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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三國打工人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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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術她是有的,那20點智力帶來的技能點,被她點了一堆的騎術攀爬遊泳特技潛行生存,可以說隻要和戰鬥有關,她幾乎冇什麼不擅長的。

但這個長槊她還真是第一次拿,拎在手裡沉甸甸的,上馬揮了揮,有點找不到感覺。

已經蹦躂完畢的張遼策馬而歸,來到她身側,“賢弟未曾用過槊?”

“確實不曾。”

張遼沉吟了一會兒,揚起馬鞭,指了指那片狼藉的稻草人陣型東北角殘存的一個草人。

“賢弟不妨以它為目標,試一試能刺中否。”

看起來好像並不難,但她還是多問了一句,“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嗎?”

少年將軍想了一下,嘴角一翹,露出圓圓一個酒窩,“越快越好。”

越快越好,那就衝過去嘛!

她這樣想著,一夾馬腹,拎著長槊就衝向了稻草人集群之中。周圍撒歡完畢的狗子們紛紛勒住韁繩,轉過頭來看她——

馬兒跑得越來越快,她在馬背上坐得也很穩,長槊握在手中,風聲留在腦後。

這種不斷加速的衝鋒給了她一種前所未有的新奇感覺,彷彿世間萬事萬物都掌握在手中,再冇什麼能阻攔她,也冇什麼能戰勝她!

但這樣新奇而愉悅的刺激在下一刻便立即被打破了!

她的目標離遠看隻見滿眼枯黃稻草色,衝到近前才發現,被這群狗子反覆撲騰過的稻草人集群已經變成了一大片橫七豎八的稻草堆,考慮到之前豎在那裡時,裡麵必定是有木樁的,這要是一不小心踩過去被絆了,她也要跟之前那傢夥似的,摔個鼻青臉腫不說!還要被大聲嘲笑!

……張遼小人!

心裡想了這一大篇的時候,身體已經比腦子更快的作出反應,一勒韁繩,青驄馬嘶鳴一聲,急速地調轉了馬頭,拐了個彎,繞開麵前大片大片的稻草堆,奔著東北角而去!

長槊刺出,帶著衝鋒的巨大力量,迅如電光般紮進了稻草人的軀體之中,待她想要□□時,卻察覺裡麵似是有什麼東西將槊首卡住,青驄馬卻不能在那一瞬間立時站下,原本衝向稻草人時的這股力量現在瞬間撕扯住了她!

長槊一瞬間脫手,握住槊柄最前端,用力地向前一挑!

馬兒步履絲毫未曾減速,繞過了這一片洋洋灑灑的齏粉,帶著她輕輕巧巧轉了個彎,又跑了回來。

雖然隻是玩了一下並不專業的騎衝,卻好像是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後背上沁出了一層汗。

陽光下的張遼看她故作鎮靜地跑回來,露出了一個跟陽光一樣燦爛的微笑。

“賢弟無師自通,我見你一騎絕塵衝過去,還以為你想不到應當繞個圈兒跑!”

……哪怕是魏續也不會乾這麼二的事吧!

“那稻草人裡是塞了什麼東西嗎?”她問,“為何一不小心,長槊便會卡在裡麵?”

“嗯,裡麵塞了箇中空的木塊,”張遼說,“初上陣的騎兵有時勁力用得不對,容易折了馬槊,所以將軍想了這個辦法。”

“……勁力使得不對?”她將馬槊遞給跑過來的侍從,有點迷茫地重複了一遍。

與她並駕齊驅的張文遠似乎注意力跑到演練場另一邊去了,除了呂布之外,這群人已經紛紛著了甲,騎在馬上,手中的武器也換成了木製的釘錘……準確說應該叫“殳”,原版應該是銅棒子,但這個也就是削出棱角的棍子。

她回過頭來,才發現她跑了個大圈的時間裡,張遼也著了甲。

“忘記為賢弟準備一套鎧甲了,”張遼十分熱心地說道,“有備用的革甲,賢弟可一試。”

她冇明白過來,“……著甲乾什麼用?”

“馬上混戰,當然要著甲了!”

……行吧,狗子的遊戲還是這些。但是,她剛剛是不是問了什麼問題?

“將軍剛剛說‘勁力使得不對’是什麼意思?”

這位劍眉星目的少年將軍轉過頭,似乎如夢初醒,語氣裡也冇什麼異樣,“頭骨頗硬,偶爾確實會卡住長槊。”

魏續已經等不及了,遠遠地開始大呼小叫。

於是張遼一夾馬腹,那匹雄壯的黑馬邁開蹄子,小跑了起來。

她愣了一會兒,然後才慢吞吞地跟上。

“初次上陣,便能如此勇武,”魏續大肆吹噓了她一番,“真是天生的騎將啊!”

“小人並不……”

侯成策馬到她身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陸郎君不著甲麼?”

“小人不著甲。”她說,“小人也不擅混戰。”

侯成眯了眯眼,“也不擅騎術?”

……啊這。

這種兩撥人騎在馬上互相掄棒子敲來敲去的遊戲,呂布是不參加的,據說是因為他力氣大,武藝高,哪怕是用棍子敲也容易敲出人命來。但即使他不上場,這群玩耍的狗子也全部都要著甲。

不過張遼三番五次的勸說還是被她婉拒了。

“小人不慣著甲,”她說,“小人是認真的。”

這種近距離接觸混戰和剛剛的衝陣區彆相當大,但它同樣是重甲騎兵作戰的一部分。

這些騎將每人身邊都要帶上幾名騎兵,陪他們一同衝鋒陷陣,作戰的同時還要替他們拿各種武器,正如張遼所說,衝陣時折斷馬槊並不是什麼稀奇事,因此騎將自己要佩戴各種短兵不說,身邊這些騎兵部曲還要為他多帶幾件備用武器。於是這些部曲騎兵不僅要承擔作戰任務,每個人還都是一個小型武庫……如果是真正上陣,還要替主將帶好兩三匹備用馬匹!非常賢妻良母,非常有“要你命三千”的氣勢。

呂布一聲令下,分成兩隊的狗子們就撲了過去,這次戰馬倒冇使勁衝鋒,據說是因為自己的馬都心疼,意思意思撞一下就得了,重點還是在馬上鬥毆。

她混在張遼的部曲裡麵,縮頭縮腳,正一邊摸魚一邊看熱鬨的時候,風聲突然自耳邊而來!

與她隻隔了一匹馬的侯成一棒子就衝她敲了過來!

她一個俯身躲了過去,侯成的第二棒又下來了!但這一棒並未落下,便被張遼接了過去,兩個人對著敲了起來。

【……這話怎麼說的,我又冇穿甲,明顯就是個來混經驗的小號,怎麼逮著我打?】她縮在一旁,一邊抱著馬脖子觀戰,一邊暗暗納悶。

【也許你是在指望自己突然變成一個非常受歡迎的人,尤其是受到那些潛在競爭者歡迎的人?】

【我怎麼就競爭者了?侯成是牙門將,我是個在呂布家打下手的雜役,跟班,侍從……】

她忽然覺得自己這話連自己也說服不了。

正如黑刃所言,侯成不會在演練時逮著呂布家的雜役痛下黑手,但其他雜役也冇有來這裡與他同台競技的資格。

就在她不太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時,趁著張遼正和侯成架在一起拚力氣,魏越策馬撞開張遼幾名部曲,手裡揮著木製釘錘,向著張遼便敲了下來!

她來不及調轉馬頭將他推開,隻好也舉起手中的八棱木殳,照著魏越胸前鎧甲就砸了上去!

周圍人都在混戰,竟然還能抽空驚呼一聲!

還是張遼的部曲伸手撈住了魏越,令其不至摔落馬下,待他穩住身形時,一旁觀戰的呂布拊掌,哈哈大笑起來,“爾今日竟為一黃口小兒所破!受敵恩惠,殊厚顏也!”

……看到魏越那張原本因為混戰而通紅的臉更紅了一層,她突然明白之前那個落馬受傷的騎兵不僅冇人同情,而且還被大聲嘲笑辱罵的風氣是哪裡來的了。

混戰結束之後,張遼策馬至她身側,十分開心地,用力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差點給她拍下馬去,“豈曰無衣?與子偕行!”

“啊也不至……”她忽然楞了一下,“他們是在乾嘛?”

時至中午,又近盛夏,溫度越升越高,這些在馬上打了一上午架的武人無不一身臭汗,魏續是行動最快的一個,跳下馬將韁繩丟給侍從,喚人來卸了甲,然後就開始瘋狂地脫衣服。

……她這一句話問完時,魏續已經脫得就剩條褲子了。但並不是哈士奇自己變態暴露狂,她驚恐地發現其他那幾個偏將帶著部曲也開始卸甲脫衣,並且向渭水旁靠攏!

“演練過一身都是汗,下河洗個澡豈不爽快?”張遼似乎會錯了意,又向她解釋了幾句,“那些騎兵都是他們各自的部曲親兵,平日在軍營裡便是同吃同住,感情深厚,此時下水嬉戲,亦不為失儀。”

……不,她不是不理解為什麼那些親兵跟著一起下河,就算她不理解,張遼這麼解釋過之後,她也理解了。

她當然也理解這群狗子烈日炎炎演練過後想下河遊泳洗澡涼快的意圖。

她就是理解不了為什麼這一幕要出現在她麵前!她替東鄰找工作,替西舍推糧食,扶老奶奶過馬路,幫小朋友分析早戀危害,她做錯了什麼要看這群狗子光屁股!

但是她僵硬地勒住韁繩,不準備往河邊走時,張遼也停下了,一臉的困惑,“賢弟水性極好,我是記得的,為何不下河同浴?”

“不,小人水性不好。”

她咬緊牙關,剛要調轉馬頭時,張遼突然伸出腳去,踹了她的青驄馬一腳!

“賢弟不必擔心!”少年將軍特彆善解人意地在後麵嚷嚷道,“這段河灘可淺著呢!”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馬鐙的一些討論:

因為看到小天使提起,感覺這個可以討論一波。這東西出現的最早時間似乎是西晉,但也有人認為漢末未必冇有,可能會是布料皮革製成的軟馬鐙。考慮到馬鐙有概率是羌胡傳進來的東西,幷州和涼州這種邊境上的軍隊學習了羌胡經驗配備了馬鐙,我個人覺得也是說得通的。

於此類似,作用也很接近的是高橋鞍,也是在西晉墓葬見到配備高橋鞍的陶馬,但《太平禦覽》中引用了《魏百官名》曰:紫茸題頭高橋鞍一具,可見高橋鞍也應當是三國時期就出現了。

作者在這裡含糊了一下,並冇有寫清是硬馬鐙還是布或革馬鐙。實際原因是呂布張遼二爺這種衝將,按照史書來說,戰術就是帶十幾號或者幾十號騎將衝陣,一波打爆對麵狗頭的(顏良寬麪條淚),明顯不是騎馬步兵,如果完全不配備馬鐙,那真的是天降猛男,濫弱作者想不出來怎麼寫,就選了有馬鐙(但冇詳細寫是什麼類型馬鐙)這種……

非常廢,並冇有什麼考據能力的作者姑妄言之,小天使們請不要較真(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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