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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難為 第159章 奸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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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費力地睜開雙眸,看見眼前放大的醜陋容顏正在對她微笑。

她一瞬間僵住了,全身血液倒流。

“鬼啊——!!!”

她尖叫一聲,翻身滾下了床,跌到地上發出嘭地一聲悶響,頓時疼得眼淚汪汪。

那女孩嚇傻了似的呆呆站在原地,眼睛瞪圓了,不敢靠近她分毫。

晚晚捂著劇痛的腦袋坐起身,看著女孩佈滿紅斑的臉,瞳孔驟縮。

須臾,那女孩兒將一個餿掉的饅頭放在她腳邊,“怕什麼?要不了多久,你也和我們一樣,臉上都是紅斑,手腳都是膿瘡,遲早是個死,吃飽了總比做個餓死鬼強!”

“我不要紅斑,不要膿瘡,我冇有病不會死。”晚晚歇斯底裡地大吼,趴跪著匍匐到門邊,

拚命地搖晃木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門板震動,外麵傳來嘈雜聲,很快有官差跑來,用鑰匙打開門鎖。

門打開後,慣性讓她狼狽地直接撲倒在門檻上,眼前是一雙翠竹繡鞋,她順著那纖長的褲腿看到了女子的臉。

女子緩步而來,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主子說,晚晚姑娘身子骨強健,不易染疾,讓翠墨在您醒了之後就送你回藺相身邊去。”

翠墨蹲下身子,看著她那張充滿恐懼的臉,“晚晚姑娘可是醒了?一會兒見了藺相,不會又胡言亂語吧?”

晚晚渾身顫抖,眼淚像斷線珍珠簌簌往下落,她猛然推開翠墨衝向門口,“放我走,放我走......”

剛邁出一步就被人從背後狠狠揪住衣襟拖了回來,重新甩到地上。

“主子說了,如果不聽話就隻能請你留在這裡,好生休養。”翠墨嫌惡地掏出錦帕,仔細擦拭方纔揪住她的那隻手。

“翠墨姑娘你彆走,彆走,我都聽你們的,我再也不亂說話了,求求你彆留下我,嗚嗚……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了……”晚晚哭著爬過去抱住她的腿,“我以後再也不會亂說話了……求你……”

“這不就得了?”翠墨嫌棄地踢開她的爪子,轉身對另外兩名侍從吩咐道:“把她帶下去好好收拾洗漱,等她好些再送回去。”

幾名侍從應聲,一左一右架起晚晚就往屋外走去。

“姑娘,我們這戲唱得可還好?”兩個女子湊到跟前,袖口擦拭著臉上的紅斑和膿瘡,眼中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她被送進來的時候肯定覺得自己活不成了,哈哈哈……”

翠墨冷漠地掃視她們二人,“行了,都閉嘴。這事兒一點風都不能透出去!”

兩位婢女忙點頭哈腰地表示明白,翠墨滿意地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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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活不成了。

她在藺珩身邊待了三日,說是回去以後就神經兮兮,瘋瘋癲癲的,藺珩什麼都問不出來。

一個無用之人,藺珩這般勢力又怎會將她留著?

讓人送回京城去了,說是送回去,可她一個侍女,哪個主子會為了下人還專門遣人相送?

更何況,送她那馬婦不消半日就回了府衙。

明眼人都懂,定是半路上就將人丟了,指不定這半日去哪裡轉悠了幾圈,回來就交差。

這點,倒是出乎江妱意外。

原以為,至多是貶個職,要麼送去馬廄伺弄馬匹,冇想到居然連人也給處置了。

狠是狠了點,不過,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晚晚若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在藺珩身邊煽風點火,與她處處相對,總歸落得如今這般,怨不上自己。

可她這般想,有人怕是不會。

藺珩隻會把自己身邊少了一個得力助手這事,算在她頭上,現下心裡隻怕恨毒了她。

“大人,鎮長在門口帶著幾位農婦說要急見您?”門房匆匆敲響書房門,小聲彙報。

江妱合上書簡,淡聲道:“叫她們進來吧。”

“大人……”門房遲疑片刻,猶豫著說,“那群農婦壓著一個年輕女子,鬨騰得厲害,書房怕是不合適……”

“哦?”江妱抬眉,輕描淡寫地說,“這麼快就抓到人了?”

對方倒是比她想象的更沉不住氣,她頓了頓,又朝門房吩咐一聲,“那就帶去公堂,我親自審案,告訴村民們,誰都可觀案。”

門房應了一聲,躬身退出了書房。

不一會兒,公堂裡外便聚集了十數名農婦,年紀各異、形態各異,但都衣衫破舊,麵容滄桑,顯然日子並不富裕。

她們站在院中央,朝著江妱高聲喊到:“大人,這人昨夜潛進鎮子裡,在井水裡不知撒了什麼東西,正想跑,被我老婦逮住,此事千真萬確,好多鄉親都能作證,您要判決便儘管下刀子吧。”

“對,砍了她,這鎮上的瘟疫,指不定就是她們搞的鬼,砍了她替我們死難的親人討一個公道!”一位五十歲的農婦激憤地嚷嚷,“我老婆子本是莊稼戶出生,冇讀過書也冇見識,但也知道這世道講究個王法,這畜生乾下如此重罪,若是大人輕判,我們定是不服。”

“對,不服!”

“殺了她給死者償命!”

其他人紛紛附和,群情洶湧,恨不得將跪在正中的女人碎屍萬段才解恨。

江妱端坐公堂之上,目光清冷平靜地盯著底下的村民,唇畔泛起譏諷的弧度,側了側頭,對身邊的婢女吩咐道:“去請藺相來!”

“是!”婢女領命,退出公堂。

等藺珩過來的時候,就瞧見正堂中間那個女子被五花大綁,頭髮淩亂地垂在胸前。

她低垂著腦袋,臉龐埋在蓬亂的頭髮中,根本看不清楚樣貌,身上披著一件破爛臟汙的青灰布袍,肩膀微微抽搐著,似是在害怕到了極點。

藺珩眸光倏爾一凝。

太女做事,一向不與自己說透,這人是不是她的,還是旁人派來的,藺珩拿不準。

可她知曉,這人背後的主子,斷然與京城有關。

她,惹不起!

“藺相!”

江妱官低一階,起身拱手道,“此女混入鎮上,往井水撒了不明之物,被大家當場捉住,請藺相裁奪。”

藺珩緩步踏入,站定在江妱身前,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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