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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有機會一定會帶著她來見您的。”
“不過,她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隻當我是一名藝人,一個自幼家中備受冷遇的藝人,全然不知我是陸家之子。”
陸老夫人聞言,麵容瞬息間浮現出一抹驚愕與難以置信:“我以為你隻是對外界隱藏自己的身份,怎麼連身邊的人都隱瞞了呢?”
“嗯~除了龍三與我公司的經紀人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
“可是陸氏家族的人都知道,還有與你父親生意上有合作的那些人也都知道。”
“我知道
畢竟不是同一個圈子的人,自然不會有什麼關聯。”
如今他做的一切都不曾與父親有任何關聯,更不想被他知道。
自從母親離家時,深陷悲痛,唯有父親是他的依靠,將所有情感都寄托在父親身上,可父親心裡,眼裡都隻有公司哪有他,後來慢慢的也就疏遠了,不再依賴父親。
當初誤以為是母親負了他,將所有怨憤都傾瀉於母親身上,至今未能釋懷。二十年來,母親未曾回眸探望,哪怕一次。
直到杜曦入門,才知道他們是一同背叛了這個家,對於這個家,已失望至極。
好在祖父母與徐宗叔叔陪伴左右,如果冇有他們,哪有今天的他?
在他心中,祖父母與宗叔猶如親人,如今家中,唯有他們值得他牽掛。
陸老夫人自然看出孫兒的心思,心疼道:“我可憐的孫兒啊,這些年你受了多少苦。
不過比起被母親遺棄、被父親當作棋子擺佈,這些又何足掛齒?
陸南簫淡淡的笑了笑。
心裡的滋味兒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
“簫兒你今天回來…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陸南簫眉心緊皺,麵若寒霜,神色異常凝重。少頃,眉宇間的緊張稍減,嘴角勾勒出淡然微笑:“冇有奶奶,我不是說過,隻要稍有閒暇就會回來看您嗎?”
“真的隻是如此簡單?”
“真的”
陸老夫人雖已年至耄耋,卻並非糊裡糊塗。陸氏集團現況如何,杜曦為何此時安排陸南星訂婚,她心中皆有明斷。
“簫兒,奶奶希望你能回來,也知道你心中的顧慮,奶奶不勉強你。”
“不過奶奶心裡有一個疑慮,想要問問你,來,去奶奶房間。”
這個家現在可是杜曦當家,到處都是她的眼線,有些事情在這裡說很不方便。
“好!”
陸南簫攙扶老夫人步入房內,老夫人輕輕擱下手中柺杖,倚靠櫃邊,拉開一個抽屜,取出一隻紅木雕花小盒。
陸南簫看著紅木雕花的小盒子疑惑的問道:“奶奶,這是…”
“來,坐過來說。”
陸南簫再次扶著老夫人坐至床沿,她小心翼翼地開啟盒蓋,從中取出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小女孩年約三歲,容貌清麗脫俗。
陸南簫一眼認出照片中的人物,他同樣珍藏著這張照片。
“奶奶,這是……”
“簫兒,你可還記得這個小姑娘?”
“記得”
祖孫二人凝視照片中的少女,麵上皆流露出惋惜之情。
“如果她還在世,那該有多好啊。”
“奶奶,您怎麼突然提她呢?”
“你和她有過婚約,還記得吧?”
“嗯”
“當年,她隨祖母來訪我們家,眾多公子哥中,唯獨對你情有獨鐘,甚至向祖母許諾長大後要嫁給你。因此,我與百裡老夫人當場為你們訂下了婚約。”
“這件事我記得,但奶奶,她不是遭遇意外了嗎?您今日提起此事,是為什麼嗎?”
“就是前幾日在你家見到那位夏小姐,總感覺她身上有薰薰的氣息。”
薰薰——即陸南簫未婚妻百裡蘭薰的小名,多年前因被綁架導致母親身亡,彼時尚僅五歲的她自此下落不明。
陸南簫驚訝地注視老夫人,夏千雪相伴身邊三年之久,他竟未察覺絲毫端倪,而奶奶僅一麵之緣,竟有此強烈感應?
“奶奶,您是不是弄錯了,我跟她認識三年,同吃同住,怎麼就冇有感覺到呢?”
“因為她很像你百裡祖母,特彆是聲音,那簡直是一模一樣。”
百裡老夫人他是知道的,雖然現在已經不在了,走的時候陸南簫已經十五歲了,葬禮他也是參加過。
“不可能的啊,百裡祖母我很熟的,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那她年輕的時候你見過?真是傻孩子。”
年輕的時候?的確年輕時的狀態與年老的狀態不一樣,所以陸南簫根本分辨不出來,不過陸南簫還是不太相信這件事情。
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自己的未婚妻居然潛伏在自己的身邊多年。
“我隻是這麼感覺,但是世界上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奶奶跟你說這麼多,是真心喜歡這個姑孃的。”
“簫兒,奶奶看得出來,你也喜歡這個姑孃的,對嗎?”
“不過你也彆擔心,不管她是什麼家庭背景,隻要你喜歡,奶奶都支援你,至於你那個父親,不用理會。”
說了半天,陸南簫這才反應過來祖母這是乾嘛,這是想要他早點結婚,在這牽紅線呢。
“奶奶~我不是跟您說了嗎,我和她隻是同事關係。”
“你今天既然回來了,那麼就是有心回來主持大局,目前隻有你先結婚,然後回來住,才能穩住腳步,至於你自己的公司和工作,你再慢慢的安排。”
原來祖母的心跟明鏡似的,雖然有的時候跟個孩子一樣鬨脾氣,但是什麼都拎的很清楚。
“奶奶~既然您知道了,那麼我就不用解釋了,接下來您隻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就行,其他的我自己可以解決。”
“奶奶知道你有能力,可是~哎~你父親並冇有完全站在你這邊啊。”
“我知道”
“簫兒,無論如何,他都是你的親生父親…”
陸老夫人一臉擔憂的看著陸南簫,這個孫子的性子與他父親一模一樣,加上小時候的經曆,在親情這塊,完全不那麼信任。
陸南簫沉默不語,小時候他是那樣的信任父親,可是父親的眼裡隻有利益,培養他隻是為了以後能夠繼承家業,而不是把他當作兒子看待,隻是一個工具罷了。
“簫兒~答應奶奶~”
陸老夫人就這麼一個兒子,在她心裡陸南簫是她唯一的孫子,不希望看到他們父子之間有隔閡。
陸老夫人似是用懇求的眼神看著陸南簫,緊緊的握著他的手。
“簫兒,你爸他從來冇有不認你這個兒子,他隻是對你的選擇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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