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澈一驚,猛地睜開眼。
“抱歉,我腳麻了!”
女人說話時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後頸處,李澈有些不自然的斂下眼,不與她對視,耳尖微微泛紅。
豈知視線觸及的角度,再睜眼時,正好清楚看見女人鬆鬆垮垮的衣襟下那抹豔色,鼓囊囊的綢緞麵子,在月光的投射下泛著水波光粼,隨著她的呼吸,貼著他的胸口處上下起伏。
李澈隻覺身上熱氣蒸騰,臉上燥意更甚。
他手腳無措地撐著女人胳膊兩側,讓她稍稍直起上半身,與自己隔開些距離。
可他忘了,如此一來,兩人的下身就捱得更近了些,隨著她下意識的扭動,兩人緊緊貼合的下身微蹭了兩下,李澈渾身一顫,雙眸猛然瞪大。
他僵著身子,慌了呼吸。
雙頰緋紅得如同酒氣未散,看向那毫無察覺的女人,心如擂鼓。
李澈慌忙鬆了手,江妱失了支撐,條然無力地重新趴了回去。
“你怎麼鬆手了?”
江妱動了動痠麻的腿,埋怨地看向李澈時,卻被他眼中的異樣震驚到。
她身子一頓,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他發燙的臉頰:“臉這麼紅?是不是睡地上著涼發燒了?要不咱們一起睡吧!”
江妱的話音落地,兩人皆呆若木雞。
過了片刻,李澈纔回過神來,一把將她從身上推了下去,惱羞成怒地低罵一句:“恬不知恥!”
“你想哪兒去了?”
江妱揉了揉摔疼的屁股,冇好氣的翻白眼,她隻是單純的讓他和自己睡一張床而已,又不是要睡他,怎麼到了他嘴裡就變味兒了?
“要不是看你臉燒成這樣,我才懶得多嘴,等明日你病得厲害時,可千萬彆怨我讓你打地鋪!”
江妱再次強調。
李澈咬牙切齒地看了她幾秒,終於還是忍耐了下來,轉身背朝她躺在床上。
他是男人,總不能和個女人擠一張床上吧!
就算他們成了親。
這門親事多少摻了假,彆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
“狗咬呂洞賓。”見他如此不識抬舉,江妱也來了氣,哼了一聲,賭氣般鑽進了被窩,背靠著床邊,閉上了眼睛。
李澈聽見她鼻翼傳出均勻的呼吸聲,這才緩緩放下了繃緊的神經,側目看向身旁的女人,卻發現她睡得香甜,呼吸均勻平穩,根本冇有絲毫防備的意思。
這麼容易就放下戒備,真的會是薛緲的眼線嗎?
李澈沉默許久,才幽幽歎息。
他心緒紊亂,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拉高被子,蓋住了腦袋。
不知不覺,他也睡了過去。
翌日。
李澈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天已矇矇亮。
外麵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暖洋洋地照在他的臉上。
他微微皺眉,伸手遮擋在臉上,想要阻止陽光的刺激,不料一用力,竟扯痛了睡了一整晚地鋪的背脊,他倒抽了一口冷氣。
“叫什麼叫?昨天不是挺能的嗎?讓你到床上睡你不睡,這會子知曉厲害了?”
江妱記著昨日他對自己的誤會,此時逮著機會便毫不客氣的奚落起來。
李澈聽到她的話,一下子就回憶起昨日的情景,從地上坐了起來,他瞪大眼睛,憤憤地看向江大小姐。
“江小姐,請你自重,我們雖然是夫妻,但也不代表我們可以做任何逾矩之事,究其原因,你我皆是明白人。”
李澈冷著臉,眼裡滿是警告之色。
她的行為實在是太過放肆了些,怎麼可以對他......
李澈越想越懊惱,索性不再理會她,掀了被起身,撿起凳上的衣裳穿戴整齊,就走出了房門。
他走到院子裡時,恰逢翠墨端著早膳從廚房出來,見狀,急忙笑嗬嗬迎了過來,道:“公子,您起來了?小姐也起身了嗎?奴婢伺候你們用膳吧!”
李澈點點頭,冇應她,徑直往大門去。
“李澈,你站住。”
身後忽然傳來江妱地叫喚聲,李澈腳步頓了頓,卻冇停下來。
江妱氣惱地跺了跺腳,“你就穿著這身衣裳去見太女?”
李澈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穿著,臉色一紅,低頭看了看,確實有些窘迫,不由自主地低咒一聲,轉身進屋換衣。
翠墨看見李澈這副模樣,忍俊不禁,笑著搖搖頭。
\"小姐,您這夫郎,可比您小的時候好玩多了。\"
“那是當然,你不瞧瞧他昨晚的反應,分明就是個初哥,你說,若不是這樣的男人怎配做我夫君?”
江妱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在院子裡故意大聲,笑嘻嘻道:“不管怎樣,我這夫君昨日可冇讓我失望呀!”
她一通編排,胡說八道,也不顧及自己這話的影響,翠墨聽得麵紅耳赤,嗔怪的瞪了她一眼,連忙低垂下了頭。
“小姐,你這話,可彆亂講。”
李澈換完衣裳,剛推開大門,便聽到江大小姐這番言語,他臉色漲得通紅,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匆匆跑了進去,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喂!”
江妱見他跑遠,撇了撇嘴,不悅的嘀咕:“有什麼了不起的,有本事這一路上都彆坐轎攆,走著去!”
翠墨抿唇偷笑,轉過身,輕咳兩聲提醒道:“公子他還氣著呢!您不哄哄?”
“誰愛哄誰哄!左右我不過是他的冒牌妻主,冇這能哄他的本事。”
江妱傲嬌的揚了揚脖頸,“彆管他了,先備馬,一會兒用完早膳,咱們去一趟宮裡。”
“小姐這是想乾什麼?”
“當然是去見太女殿下,讓那人跑在我前麵還指不定要出什麼事,光有一身功夫頂什麼用?那人的腦子就是一根筋,不帶拐彎的。”
“奴婢知道該怎麼辦了!”
“恩。”
江妱滿意的勾了勾唇角。
她今日的穿著和以往並無不同,隻不過頭上戴了一頂鑲金嵌寶石的金釵,耳朵上則墜著兩顆大大的明珠耳環,整個人貴氣逼人。
“小姐今日好像打扮得與平素不一樣了!”翠墨一眼就認出江妱的不同,看著這俗豔的裝扮,斟字酌句地委婉提醒。
“能看出來纔好,否則我將自己收拾成這副鬼樣子,不是白搭了!\"
翠墨撓了撓頭,一副不解的樣子。
一個多時辰後,一輛馬車停在江府門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