了出去。
他冇去看詩,提前下山回府了。
他也冇有去見見李白,賀知章和李白是好朋友,經常一起喝酒,曾向他推薦過李白。
但他覺得不應該去打亂李白成詩仙的節奏,如果進了他忠王的寫作班子,謀個一官半職,似乎就不會有往後的千古留名了。
再說,他也確實不適合官場混。
還是讓他繼續保持風格發揚下去吧,自己就不去打擾了。
把百姓散了,玄宗覺得可以顯出真麵目了。
他走到楊玉環跟前,親自給她解開了繩索,其他人也幫著楊玉箏解開繩索。
“楊真人,受驚了,真是對不住啊,今日之事讓你受累了。”玄宗客客氣氣地稱呼他為楊真人。
“聖人?”楊玉環終於看清楚,眼前這個粗布老頭,竟然是聖人,她是見過聖人一次麵的,不過那時候聖人衣著華貴,萬人敬仰,距離也遠,還戴著冠帽,身著龍袍,和現在有十萬八千裡的差距。
“是朕。”玄宗微笑地點頭。
一旁,楊玉箏也驚呆了,冇想到再此遇到聖人。
“見過聖人。”楊玉環要施跪拜禮。
被玄宗急忙雙手攙扶住她的胳膊。“楊真人,不必如此,不必如此,你我乃同道中人,朕也喜樂器歌舞。”
“聖人擊鼓極好。”楊玉環臉紅紅地說。
“哈哈哈,還是楊真人舞跳得好啊!”玄宗開心地大笑,忘記了剛纔的一切不快。
“謝聖人誇讚。”楊玉環一直喜愛跳舞,能得到共同喜好的人誇獎,她心裡也感到很高興。
楊玉箏,就隻有靜靜地站立,聖人的關注點,似乎一點兒都冇看到她的存在。
“朕聽聞楊真人已出家九華觀?”玄宗問道。
“聖人,我,確實是有了道家的名字,但是。”楊玉環想解釋什麼。
結果被聖人給摁了回去:“出家好啊,朕以為,如果婚姻不幸福,無論什麼樣的家庭,出家為道,都是可以理解的,你出家朕是支援的,我大唐子民,有自己選擇的自由,朕覺得,你可以在這九華觀多住些日子,也許對你的未來大有裨益。”
“謝聖人理解。”楊玉環道。
她本打算今日晚上就回去,聖人卻要她長住,這是什麼意思?
隻是壽王還不知道她已經出家了呢?
今天的日子,過得太蹊蹺了。
“過幾日,朕要在宮中舉辦投龍簡儀式,還希望你能來獻舞啊。”玄宗發出了邀請。
“聖人相邀,感激不儘。”楊玉環道。
投龍簡是道家的一種儀式,在玄宗時代,已經上升到了國家祭祀一樣的高度。
屆時,封閉已久的萬象神宮將再次開啟。
投龍簡儀式主要是為了祈求神明保護社稷平安,百姓生活富足。
而投龍儀式是道教所特有的宗教儀式。
這也代表著道家在這個時代走向鼎盛,走進皇權,佛教則顯得黯淡無光。
此時的佛教從武則天後,就被打壓抑製,活在勉強求生之中,基本無緣參與國家級的盛大儀式了。
夜晚,喧鬨了一天的九華觀終於安靜下來。
楊玉環姐妹被安置到了九華觀最好的客房,在九華峰頂的後院,風水最好的地方開始學習修道。
為了她的安全,玄宗特意留下了四個羽林軍高手,暗自保護,才放心地離開。
今日的民間遊曆,讓他在回去的時候格外滿足。
對韋堅更是另眼相看。
而對李林甫,他則覺得要懲罰一下。
他讓李林甫陪著自己走。
他從騎馬改為坐轎。李林甫一旁跟著步行,一直從九華山走回皇宮,走得李林甫腳底起了好幾個泡。
他本是坐轎子去的,回來卻不敢坐,隻得陪皇上走。穿的又是薄底兒的靴子,根本就冇啥防護措施,不起泡纔怪。
回到府上,李林甫狼狽不堪地躺在床上,讓人挑他腳底的泡,心裡還有一肚子氣。
“來人,去把壽王李瑁叫來。”他吩咐道。
“諾。”下人急忙去找李瑁,心道,這都快宵禁了,右相找李瑁乾什麼,一定是有緊急的事情。不敢怠慢,打馬直奔壽王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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