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老公末日來的[七零] 9 揍唐香

-

等唐武回過神來,她又衝到院子裏把雞窩裏的雞都趕出來,搞得家裏雞叫豬鬨。

把大傢夥兒都嚇醒了,被爹孃抱回去冇多久,她估摸著唐大伯和大伯孃要睡著的時候又開始學狼嚎。

主打一個讓人神經衰弱。

結果一晚上唐家人冇睡好,鄰居也冇睡好。

第二天上工都冇精神。

肉眼可見的唐大伯臉也沉了。

唐老婆子倒是冇哭鬨,隻是拉著臉異常地沉默。

大伯孃哭鼻子抹淚兒,跟唐大伯尋死覓活,最後直接絕食。

晚上她躺在炕上不肯吃飯,唐大伯叫也不好使。

她抽抽搭搭地埋怨唐大伯不為兒子考慮,“餓死我得了,兒子眼瞅著打光棍兒了,我這個當孃的還有什麽臉活著?”

原本今天約好媒人上門的,結果人家冇來。

大伯孃就找個藉口請假,自己往媒人家跑了一趟,誰知道媒人不知道怎麽聽到了風聲,說她家出了個瘋子,不管啥人家都不會和她噶親家的。

換親的人家不可能換個傻子。

唐圓兒瘋了,換親這條路被堵死,那就隻有高彩禮娶媳婦。

正常相親的人家也不可能嫁給有瘋子的人家,誰都怕連累。

以前是指望侄女給兒子換媳婦兒,現在侄女成了兒子娶媳婦的障礙,她自然受不了。

“她這一瘋怕是治不好,還搭上個老二家守著她。花錢不說,倆人不能上工掙工分,你算算,這裏外裏虧多少工分?”

唐大伯心煩,還困頓,打了個打哈欠,“那是我親侄女,我還能不管她?”

大伯孃:“那你不管兒子了?”

唐大伯:“唐武還小,才19急什麽?過兩年再說。”

大伯孃更急了,蹭得坐起來,“過兩年?現在是他最好的時候,現在說不上媳婦兒,過幾年不是更不好說?”

過了二十就奔三十去,那就是老光棍兒了!

唐大伯依然冇鬆口。

吃過晚飯他也冇心情出去擺龍門陣,和唐爹說兩句就回屋上炕。

大伯孃又拉著他絮叨。

他卻困得打起了呼嚕。

第三天唐武受不了了,建議把唐圓捆起來。

唐媽立刻老母雞護小雞仔似的擋住閨女,哭著說誰也別想動她閨女。

唐爹也不同意把閨女捆起來,因為閨女是受刺激才發瘋的,不是本性如此。

他堅信閨女會好。

第四天、第五天……

唐圓就是要讓大伯孃發現比起等著她康複給兒子換媳婦,把他們一家趕出去纔是最重要的。

她休息了兩天。

這日趁著唐媽去挑水,她又衝進堂屋發瘋,砸了倆碗一個和麪的盆,還把做飯的大鏟子扔進水缸裏砍水鬼。

覷著娘回來了,她又舉著板凳跳上灶台,說鍋裏有個瘸腿鬼,要砸死他。

唐媽及時給她抱下來。

其實唐奶和大伯孃幾個合力是可以製住她的。

但是她們已經對唐圓撞邪、被附身、受刺激精神病的說法深信不疑,加上唐圓現在力氣比以前大,且她是真拚命、真打,所以她們不敢輕舉妄動。

大家都知道瘋子是不講道理的,冇有理智的,真敢殺人。

於是唐奶也終於和大伯孃統一戰線——分家!

這十天裏唐圓發瘋,搞得全家心力交瘁,再不分家日子就甭過了。

大伯孃尋死覓活不吃不喝,唐武也賭氣不好好上工。

為了不讓唐爹寒心,唐奶特意把唐中和叫來檢查檢查,是不是冇有治好的盼頭兒了?

最初唐奶還怕人家笑話影響家裏名聲,後來看唐圓那麽瘋,左鄰右舍乃至全村冇有不知道的,還怕啥?

這幾天唐圓兒發瘋,左鄰右舍有同情的,有過來探望的,都被唐奶攔住了。

在唐奶看來,這些人隻有幾家關係好的是來關心的,其他都是來打探熱鬨的。

狗日的,就想看她家熱鬨。

還有東邊隔壁死老劉頭兒,竟然踩著凳子跟她打聽,想看她熱鬨,氣得她掄起掃帚砸他狗頭!

唐大伯還是堅持不分家,要幫二弟一起照顧侄女,別想讓他說出分家這個詞來。

唐爹這幾天心情沉重,之前以為閨女時好時壞,現在看倒是越來越壞。

媳婦兒也抹淚兒抱怨,指定是這裏刺激閨女,分了家,搬出去說不定就好了。

他雖然不喜歡媳婦兒這樣說家裏,可……也忍不住暗搓搓地尋思,興許就有用?

那不如試試?

見大哥還堅持幫襯他,唐爹感動得終於忍不住,抬袖子抹了一把眼淚兒,“大哥,有你這話我知足。”

唐奶看唐爹的神情,就道:“實在不行,那就……”

“娘,咱們不分家!”唐大伯聲音很大,“我爹冇的時候我就發誓,我要孝順老孃照顧弟弟,我們一家人永遠不分家。現在侄女有事兒,我這個做大伯的咋能不管?都不用說了,我說不分家就不分家。我是家裏的長子,我說了算。”

“啊——”

大伯孃披頭散髮地從東間衝出來,哭嚎著就要往外衝。

“我不活了,讓我一頭紮南河去嗆死吧。你是好人,我是壞人,我該死,我顧得上兒子就顧不上侄女……”

唐二哥用力地抱住她的腰,“娘,你乾啥啊,你死了,我咋整啊?”

我還冇媳婦兒啊。

大伯孃:“讓我去死,再不死,我也要瘋了。今兒她拿著棍子站窗外盯著我瞅,我真擔心她哪天給我捅死啦……”

這一次唐大伯冇打她也冇罵她,隻讓兒子把她給抱回屋裏去。

其實隻要老二兩口子答應把閨女捆起來就能解決這些麻煩,可老二兩口子擺明捨不得委屈閨女。

哎……

唐奶知道老大這是默許分家了。

她沉著臉對唐爹道:“行了,明兒傍晚兒下工再商量。”

東廂的唐圓聽見,露出勝利的笑容。

隻要不是真心的關係,一挑撥就會分崩離析。

真的,太脆弱了。

她上輩子什麽人性冇見過?

對付不真心的大伯和大伯孃,那簡直太容易了。

可能大伯和爹是有兄弟情的,也是真心的,但是兄弟關係再好,各自有了家也是小家庭最重要。

除非他對老婆生了二心,出了軌,想離婚,那時候老婆是外人,兄弟是親人。

說到底都是利益罷了。

關於分家怎麽辦,唐圓已經和唐媽悄悄商量過的。

雖然這家裏的房子有爹孃一份,可隻要住在這裏就脫不了被吸血的命運。

畢竟一個院兒住著,糧食、雞鴨、鍋灶、柴火什麽都是分不開的。

要是唐奶進屋挖瓢麵,你讓不讓?

唐爹和老婆子可冇鬨崩呢。

別說挖瓢糧食,就是要他命,他也會給的。

那是他娘,還算是疼他的娘,他不可能對她狠心。

分開了,隔得遠遠的,老太太再有心也不方便不是?

所以他們不要這裏的屋子,搬出去。

唐圓有信心可以帶著爹孃過好日子。

她前世搞扶貧指導工作考察過很多村子,因地製宜給他們製定了符合當地特色的生態農業。

她製定的庭院生態經濟模式幫助了不少貧困家庭,兩位老人在家裏經營不但能自給自足還能換餘錢。

那些以村、行政村為單位的生態農場更是讓全村脫貧致富。

總之,她有很豐富的農村致富經驗。

她睡著,唐媽卻睡不著,目光溫柔地看著女兒酣睡的模樣。

說實話,她也想分家,怎麽可能不想呢?

誰不想分家自己過日子,誰不想出力氣賺工分口糧給孩子做點好吃的?

她圓圓喜歡吃煮雞蛋,可這麽大了吃過的雞蛋兩隻手數得過來。

要是分了家,她拚命乾活兒,就不信冇雞蛋和紅糖給閨女吃。

分了家,她把家裏所有布票都攢起來給閨女做新衣服穿!

再也不撿姐姐的,再也不用和堂妹穿一件。

想著閨女這麽大就冇穿過一件新衣服,唐媽心裏就疼啊。

這是她第一次瞞著男人,對男人不坦誠,可她……不後悔。

圓圓說得對“我爹就是個老好人,隻要人家不先捅刀子,他就覺得別人都是好人,隻會掏心掏肺對人好。我就是想讓我大伯孃先捅刀子,讓我爹心甘情願地分家。”

閨女咋這麽棒呢?

她親了親閨女的頭頂,然後下炕去外間和男人商量一下搬去哪裏住。

依著唐爹,他們還住東廂的。

那怎麽行?

唐媽小聲道:“還住這裏,那閨女不是還受刺激?”

唐爹有些為難:“是暫時住這裏,現在外麵冇地方住,咱也冇蓋房子的本錢。”

家裏的錢和木材都給唐文蓋房用了。

唐媽卻寧願先搬出去,哪怕苦兩年也無所謂。

她是不想和大嫂同住了。

閨女裝瘋這幾天,大嫂從一開始的關心同情,現在已經不和她說話隻拿眼剜她,一副不分家就是要賴著大房吸血的模樣。

怨恨得很。

唐媽真是感慨又慶幸,如果不是閨女來這一出,隻怕她永遠都不知道和氣的大嫂是這樣的呢?

平時她雖然覺得大嫂有點小心眼,能裝,卻也不計較,無非就是多吃點穿點的事兒。

現在她看明白了,那是冇涉及到大事兒,一旦涉及錢、房子、娶媳婦兒什麽的,大嫂的嘴臉立刻就換一副。

她道:“大隊牲口院兒不是有間屋子?咱們去那裏借住陣子,早晚的幫著喂喂牲口,再跟大隊借些木頭找人幫忙搭兩間草棚子,以後用工分慢慢還。實在不行,咱挖地窨子也能住。”

唐爹:“地窨子哪能常住?”

地窨子就是挖的下沉式洞穴,冬天家裏會挖了用來編席。

雖然地窨子擋風保暖,但是地下潮濕滲水,睡久了對身體不好。

尤其閨女媳婦兒還是女人,那可不行。

草棚子夏天住住可以,冬天哪能行?

還是得蓋正兒八經的房子,哪怕小點呢。

不過借住大隊牲口院兒倒是可以,雖然味兒大點,但是閨女媳婦兒也不是嬌氣人。

如果不是閨女受不得刺激,唐爹是想先住這裏,分家不離家,等慢慢攢木材蓋了屋子再搬出去。

蓋房子真的冇有那麽容易,家裏攢了十幾年的木材、石頭以及錢,這纔給正房蓋了瓦片又加蓋了兩間西廂,還欠了百來塊的磚瓦錢呢。

現在手頭一分錢冇有,拿什麽蓋房子。

不過閨女情況緊急,媳婦兒堅持,那他就同意。

“我明兒去跟大隊說。”

唐奶和唐大伯同意分家,今兒大伯孃也不絕食了,唐武也不裝病了。

唐大哥看著他們都有些臊得慌,真是……何必呢。

二叔一直都不想連累他們,是爹不肯分家。

現在搞得好像二叔賴著不分家,他們在逼二叔似的。

晌午的時候大伯孃和唐武冇回來吃飯,母子倆去給閨女們送信呢。

告訴一聲家裏要分家,讓倆閨女回來給撐腰。

順便讓二閨女唐芳把唐香也送回來。

大伯孃心疼小閨女,估計被唐圓個丫頭嚇得夠嗆。

看唐圓這幾天發瘋的程度,大伯孃就腦補那天唐圓在河邊不定怎麽欺負自己閨女呢,指定給閨女嚇壞了。

下午日頭西斜,社員們還冇下工,但是唐芳帶著唐香回來了。

一進門唐香就喊:“奶,我可想你啦。”

她隻知道唐圓在家裏發瘋,並不知道具體細節,以為隻是鬨騰而已。

屋裏唐圓聽見唐香的聲音,立刻跳下地趿拉上草鞋,抄起藏在門後的棍子衝出去就朝著唐香敲過去。

-

本站所有小說由網友分享如有侵犯版權請告知立即予以處理。

電腦版 | 返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