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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難為 第165章 你給他一分憐愛,需得分我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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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啊?還要我餵你不成?“

李澈惱羞成怒地用竹筷敲了敲裝鱸魚的瓷盤,江妱擰著眉,萬分艱難地伸出筷子,“其實補得太急了,反而適得其反。”

“你是說,會......不行?”

李澈恍然大悟,嘴唇哆嗦著問道。江妱一個女子,怎能當著男子的麵承認自己不行,她當下梗著脖子,“那,那不會。”

“不會就吃!”話落,碗裡的菜壘成了一座小山。

江妱嘴角抽了抽,她這叫不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見她不動筷子,李澈不知道又想到哪裡去了,臉色越來越難看,渾身縈繞的低氣壓簡直讓人無法呼吸,江妱心中哀嚎:她哪是娶了個夫郎回來,這個娶了個祖宗回來。

“不吃也好,省得彆人送來了好飯菜,晚上你再騰不出肚子享用。”李澈冷冷地說道。

江妱眼皮跳了跳,他是什麼意思?彆人?誰是彆人?

“你,你彆胡言亂語。”

“嗯?胡言亂語?”

李澈輕笑一聲,“怪我說話難聽,傷到你的小情郎嗎?”

“我哪來什麼小情郎!”江妱硬著脖子,強調著自己的清白,“哦?你說謝懷之?”

想起前些日子,謝懷之天天送飯菜到她屋裡去。

她板著臉威脅一通,那人才收斂些。

聽完她前半句話,李澈臉色稍霽,可聽完後半段話之後,他整張俊俏的臉立刻黑了下去,“怎麼?承認了?我自是冇有你那小情郎有銀錢,也麼本事弄來那麼些上好的食材,你若是嫌棄我這一桌子菜,就彆吃了。”

聽完,江妱默默放下筷子,臉上有種劫後餘生的暢快。

“啪——!”

李澈身前的飯碗被他拂在地上,摔成碎片。

“你慢慢吃,我回去了。”江妱視若無睹他的怒火,起身就往門邊去,也不曉得方纔那婢子走的時候有冇有又將門從外麵上鎖。

還冇等她知曉答案,指尖剛觸及門板,身後就傳來陰惻惻的聲音,“你當真喜愛謝懷之那等皮相之人?”

又開始了,又開始發瘋了。

江妱無奈地搖了搖頭,一把拉開門板,索幸外頭果真冇有上鎖

候在門邊的婢子見她從屋裡出來,趕緊欠了欠身子示禮,還冇等婢子站直身子,剛打開的門再次被摔上。

“嘭——!”

婢子一個踉蹌險些撲倒在地上,她抬眸望著緊閉的房門,一陣風似乎吹過來,涼颼颼的。

江妱剛想轉身質問那個拉她回屋的男人。

下一秒,脖頸兒後傳來一股刺痛,接踵而至的是昏沉乏力的感覺,眼皮沉重如鉛,她再也撐不住身體的重量,軟綿綿地倒向身旁的李澈。

李澈一手攬著她柔軟纖細的腰肢,另一隻手扣住她的下頜,迫使她微仰著腦袋與自己對視。

兩人靠得極近,呼吸間都帶著彼此的味道,江妱的溫婉馨香縈繞於鼻翼,淡淡的幽蘭氣息撩撥著他的心扉,李澈莫名燥熱起來。

他緩緩俯下身子,雙臂圈緊她,薄唇幾欲貼上她紅潤的粉唇,若有似無地反覆貼合,江妱半睜著美目,水汪汪的瞳仁映出李澈略顯慌亂的神態,還未待她做出任何反應就被男人打橫抱起。

“唔......你要乾嘛!”

她微弱輕斥,卻惹來更深的親吻。

“妻主,請恕阿澈無禮。”

李澈低啞著嗓子說了一句,隨即,將她扔在柔軟的床榻之上,自己則傾身覆了上去。

入秋的院子很安靜,唯有微風吹動樹梢的沙沙聲。

屋內燭光閃爍,隱約照亮了床上交疊纏綿的男女身影。

*****

清晨,陽光透窗照射進來,灑滿屋子。

一室旖旎散去,江妱揉著痠疼的肩膀醒了過來,昨夜發生的一幕幕浮現於腦海,耳畔還響徹著昨晚李澈沙啞的聲音,以及他最後留下的一句:妻主,莫怪阿澈。

江妱的臉頰頓時漲得通紅,暗罵一聲,翻身下了床。

“叩叩......”

門外,突然響起一陣輕微的敲擊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將軍,您起了嗎?奴婢為您準備早膳。”婢子柔柔的聲音隔著厚重的木門飄入耳朵裡。

江妱一愣,剛踩在鞋麵上的玉足懸空了半晌。

她不能就這麼出去,她這般樣子出去,又是大清早的,豈不是跟大家昭示昨夜做了甚?

“進來吧!”

男子沙啞的嗓音從背後傳來,江妱心裡咯噔一聲。

緊接著,背後貼上一具溫熱的軀體,江妱心臟漏了半拍,她扭過身子,“我們這樣,你怎麼讓她進來了?”

“有什麼關係,本就是夫妻。再說了,這又是床幔,又是屏風的,婢子瞧不見什麼。“李澈摟過她的身體,將臉埋進她胸口,聞著她身上誘人的馨香,一臉癡迷。

江妱掙脫不開,她側過身子,儘量與李澈保持距離,但仍舊逃不過男子灼熱的視線。

“你......”

“噓~”

江妱話音未落,便聽他噓了一聲。

她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李澈湊到她耳畔悄聲說道:“一會兒有客人。”

他說話時,熱氣噴灑在她敏感的耳垂處,令江妱的身子顫抖了一瞬,她的心砰砰狂跳起來,“誰?”

話音剛落,剛放下銅盆的婢子退出門外,正好與來人撞在一起。

“啊呀!”婢子嚇了一跳,看到來人,忙福身行禮,“見過七皇子。”

薛少欽抬首朝她瞥來一眼,眉峰微挑,“退下。”

“是。”婢子福身告辭。

“慢著!”

薛少欽喚停了婢子,“江大人早上可來過李將軍這裡配藥?”

婢子低著頭,支支吾吾說不清。

一股慌亂竄上心頭,薛少欽的指尖陷入掌心,好像有什麼答案呼之慾出。

不等婢子阻攔,他徑直走向屋門,推開房門的刹那,幾個箭步上前,拉開床幔,迎麵撞見床幔中擁在一起的男女,男子背對著自己,衣衫淩亂,身形高大,女子的模糊的背影卻再熟悉不過。

江妱聽聞聲音猛然驚醒,抬眼看去,薛少欽一襲藍色錦袍,襯得膚色越加白皙,一雙桃花眼含著戲謔的笑容。

“江大人好本事,一邊藉口不來尋我,一邊與李將軍共度良宵,果真厲害。”

江妱遭薛少欽一通奚落,麵上滾燙。

她伸出手,想要去拉他的寬袖,卻被他一把甩開,“是我,是我不知廉恥,非要倒貼你,是我上趕著給人做小。”

儘管之前,薛少欽做好了給江妱做小的打算。

可真正事情擺在眼前時,他心中酸澀不已,眼眶驀然發熱,喉頭哽咽得說不出話來,連看都不敢再多看她一眼,轉身就要走。

江妱心急如焚,抓過外衫直接攏在身上,就這般衣衫不整地從床上跳下來,奔到他麵前攔住。

“少欽,你聽我解釋——!”

薛少欽猛然回頭,雙目赤紅地瞪著她:“江、小、姐!請您自重!”

此刻,她白皙如玉的手臂上還有青紫的印跡,一縷青絲淩亂地散在耳畔,露出半張清秀動人的側臉,那麼美麗,又那麼脆弱,可一想到這些都不屬於他一個人,就讓他幾欲失控。

可最終,理智還是戰勝了感性。

“少欽……”她楚楚可憐,拉著不放。

“這齣戲,兩位可是唱完了?“

李澈隻著裡衣裡褲,從床榻上下來,嘴角掛著邪魅的笑容,眼眸深邃。

江妱看著他,心口的火蹭蹭直冒,“都怪你,若不是你昨日......你......“

江妱有些難以啟齒。

這世道,不管誰主動,誰被動,說到底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總歸是男子吃虧。

更何況江妱與李澈是過了婚書的正經夫妻。

她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嗬!”

李澈譏諷一笑,“怪我?是怪我昨夜冇將你伺候好,還是怎的?夫妻之間,男歡女愛,有何不可?倒是妻主你彆忘了,你現在可是在我們的寢屋,你跟其他男子勾三搭四,不清不楚,成何體統?”

“李澈,住口!”

眼見這人被醋意淹冇,說出的話不著邊際,江妱回頭就是一聲怒斥。

李澈麵色難看地死盯著她抓著薛少欽的袖子,下一刻,利劍揮下,“滋啦”一聲,精緻奢華的錦緞外套被他硬生生劈裂。

江妱抓著手中的布料,忽然一拋。

隨後一記耳光狠狠地扇向了李澈英俊的臉頰。

這記耳光很響亮,也很用力,李澈猝不及防,被打得往後踉蹌了數步,嘴角破裂,溢位血液。

“啪!”

又一巴掌扇過去。

李澈怔忪片刻,才反應過來,抬起右手抹掉唇角的血漬,冷冰冰地睨著她,“你打我?為他?”

“你不該打?”

江妱怒從心頭,將他的罪狀一樁樁一件件陳列出來,“你既然心繫二皇女,你又來招惹我做甚?我都與你說清楚了,待避過這一段風頭便和離,你還有什麼不滿?你這樣的男子,一頭牽掛二皇女,一頭拉著我不放。”

江妱嚥了咽口水,麵無表情地吐出一句,“你真讓我噁心。”

“你冤枉我,我早就告訴你了,我已經能分清恩情與男女之情,你卻遲遲不肯信我,你胡亂栽贓我,汙衊我,無非是為了你自己,明明是你自己想光明正大地納小,你怎麼能這般冤枉我。”

李澈氣得胸腔起伏,嘴角滲出血跡,眼睛裡閃爍著猩紅之色,咬牙切齒地說:“說我噁心?昨夜後半夜我可冇有控製你,是誰在欲罷不能,是誰說......”

“藺相,江大人與李將軍還未起,請您稍後,小的進去通傳一聲。”門外,婢子的聲音突兀地插入。

藺相?

薛少欽瞳孔緊縮,麵色驟然慘白。

原來她早就尋來這裡了,難怪,難怪阿妱不允他出門,定是怕他心中不安纔不與他道明。

“好,有勞姑娘了。”藺珩的聲音溫文爾雅。

“吱嘎——!”

門板被推開,婢子又迅速合上,“李將軍,藺相在外頭候著。”

婢子是從京城跟著過來的,知曉裡麵的彎彎道道,餘光時不時地掃向薛少欽。

“你出去候著,就說,說我與李將軍方纔起床,容我們洗漱一番方可接待。”江妱不等李澈說話,先行命令小婢子。

李將軍雖然是她的上級將領,但怎麼說他也是個男子,既然嫁人了,那她的主子當以李將軍的妻主說的為令。

小婢子是個機靈的當下便決定聽令江妱。

等小婢子出去,將門小心不露光景地合上後,江妱才注意到薛少欽失魂落魄的一張臉。

他死死咬著唇,就連鮮血從唇角溢位都不曾發現。

阿妱有了李澈,會不會,會不會就嫌自己是個麻煩,直接交予藺珩?

“少欽?少欽?”江妱一遍一遍在他耳邊輕喚,試圖將他的思緒拉扯回來。

薛少欽恍惚地抬眼看她,眼神複雜而迷惘,他緩緩鬆開攥緊的拳,低啞著嗓音問道:“你要丟了我嗎?“

江妱心中驀地收緊,鼻頭微酸,“不會,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她拉著他的手,無聲的愛意在兩人的眼神中交織。

“你準備怎麼瞞過藺珩?要我幫你?”

李澈不傻,自然猜出了端倪。

“嗯。”

江妱頷首,眼底劃過堅定之色,“李澈,我需要你的幫助,彆讓少欽被藺珩發現。”

李澈沉默不語,似乎是在權衡。

江妱也冇再說話,靜靜地站在他身旁。

過了好一會兒,李澈忽然轉過身,背對著她。

“憑什麼?”

“嗯?”

“我為什麼要為了幫他,委屈自己?冇有他,你就是我一個人的,所以......說服我。”

李澈語氣平淡,可江妱依舊覺得心中一窒,她明白,這需要條件交換。

“你想要什麼?”

“我要的,從來不過一個你,可你要的至始至終不是我。”李澈苦笑著搖頭。

她打他是為了薛少欽,她求他亦是為了薛少欽。

而自己在她心裡,毫無疑問,不及薛少欽一根頭髮絲,不公平。

薛少欽有的,他都要。

“我可以與你做戲保下他,也知曉你日後必定納他進屋。可從今日起,你需得搬到我屋裡宿寢,你給他一分憐愛,需得分我半分,否則......”

李澈撕破臉,既然求不來的愛戀,那麼莫怪他隻能強求。

“你不必應他,我出去與藺珩說個明白。”薛少欽雖惱恨她上了李澈的床,可他更恨自己成為左右阿妱的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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